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敬言對著祁玥離開的背影喊道:“我要上祁國際十年前的所有內(nèi)部資料?!?p> “作為股東,你有權(quán)利。”祁玥離開的腳步?jīng)]有停下應(yīng)了句。
出了顧敬言的房門,祁玥稍稍嘆了口氣,望著門上的510,她一時有些恍然。想不到顧敬言真的說出了自己所需要的東西,那么從這以后,他與她是不是就不會再有交集了?
祁玥微微喘了口氣,然而卻并不覺得放松,回想到顧敬言所說的十年前,那個時候的上祁國際還是由祁老爺子掌管,上祁國際也不如現(xiàn)在壯大,不知道顧敬言要找什么。
十年前......思考中的祁玥眼眸忽然瞪大,心想著——“莫不是顧家突生變故與祁家有關(guān)?”
祁玥隱約覺得如果真是這樣,那么事情發(fā)展似乎不太妙。可是如祁玥剛才所言,顧敬言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為上祁國際的股東,他若想查一些東西還是有權(quán)利的。
但倘若真的查出來祁家參與到了顧家十年前的變故之中,只怕會將整個祁家置于險地。以顧家的強(qiáng)勢及如今仍舊在a市殘存的影響力與地位,只怕到時候祁家就真的如顧敬言所說——成為了一個故事。
祁玥陷入了兩難境地,把資料給出去她能換得一時的安穩(wěn),但后患無窮。倘若不把資料交出去只怕顧敬言也不會善罷甘休,而且憑借顧敬言的能力,祁玥覺得他想查到一切只是時間問題。
祁玥的眸光一縮,清冷之中帶上些許算計......
次日一早,祁玥照舊時間出門,迎面碰到了依舊跑步回來的顧北北,遠(yuǎn)遠(yuǎn)的她便放慢了車速。
“嗨,小美女!”
“您好?!?p> 顧北北依舊主動對祁玥打招呼。祁玥雖不如她熱情,但還是有禮貌的回應(yīng)。
“作為醫(yī)生我建議你找個司機(jī)?!鳖櫛北彪p手搭在祁玥的車窗邊緣,下巴挑向祁玥又換成了小夾板的右手手指。
“喏,司機(jī)來了?!彼脑捳Z才落,突然轉(zhuǎn)過頭,看向自家門口。
祁玥從后視鏡中也看到了西裝革履,分外帥氣的顧敬言。
顧敬言走到車前直接拉開車門,對祁玥說道:“我車壞了,祁總不介意我搭個順風(fēng)車吧!”
“那就麻煩顧總了?!逼瞰h沒有絲毫猶豫的下車,坐到了副駕駛。
“你們兩個今天有點(diǎn)客氣哦!”顧北北興致盎然的看著對她漠視的兩人,直到車開遠(yuǎn)了,還笑著說道:“小真,我覺得他們之間的和諧應(yīng)該超不多兩天?!?p> “麻麻,你都沒有回頭怎么就發(fā)現(xiàn)了我。”一名五歲的小男孩蹦蹦跳跳的從顧北北身后竄出來,抱住了她的大腿撒嬌。
顧北北彎腰抱起方永真,掐著他的小鼻尖,寵溺的說道:“因?yàn)閶寢尯竺骈L了眼睛??!”
“在哪里,媽媽我也要?!?p> “等你長大就有嘍!”
“那我要快快長大?!?p> “好......”
祁玥從后視鏡里注意到方永真,問道:“那個孩子是?”
“顧北北的兒子,我的小表弟?!?p> “表......什么?你的意思是說,顧北北是你姑姑?”祁玥略顯吃驚的再度看向后視鏡里親昵的母子。
“嗯,我的小姑姑。”顧敬言解釋道:“她今年三十歲?!?p> “我以為她和我是同齡人?!比舨皇且?yàn)轭櫛北笔墙淌?,祁玥甚至覺得她就算裝個少女也不會有人懷疑。
顧敬言沒有回答,沉默良久后,他突然開口說道:“阿玥,昨天對不起,我母親脾氣向來如此,你不必在意她的話。”
祁玥聽著他突如其來的道歉有些不知所措,這樣彬彬有禮的顧敬言與這兩天她的接觸判若兩人。
“嗯,沒關(guān)系,她也是為你著急。”祁玥很大度的回應(yīng)之后又問道:“我今天會讓人準(zhǔn)備十年前上祁國際的所有資料,但不知你要從哪里查起?”
“三年內(nèi)的所有項(xiàng)目,你放心,我只是查到一些東西與祁老爺子有關(guān),他應(yīng)該也是被人利用了?!鳖櫨囱蕴寡哉f道。
祁玥昨晚查了一夜賬目,卻沒有發(fā)現(xiàn)十年前祁家與顧家有任何生意上的往來,讓她無法做手腳。如今聽見顧敬言這樣說,祁玥的心倒是安心不少。
“好,我回去讓助理整理資料,弄好之后讓人給你送去?!?p> “嗯。”
車內(nèi)又沉默,這樣的氣氛一直保持到進(jìn)了上祁國際地下車庫。
祁玥臨下車前,顧敬言叫住了她,說道:“我以前覺得自己喜歡阿溪,可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我對她更多是兄妹之情。所以,還是請你給我一個機(jī)會?!?p> 顧敬言的深沉與認(rèn)真讓祁玥的心一滯,連關(guān)門的動作都停頓下來,想不到繞來繞去他們又回到了這個問題上。而且此時此刻面無表情的顧敬言看起來極為嚴(yán)肅,似乎并不是在說謊,這才是讓祁玥驚訝的地方。
“車我先開走了,晚上來接你,資料到時候再給我就行?!?p> 顧敬言揚(yáng)起嘴角,笑得溫柔體貼,讓失魂中的祁玥訝然緩過神來。她急忙關(guān)上了車門,似乎想隔絕那道奇怪的視線。
望著車子駛離,祁玥不由覺得頭疼。她以為自己終于甩掉了顧敬言這個大麻煩,可卻忘了他絕不是個輕易罷休的人。
祁玥走到電梯前,看著電梯門上的凹坑,突然想起了昨晚顧敬言與自己在電梯中的失神,隨著電梯門開,走進(jìn)去的她情不自禁的透過電梯門看向身后的角落,總覺得那里莫名其妙的礙眼。
電梯到達(dá)二十六樓,祁玥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
今天的二十六樓十分安靜,祁玥透過透明玻璃看著各自忙碌的助理們,心中無限感慨,看來做人還是要心狠手辣一點(diǎn)。
從前的公司運(yùn)營亂起八糟,倒不是她不想整頓,而是她覺得自己才接手公司兩年,著實(shí)根基太淺,沒有必要如此立威。但現(xiàn)在看來還是她的思想太幼稚,致使局面越來越混亂。
這一次她能如此果斷出手,還是要感謝顧敬言買下了那些小股東的股份,讓她沒有了后顧之憂。
以前礙于一些員工的背景身份,讓想收買股權(quán)的她只能按兵不動?,F(xiàn)在,她不僅可以肆無忌憚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同時也可以反威脅那些一直以來自視甚高的股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