本來是想問青禾,結(jié)果提出了倒是都沉默了,組織了下語言,夏父開口道:“當(dāng)初你落入陣中,我們尋了許久,卻未曾發(fā)現(xiàn)蹤跡,加之,那里怨氣極為濃重,我?guī)Я艘慌抑行奘浚瑓s靠近不了半分,甚至區(qū)區(qū)半柱香的時間便會靈力受損,你是如何在那里呆了七年之久?”
似乎又想起了這幾年自己的模樣,青禾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卻也只是一下,“當(dāng)初大哥因誤信旁人,帶著龍脊去尋大嫂,無意陷入圈套,我趕去之時,大哥神智已開始有些不清,在救的過程中,我不小心掉落陣中,也是因?yàn)樵箽鉀_天,我暈了過去,待再醒來,我便在一處山崖下,想來是被卷入老巢了?!?p> 說到這,青禾便不再說下去,看了看周圍人的神色。
“青禾,你在那種地方不知受了多少苦,還好,回來了,回來了一切都好。”夏母拉著青禾的手一下一下?lián)崦?,想給青禾些許安慰。
“那身上的圖案……”
“那種地方,憑我微弱的靈力,自保都不足,每天都會有怨靈欺我,折磨我,我連反抗都做不到?!?p> 頓了頓,手指輕輕摩挲著大理石凳子表面的凳壁,“后來,再一次的折磨中我被拖到一處崖縫旁,我在躲避的過程中鉆了進(jìn)去,卻感覺到有一只虛無的手蒙住了我的眼睛,耳邊有聲音在說:想變強(qiáng)大讓這些鬼東西不再欺你嗎,我可以幫你,把你的身體給我,從此以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聲音不是很有力,飄飄緲緲的,當(dāng)時我滿心只有害怕,還沒應(yīng)答,便感覺有什么東西進(jìn)了身體,再醒來,胸口就有了這彼岸花?!?p> 本來以為說出這些,心中定是十分委屈,這七年中,青禾無時無刻不再想,再見到家人會是怎樣一番景象,前幾年是沒法出來,后幾年是不敢出來,沒想到,到真正見到家人,真正說出口之后,卻并沒有多大的波瀾。
周圍一片安靜,沒人說話,過了許久,青木開了腔,“小妹,都是大哥的錯,沒想到你受了如此的苦,我現(xiàn)在也不知該做些什么彌補(bǔ)。”
“不用。”青禾淡淡的說了一句,有些事情經(jīng)歷久了,似乎也習(xí)慣了,再沒了以前的矯情。
“不過,青禾,你可知這是何圖案?”夏母問。
“……不知?!?p> “這彼岸花圖案一百多年前就該消失了?!毕哪竾@了口氣。
“母親,你是說這是翟家的圖樣?那豈不是小妹體內(nèi)的邪靈是……”青木有些驚愕。
“我和你們父親擔(dān)心的就是這個”夏母回答:“不過那黑影來的也十分蹊蹺,說不定他知道些什么?!?p> “看來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問問那黑影?!毕母该嗣@幾天瘋狂長出的一段胡子,“青禾,你先好好休息,晚飯后隨我去祠堂。”
“嗯?!?p> 和他們道別,青禾走進(jìn)房間,看著屋外的翠竹,抬起手,臉捂在袖子里深深的嗅了一口。
回來了。
站了一會兒,發(fā)覺腿有些酸了,把梳妝臺旁的凳子搬到窗邊,就這樣支著頭一坐就是兩個時辰。
青禾現(xiàn)在腦子很亂,總覺得事情發(fā)展的不太對,自己如何回來的,竟是真的一點(diǎn)印象也沒有,而且,聽母親的話,這東西邪的很,還極有可能是翟家的東西。
直到聽見敲門的聲音,青禾的眼睛才慢慢恢復(fù)清明,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屁股,才去開了門。
“小姐,老爺讓你去前廳用膳?!?p> 青禾看著面前的小丫頭,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挽著丫頭鬢,圓圓的臉蛋粉撲撲的,身上穿的是夏家的青色家服,不過卻是沒有芍藥圖樣的。
“你是新來的?”眼前的丫頭明顯一副生面孔,叫青禾的稱呼也是為小姐,不是以前的二小姐。
“奴婢是三年前才來府上的?!?p> “那倒怪不得。”
“你叫什么名字?”青禾不知道為何,心中對這個剛剛才見到的人會有一絲好感。
“奴婢本叫蘇禾,后來到府中改了名字,叫淺安?!?p> “淺笑安然,倒是個好名字?!?p> 隨著淺安來到前廳,看著已經(jīng)上座的人,選了一個空位坐了下去。
“青禾,我讓廚房做了幾道你愛吃的菜,你嘗嘗,看是不是原來的味道?!?p> 看著夏母把幾道菜又往青禾面前挪了挪。
青禾夾起一筷子,“好吃?!钡拇_,不管菜味道如何,變沒變,卻總是會比這幾年的野果,怨靈好吃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