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聽完了來龍去脈,好奇的問大福:“這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嗎?”
大福很耐心的給她這個什么都不懂的姐姐解釋了一番:“鬼魂是有的,只不過鬼魂算精神體,本身沒有什么能量。他們能有多大本事,還是取決于他們依附的肉體有多大的能量。如果只是普通人,肉體死亡后靈魂無所依托,很快也會消散。但是如果是妖怪的話,肉體能量比較充足,所以靈魂也能隨著肉體一直存活?!?p> “靈魂就像一股有思想的熱氣,只要肉體活著,它就存在。但是肉體涼了,它也就跟著涼了?!?p> “那黑白無常啊,閻羅王啊什么的,還有陰曹地府,是怎么回事兒?”
“他們也是妖怪,”大福嚴肅的說,“他們比較特殊,他們以人類的靈魂為食。至于陰曹地府,嚴格意義上來說算是他們的老巢。只不過人類不了解這些,有些人曾看到過他們出現吞噬人類的靈魂,一傳十十傳百就演變成了你們現在所說的人死后會下地府的那一套。姐姐你萬一看見他們一定要躲遠一點。”
“那就是說不管什么東西,死了之后就什么都沒有了是嗎?”
“嚴格意義來說是這樣的,不過也有特殊情況,就是有人不想讓靈魂消散,趁著尸體還沒涼透的時候把靈魂保存起來。或者是有的靈魂自己找到了能依附的更好的載體,這也就是你們常說的{奪舍}?!?p> “不過靈魂在這個過程中通常會受到損傷,傷成什么樣子誰也說不好。所以{奪舍}也就成了一個非常危險的事情,因為誰都不知道奪舍之后靈魂缺失的程度,萬一成了個傻子,那就功虧一簣了?!?p> 李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也就是說,如果肉體夠強悍,靈魂就能一直存在,是這個意思吧?!?p> 大福打了個響指:“對了!就是這樣?!?p> 李可想了想,對大福說:“那白蘇和白影豈不是很占便宜。他們本體是琥珀誒,永不消散的那種。”
“對的,他們算特殊情況。跟生命體不同,死物是很難修出靈識的,因為他們不開智,只是千百年來存在而已。白先生因為機緣巧合得了女媧的一滴血淚,才開智修成了靈識。”
李可想那他們運氣真的算很好,這世界上不管什么東西都在為每日的吃喝拉撒奔忙,只有那兄弟兩,一塊樹脂成了精,也不用擔心肉體消亡。怪不得那兩個人老是窩在一個地方不動窩,琥珀嘛,平時可不就是放在一個地方動也不動。
李可跟著大福來到吳和順家里,看到了那個不同尋常的女娃娃。
一進家門,李可就聞到了一種奇怪的臭味。跟一般的腐爛的肉質的臭味不同,像是混合著腐爛了一周的海魚和臭雞蛋的味道,還帶著一點被火烤制過的炭火味。隱隱約約的繚繞在李可的鼻腔里,李可痛苦的打了個噴嚏,她看著眼前一頭霧水的吳和順,終于明白了大福的那句“你們聞不見”是什么意思。
李可循著臭味走到了吳和順閨女跟前,一眼就看到了罪魁禍首--吳和順閨女身上掛著一個小巧的佛像。這個佛像跟我們一般佩戴的觀世音如來佛不一樣,一個小小的描眉畫眼的孩童坐在一個三角形的小小的金框里。佛像做的很是精致,能看到小男孩生動的眉眼和身上細膩的衣服紋理。李可聞到的臭味就是從這個東西里源源不斷的傳出來。
這是一具古曼童。
大福一把把古曼童抓在手里,正要拽下來,吳和順妻子懷里的女娃娃拼命的掙扎起來,她稚嫩的眉頭緊緊皺起來,呲開剛剛長了兩顆奶牙的小嘴,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威嚇聲,她揮舞著小胳膊小腿使勁撲騰著。只不過她太小了,這點威脅大福還不看在眼里,她按住手腳一使勁,古曼童就順利到了大福的手里。
古曼童一離開女娃娃的身體,女娃娃頓時就安靜下來,她耷拉著腦袋不一會兒就發(fā)出香甜的鼾聲,看來剛才一陣撲騰把她累壞了。
吳和順看著安靜的女兒,示意妻子把她抱走。吳和順搓著兩只手,眉眼之間凈是崇拜:“真不愧是高人啊,一眼就看出了問題?!?p> 大福搓著手里的古曼童,面無表情,并不把吳和順的恭維放在心上,她冷冷淡淡的開口:“既然找到問題癥結所在,那吳先生就表表誠意吧。”
吳和順一臉討好的笑意,“那既然只是個小小的佛像,可見也費不了您多少事,您看······”
吳和順伸出手,比了個五。
李可站在大福身后,盡量眼觀鼻鼻觀口,作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高相,她用余光瞄了一眼吳和順的手勢,心里想:“五千?五萬?這個五到底是多少?”
大福輕輕哼了一聲,“五十萬?吳先生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請神容易送神難,如今這個神已經扎根在你家里了,要送走可是要下一番大工夫的,既然吳先生這么沒有誠意,那我們也就不叨擾了?!?p> 大福把古曼童往桌子上一扔,發(fā)出“當啷”一聲脆響。大福轉身帶著李可轉身就要走。
吳和順一看大福要走,登時急了。
他之前不是沒找過其他人來解決,只不過請來了好幾個,有渾水摸魚的,也有看出是這個古曼童有問題的,只不過道場也擺了,古曼童也請走了,個個都花了大價錢。但是只要一覺醒來,這個稀奇古怪的佛像又會回到他閨女身上,像是在他閨女身上生了根,趕都趕不走。
吳和順著急忙慌的攔在大福身前,他低眉順眼的說:“您開價,您開價?!?p> 大福聞言挑一挑眉,她伸出白嫩的小手也比了個五:“加個零。”
吳和順雖然肉痛,但是也忙不迭的答應下來:“好說好說?!?p> 大福背在背后的一只手悄悄對著李可比了個“耶”。
李可努力保持著臉部的鎮(zhèn)定,她總算知道白蘇說的“斂財的一把好手”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