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的一個雨夜。
在異世界中心處的一個古老悠久的國度里,一處金碧輝煌的宮殿一般廣徹的龐大建筑物中,隱約從某處房屋內(nèi)傳來女子痛不欲生的哭喊嘶吼。
“怎么樣了?”撕心裂肺的產(chǎn)房外,站著一個高大英武的男人,滿有威嚴(yán)的臉上流露出一抹焦灼。
還沒等里面?zhèn)鞒龌卦?,只聽得“砰”地一聲,突兀的悶聲響起?p> “陣法快架不住了!能量波動太大!”
突然,產(chǎn)房內(nèi)傳來了幾聲老嫗急促的呼喊,只見那間原本光線昏暗的產(chǎn)房內(nèi)猛然爆發(fā)出一陣刺眼而又猛烈無比的金光!
一瞬間從那間小小的產(chǎn)房內(nèi)猛烈泄出的有如洪水般突然噴涌而出的能量波動流,將整個富麗堂皇的深宅大院兒差點掀成一片廢墟。
那貼在產(chǎn)房上不斷爆發(fā)出強烈金光的奇特符文,此時正在緩緩裂開。淡黃色的符文每裂開一絲小縫,產(chǎn)房中傾瀉而出的能量流爆發(fā)的就更甚一分。
只見那陣強光中間站著幾個老嫗,老嫗們每人都手拿著一件造型奇怪的東西,幾人圍著一名正在艱難生產(chǎn)的產(chǎn)婦站成了一個詭異的陣勢。
產(chǎn)婦那有些格外脹大的孕肚的周圍貼滿了產(chǎn)房外正在破碎的那種奇特符文。
只見此時這些奇特的符文正在被一種強烈的金光所腐蝕!
符文接連消失,每張符文消失的瞬間都會爆發(fā)一股強烈的能量流,股股能量流互相吞噬和對抗,圍著那名產(chǎn)婦逐漸形成了一股強烈的能量風(fēng)暴,那幾名圍在產(chǎn)婦周圍的老嫗們手上的印節(jié)不斷變動,企圖一齊施法穩(wěn)住這股強大的能量波動。
“咔。”
一聲脆響,只見在陣型其中的一個老嫗?zāi)_下那塊堅硬無比的石板地面被硬生生地踏出了一絲碎紋。
壓在幾名老嫗身上不斷增加的能量威壓使那幾張原本就形容枯槁的干癟面容更加猙獰了幾分。
“噗——”
一口鮮血猛然從陣法最中心處的那名白發(fā)老嫗干裂的嘴唇中狂噴而出!
鮮紅又粘稠的血液,噴灑在那格外龐大的不斷爆發(fā)出一股股能量波動的孕肚上,使之更加增添了幾分血氣與詭異。
“頂不住了......老爺......”
隨著陣型其中的老嫗一個個接連被這股愈來愈強大的能量波動硬生生咳出幾口鮮血,幾名老嫗互相對視了幾眼,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傳聲到屋外。
果然,又失敗了么......
男人眼眸中一閃而逝一股失落。
“請您速速做出抉擇!”
幾名老嫗正在做著最后的掙扎。艱難的從正在慢慢溢出鮮血的嘴角擠出這句重重的傳音。
男人那雙冷徹的杏眸中在短短的一瞬間閃過很多復(fù)雜的情緒。
還沒等他做出決定,只聽得那漆黑的不斷落著雨點的夜空中突然轟然而下一個巨雷。
“轟隆——”
天空之中接連而下幾個偌大的厲閃,原本就能量波動很不穩(wěn)定的院子里,被這幾處突如其來的厲閃是徹底打亂了好不容易勉強維持而來的穩(wěn)定。
只見在那厲閃落到院中之時,孕婦那仿佛龐大要爆炸的大孕肚上的奇特符文在雷聲落下的一瞬間,伴隨著一股極其強大的能量波動,轟然炸裂而開!
