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接著說道:“四哥叫黎鹿”
說到黎鹿的名字,他的眼里露出一股莫名的仇恨,被夏敏銳的捕捉到了。
“他這個人就跟他們名字一樣,和鹿一樣,極其膽小,他如果死了,肯定是嚇死的”
“可惜到現(xiàn)在還沒死”他心里默默道。
“哦?”夏對這個人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自己殺了他們的兄弟,以后少不了一戰(zhàn),炎族和有牛一族加起來還不夠他們?nèi)揽p的,這個膽小的人很可能是一個突破點。
他好像知道不少黎鹿的事,立刻說道:“他這人整天苦著個臉,要是老天下雨了,小雨還好,稍微大一點,他就會擔心,會不會發(fā)大水把他們沖走,要是在遇到打雷,那更不得了,嘴里一直哆哆嗦嗦的念叨著‘這天會不會跨呀’,要是大風天,大雪天,那更是怕得要死,除了晴天,就連陰天他都覺得是危險的”
“這不就是杞人憂天了”夏脫口而出。
“杞人憂天?杞人是誰?”那人好奇的問道。
夏立刻反應過來,這時還沒有這個成語呢,立刻改口道:“說錯了,應該是鹿人憂天”
那人眼前一亮,道“這詞準確極了,鹿人憂天,說的太對了”
夏打斷他,道:“你繼續(xù)說黎鹿的事”
“好嘞,首領想聽我就講”這人這就開始認新首領了。
“剛剛說到天氣,他要是只是對天氣感到害怕也就算了,但是他偏偏是對所有事都感到有威脅,首領你說,打獵有時多有時少是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他問道。
夏點了點頭:“這再正常不過了,即使什么都沒有打到都是正常的”
“對呀,可是他就不這么想,一旦獵物少了,他就鹿人憂天,是不是族人哪里做的不好,戰(zhàn)神生氣了,用打不到獵物警示自己”
他咬著牙好像自己經(jīng)歷過一樣,道:“這人最可恨的是,他就用這樣的借口毆打族人,說他們做的不好,得罪了戰(zhàn)神”
夏哈哈一笑,道:“這種人,這么當首領的?”
那人撇嘴道:“不服的人多了,但是他八個兄弟在哪,兄弟情深,誰敢造反”
他說完立刻就有人反駁道:“首領,首領,他胡說,有人造過反”
看面相上一深一淺的皺紋,就知道這人年紀不小,四十歲左右。
那人頓時有些慌亂,立刻抻著脖子,噶聲罵道:“你個老東西,你胡說什么”
年紀大的老人一口唾沫吐在他臉上,道“騙首領的是你,睜眼竟敢說瞎話,那個造反的人就是你哥哥,這有什么不可說的,暴都死了,你還在害怕什么”
夏頓時好奇了,這里面難道還有什么故事不成?
“你接著說,這里面還有什么故事”夏對著老者說道。
得到夏的肯定,老者頓時有了底氣,道:“首領,這人原本不是我們族的人,他原來是黎鹿一族的人,他哥哥叫磊”
說道他的哥哥,他的身體有些顫抖,“不要......”
他剛開口便被夏阻止,“你繼續(xù)說”
老者看了看他一眼,最后繼續(xù)說道:“磊其實蠻好的一個人,長的魁梧高大,待人又豪氣有又擔當,完全能成為一個好首領”
老者說道他哥哥的好,他諂媚的面容已經(jīng)消失,眼睛血紅,里面忍著盈盈淚水。
“磊看不慣,黎鹿膽小怕死的性格,整天怕著怕那的,自己不做事還老愛打罵族人,所以他便對黎鹿發(fā)起了首領挑戰(zhàn),按照規(guī)矩,這種挑戰(zhàn)不能拒絕,挑戰(zhàn)誰贏誰就是首領,但是黎鹿沒有答應磊的挑戰(zhàn),反而是告訴了自己的八個兄弟”
老者咽了咽口水,接著說道:“他們八個聽了這事,哪還有磊的活路,八個人當中,最兇殘的就屬于被您殺死的黎暴,黎暴拿著他的黃金刀,對磊發(fā)起了挑戰(zhàn),暴既不屬于自己部落的人,又不是自己的首領,這種挑戰(zhàn)完全莫名其妙,磊沒有答應,暴就威脅他,如果不答應,自己就殺了他的母親和弟弟”
說著他看了一眼磊的弟弟,此時的他眼里的淚水,怎么都關(guān)不住,不停的滾落下來。
老者嘆了口氣,繼續(xù)道:“磊似乎也知道,今天怕是躲不過去,便說道,只要答應永遠不傷害自己的母親的弟弟,就答應他的挑戰(zhàn),暴同意了。如果兩人赤手空拳,誰勝誰負還很難說,但是暴卻使用武器,磊沒有辦法也只能用武器,磊哪里有什么好的武器,部落只有木棍可以供他使用,就連帶一點尖銳的木槍都被黎鹿提前燒了,而暴的武器是黃金刀”
說到這,老者似乎不忍再說,只見他緩了緩,道:“暴這人實在太陰險,對于磊的攻擊,他根本不躲,硬生生挨磊一棍的同時,便砍磊一刀,以傷換傷,磊也是真漢子,生生挨了三十六刀,刀刀砍到他的正面,全程沒有吭過一聲”
磊的弟弟跪在地上,腦袋抵在地上,整個身體抽搐,他用盡力量壓抑著自己的抽泣聲。
老者眼睛也有些紅了,他深呼一口氣,接著說道:“我記得很清楚,他臨死前,是站著的,他用木棍支持著身體,他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他的弟弟,用盡最后一口氣喊道:‘垚!活下去’”
“啊——”垚放聲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