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漢?”看著兩位不速之客,伊娃瞠目結(jié)舌。
“啊,這……”蘇笛迎著先生走來,小聲問:“你怎么來了?”
這段時間先生對自己非常冷淡,從來不進門,怎么忽然一反常態(tài)?
先生眼前出現(xiàn)一個藍色的顯示屏,根據(jù)這款探測眼鏡傳來的信息,客廳里有兩個人形輪廓,一個是他熟悉的蘇笛,另一個,則坐在沙發(fā)上,人類女性,身高170,體重100,無奈再多的信息就無法顯示了。
而在飛船內(nèi)監(jiān)控到的信息源,居然就在這個人類女性身上。
這怎么可能?
見先生沒理會自己,蘇笛有些尷尬,回身,不知道怎么對伊娃介紹。
伊娃不需要介紹。
她站起來,徑直走向先生。
拿出手機,調(diào)出一張照片,擺在先生面前。
“這是你嗎?”直截了當。
先生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一旁的小白上前一步,拿起了伊娃的手機看了看,大聲道:“啊,那個藍色的太空龍蝦,在洞里?!?p> 蘇笛感覺有些奇怪。
小白在先生面前,一向謹小慎微,雖然先生并不嚴厲,但小白一直對先生言聽計從,從來沒有這么主動甚至有些失禮地搶答的時候。
聽完小白的話,先生點了點頭,依舊沒有說話。
他的眼鏡里顯示出一個很強的能量源在伊娃附近,但飄忽不定,無法追蹤定位。
他不能貿(mào)然做出判斷,以免蘇笛起疑。
伊娃見先生沒有反應(yīng),回頭看看蘇笛:“你家都什么人啊?”
“這……我……”蘇笛摸摸耳后,不知道怎么解釋。
忽然,伊娃雙眼一翻,倒在了沙發(fā)里。
“伊娃!伊娃!”蘇笛叫著,連忙扶住伊娃的身體,放在沙發(fā)上,搖晃著。
“我看看!”先生說著,按了下眼鏡,對著伊娃上下掃描。
“她怎么了?”蘇笛扶著伊娃的肩膀,焦急地問。
不會被自己氣倒了吧?
側(cè)頭看向先生,卻發(fā)現(xiàn)周圍的景象變了。
剛才自己還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現(xiàn)在眼前卻是一個白色世界。
不是雪一樣的白,而是毫無生命的,科技的純白。
墻——如果有的話,是白的,天花板是白的,地面也是白的。
白色的空間里,只有她和伊娃。
這是怎么回事?
眼前沒有出現(xiàn)紅色電話亭,也就是并不是先生啟動了時空通道。
看看手環(huán),也毫無異常,跟上次在H公司地下傳送也完全沒有相同點。
那自己是到了哪?
又是什么東西,把自己傳送到了這里?有什么目的呢?
“先生!”“小白!”“你們在嗎?”
蘇笛喊了幾聲,毫無回音,絲毫沒有人在的跡象。
她站起來,看看四周,不遠處有幾個圓形的通道入口,里面發(fā)出明亮的光。
猶豫了一下,把伊娃放置到靠墻坐立,蘇笛來到圓形通道入口切近。
看上去沒什么不同,她隨意選擇了一個圓形通道入口走了進去。
待她進去之后,圓形通道的上方顯示牌上出現(xiàn)了幾個字,分類:恐怖。
假日公寓的客廳。
伊娃和蘇笛的消失讓小白目瞪口呆,平時就沒有主意的他,此時更是六神無主。
“先生,是誰把她們送走了?送到哪里去了啊?”
先生墨鏡里人類的形體消失了,但信號源依然存在。
他檢測到了公寓的Wi-Fi。
這并不是人類的網(wǎng)絡(luò)信號,而是一種思維鏈接。
“小白,我們走?!毕壬f著,墨鏡追蹤著Wi-Fi信號,啟動了電話亭傳送。
進入通道走了不遠,前面出現(xiàn)一片霧氣彌漫,讓蘇笛想起這兩天這個城市的景象。
《寂靜嶺》?
前面出現(xiàn)一個小屋子。
恐怖片里的那種房子。
霧氣中,一個巨人,由遠及近。
等走到近處,蘇笛看見巨人手里拿著一把斧子。
《德州電鋸殺人狂》?
蘇笛忽然覺得恐怖片看多了也不是好事,對這些熟悉的場景都能對號入座,加劇了目前的恐懼。
她不想試驗這個巨人的真實性,轉(zhuǎn)身跑進了小房子。
木質(zhì)結(jié)構(gòu),推門,“吱呀呀”地響聲,讓人不寒而栗。
更讓蘇笛汗毛倒豎的,是樓梯上站著的小孩。
直勾勾盯著自己,眼神空洞。
《咒怨》?
小孩子站在樓梯上看著她,并不下來。
客廳的電視開了。
披頭散發(fā)的貞子從電視里爬了出來。
靠!
蘇笛想也沒想,上去關(guān)了電視。
貞子卡在電視中間,不動了。
居然真的可以?
蘇笛很無語。
這都什么?。繛槭裁纯植榔锏臇|西會出現(xiàn)在這?
蘇笛不想逗留,說不定下一秒《閃靈》里的雙胞胎就出現(xiàn)了。
她迅速轉(zhuǎn)身,沿著來時的路,跑了出去。
這次她換了一個通道:科幻。
看到滿天飛舞的宇宙飛船,還有無數(shù)的機器人。
感覺有點像看巨幕電影。
只是更真實。
在這些恢弘的敘事中,角落里有一個小孩吸引了蘇笛的注意。
小男孩低頭哭泣。
與科幻通道里宏大的宇宙相比,小男孩顯得尤為悲傷。
嚴格說,小男孩是一個機器。有著男孩的頭部,機器的身體。
蘇笛慢慢走過去。
機器小孩眼里流出淚水,蘇笛下意識地說出一個名字:“小艾?”
機器小孩點了點頭,“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居然真的叫小艾?
蘇笛呆住了,這不是伊娃沒有寫完的那本小說的主角嗎?自己只是看到了覺得熟悉,隨口一說,居然是真的?
機器小孩委屈巴巴地拉著蘇笛的衣角:“你能帶我離開這兒嗎?我不想變成機器?!碧K笛愣了愣,能帶你離開的,只有作者啊。
“不好玩,這就是你們始亂終棄,不好玩。”蘇笛回頭,一個酷酷的小男孩站在身后。
小男孩大約十三四歲,稚嫩的圓臉上一雙紅色瞳仁引人注目,穿著一襲純黑的禮服。
如果這是科幻世界,蘇笛并不確定這是哪個電影或作品中的人物。
“你說什么?”這個年齡的孩子用始亂終棄這個詞,讓蘇笛頗為新鮮。
“說你們?nèi)祟惏?,自己?gòu)思的故事,不繼續(xù)下去,這不是始亂終棄是什么?”
蘇笛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孩子看上去有一種“我已經(jīng)活了幾千年”的憂傷,這種憂傷比先生的神秘更濃郁,他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蘇笛沒有注意,為什么出現(xiàn),她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忽然就坐在自己旁邊。
這是人類構(gòu)思的故事?那這里是?
“思維矩陣系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