能量在那些符文消失的一瞬間仿佛化成了肉眼可見的一股颶風(fēng),摧毀這座院子里的一切。
轟然間,周圍所有的房屋接連倒塌,所有院子里奢華堅硬的建筑物在這股近乎毀滅的能量波動的沖擊下,全部變成了齏粉。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來自與那幾名老嫗干癟的口中,來自與那孕婦早已干裂的嘴中,來自于,院子周圍所有活著的人和生物的口中。
隨著一束強過厲閃的強光猛烈閃過,在聽到那廢墟之中突然爆發(fā)的嬰兒啼哭的瞬間,不遠(yuǎn)處挨過這陣能量風(fēng)暴的那個衣著狼狽的男子的眼中突然金光大現(xiàn)!
男子神情激動地走到那名不斷啼哭著的嬰兒面前,小心翼翼微微閉著眼眸將大手放到嬰孩小小的不斷起伏著的胸口處,查看嬰孩的身體內(nèi)部。
在男人看到了他想看到的那個東西的瞬間,熱淚盈眶。
地上所有的老嫗都死了,除了那名陣尾的老嫗,在能量爆發(fā)的一瞬間得以做出防護(hù)自己的準(zhǔn)備。
老嫗抬眼看了一眼那名看向自己的,眼神早已渙散空洞的產(chǎn)婦,漆黑的眼眸中仿佛塞滿了痛苦和絕望,甚至還有一絲看向老嫗的莫名期冀。
老嫗緩緩爬起。
看著在那活蹦亂跳的嬰兒身邊的有著鮮明對比的死嬰,原本蒼白的小臉早已憋成了紫紅色,粘稠的毫無生機的胸口處一片死寂。
老嫗渾濁的眼神中劃過一抹特別意味的光芒。
“老爺......這個死嬰......”
男人正沉浸在莫大的喜悅之中,那名老嫗嘶啞的嗓音將他拉回了現(xiàn)實。只見他騰出一只手,同樣感受了一下那個死嬰體內(nèi),眼眸中一閃而過一抹了然。
看來只成功了一個啊......
隨后男人看向攤在產(chǎn)床上那名臉色蒼白的產(chǎn)婦,產(chǎn)婦精致的眉眼彷如一把尖刀,好像輕輕割在男人的胸口處。
男人那雙幽深的眼眸中一閃而逝一抹愧疚。
“就與她葬在一起吧。”
“是。”
......
六年后的地球。
“唉,生不逢時,生不逢時?。 ?p> 流云下班前最后看了一眼自己手里剛剛畫出的圖紙,白皙的紙張上各樣的線條或瀟灑或婉轉(zhuǎn)的舞動,最終在紙張的中央處匯成了一張很標(biāo)準(zhǔn)的工程技術(shù)圖?!翱浚献舆@么牛逼的技術(shù),八級工匠的考試愣是考不過。”
說罷,點了根煙,換上車間破舊墻上掛著的大衣。
“唉......”
騎著小電驢,流云穿梭在夜晚依舊熱鬧的車來車往中,望著一片又一片的繁華,不禁喟嘆出聲。
二十九年了。
流云是個孤兒。一個人生活在這座二線城市。趕上了好時候,借著福利院的光,流云有了讀書的權(quán)利。
也是運氣好,考上了一所還不錯的二本大學(xué)。讀了四年機械,謝絕了導(dǎo)師讓他考研的建議,開始到處找工作。因為實在是沒有錢再念下去了。
然后來到了這個廠子里,轉(zhuǎn)眼,一干就是六年。六年間,他有了自己暫時的落腳之處,還上了這么多年在學(xué)業(yè)上欠下的債。
可是......這又有什么意思呢?
這座城市說大,很大。大到他尋覓了快三十年也沒有找到一個可以掏心窩子說話的人。說小,卻又太小了,小到飄蕩至今都沒能找到一個可以容納他的地方,屬于他的真正的歸宿。
芬野
故事需要一點點展開,希望大家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