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那你現(xiàn)在就為我去死吧
什么天使?真是太夸張了,秦夜聽到梨白的話,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說他像天使他可一點都不開心,秦夜稍微往后退了一小步,被梨白托在手上的秦夜的發(fā)絲如流水一般絲滑的消失。
梨白看著空了的手掌心,又抬頭看看秦夜特意和她拉開的距離,本來帶著真實笑容的臉上沒了笑容。
“主人,之前我說過您的我的救命恩人,西瑞爾對我來時也是恩人,雖然不是在命在旦夕的時候救下的我,但卻如我的親哥哥一樣養(yǎng)育了我整整九年,西瑞爾對我來說,是比親生父親還要重要的人?!崩姘讋恿藙由眢w,站在泳池的最邊緣,一邊伸手去握秦夜扶著欄桿的手,一邊用很平靜的語氣道。
在梨白握住秦夜手的瞬間,在聽到梨白平靜的話語時,秦夜覺得他的大腦中如同被投進了一顆石子,砰一下掉進了他腦海的河流中,雖然石子是無法看到的,但卻對他的大腦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如同西瑞爾這個人,他明明從未見過,年齡,樣貌,性格等等統(tǒng)統(tǒng)不知,但是他卻預(yù)感到了,西瑞爾這個人的存在將會對他產(chǎn)生很大的影響,無論是現(xiàn)在還是未來。
幾乎本能的問出那句幼稚卻最最能反應(yīng)他此時心情的話語。
“那么,我和西瑞爾,誰對你來說更重要?”秦夜清楚的聽到他的喉嚨發(fā)出的聲音組成的話語,那般輕飄飄的聲音,一點都不像他的聲音,但是他大腦卻很清楚,那就是他剛剛說的話。
他問出了如同白癡一般沒有絲毫意義的話語,如同這紅塵之中無數(shù)的癡男怨女問對方,“我和你母親同時掉進水里,你先救誰?”一般白癡又毫無意義的話語。
梨白也是一愣,她一點都沒想到,應(yīng)該是從未想過秦夜會問出紅塵中人才問出的問題,原來,就算是主人,也會在乎這些事情,主人也是俗人嘛。
她喜歡俗人,因為既真實又可愛,對于是俗人的主人,更是愛極了。
“過來,讓我再碰碰主人您的頭發(fā),我就告訴你?!崩姘缀鋈惠笭栆恍?,露出帶著三分狡黠七分期待的神情,悠悠道。
什么啊,剛剛那是,和叫小狗一樣的語氣,秦夜看著梨白臉上言笑晏晏的表情,有點一時無法接受,那個表情應(yīng)該是他對小丫頭用的才對。
但是很想知道啊,白癡問題的回答。
于是乎,在秦夜皺著眉頭糾結(jié)權(quán)衡了三分鐘之后,秦夜動了。
而在這三分鐘之內(nèi),梨白沒有露出半點不耐煩的表情,如同等待魚兒上鉤的垂釣者,很有耐心。
結(jié)果也如同梨白想的那樣,秦夜不情不愿很是踟躕的拉近了和她的距離,一直低著頭不和她對視。
“可……可以。”主動讓一個女孩子碰他的頭發(fā)什么的,真的是這輩子連做夢都不會夢到的事情,但是在現(xiàn)實中就這么理所當然的發(fā)生了,秦夜的聲音很輕,輕的幾不可聞。
這種情況,就算是主人也會覺得不好意思呢,梨白睜大眸子,將秦夜所有微小的舉動都收入眼中。
這樣的主人只要她一個人見過,一想到這個,梨白就高興的想要馬上跳起來,高呼雀躍。
但是如果真的那樣做了,主人絕對會后退,馬上反悔吧,所以要忍耐,再高興也不能完全的表露出來。
于是乎,梨白臉上的表情幾乎沒有變化,但是眸子里的歡喜卻怎么也藏不了,甚至抬起的去碰秦夜金發(fā)的手指都在輕微的發(fā)抖。
不是害怕的發(fā)抖,而是興奮激動的發(fā)抖。
沒有意外的碰上了主人的發(fā),不同于之前只是用手心托住一小縷金發(fā),這次是很貪心的用根手指還有手心都觸碰到金發(fā)的方式去碰。
和想象中一樣的,很順滑,一點都不像是男孩子的頭發(fā)。
低著頭的秦夜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梨白碰得方式太得寸進尺了,都碰到他的頭皮了。
“可以了?!鼻匾固诌±姘滓恢迸鏊^的手,阻止梨白繼續(xù)碰他的頭,佯裝有些惱怒的模樣。
切,這才哪到哪呢,如果可以她想碰一個小時,但看秦夜這樣子是絕對不會讓她再碰的。
梨白見好就收,臉上掛上笑容:“好好,可以了可以了,你不要生氣?!甭曇籼鹉亷е懞?,讓佯裝惱怒的秦夜無法再對梨白說一句狠話。
“那回答,可以說了吧?!鼻匾菇K于抬起頭和梨白對視了,佯裝惱怒的表情也因為梨白討好的話消融掉了,此時是絲毫沒有防備偽裝的真實的自然的表情。
“當然是主人你了,這個問題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吧,主人您為什么要問明明知道答案的問題,我明明之前很明確的在微訪談上對您說了,這條命只要您要,我隨時都會獻上的,主人您難道根本就不信我所說的嗎?”既然秦夜答應(yīng)了她的條件,她自己不會再拖拖拉拉的,直接的坦率的回答了秦夜的問題。
是我嗎?梨白回答的意思是會選擇他是嗎?但是,為什么沒有真實感呢?
難道真的就如同梨白說的那樣,他從未信過梨白說的話?
秦夜對他自己的內(nèi)心都不是很清楚。
他內(nèi)心也許是想要信任梨白的,但是面對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子如何信任?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子,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都沒有建立好,如何能信?
梨白這個年齡正是人價值觀,世界觀,人生觀急速變化的時期,對于一個東西,甚至一個人,今天喜歡,明天不喜歡是非常正常的。
對于這樣一個年齡的孩子說出的愿意將性命獻給他這種話,無論是誰都不可能信吧。
秦夜甚至覺得,眼前的這個未成年女孩子連性命這兩個字的重量都還不了解,也許她說那句話單純的只是覺得那句話更能表示她對他的感恩之情吧。
人和人對一句話有著不同理解,在正常不過了,一句話在兩個人中有著完全不同的重量和含義更是稀疏平常的事。
“那,你現(xiàn)在就為了我去死吧?!鼻匾雇蝗荒抗庵币曋姘?,如黃金一般的眸子平靜到駭人的地步,聲音平靜卻讓人忍不住發(fā)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