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司空堯】【辛丑年,九月廿四】
關城。午陽街盡頭的院子。
司空堯披著裘衣,正站在火爐旁。他手中拿著幾張信紙,正細細看著信中的內容。片刻后,他隨手將信紙全部塞進火爐中。
重陽叛變后,朝堂之上便已多是可用之人,皇城禁軍也已全部換掉,這步局的收尾之事老師定會做好。
只要景和王穩(wěn)住性子,朝廷便可以安穩(wěn)許久。
如果景和王穩(wěn)不住,那更合他心意。
朝廷和江都府,當然還是選擇朝廷。
江都府可以留著慢慢來。
只不過這武林大會的熱鬧,也是需要看一看的。
信紙燒糊的味道很快被沉香掩蓋,司空堯道:“請軒轅將軍來?!?p> 暗處有人影微動,過了約一盞茶時間,軒轅凜的聲音便從外傳來:“軒轅凜覲見!”
“進。”
軒轅凜進入屋內時,只見司空堯威嚴而坐于屋中,他的目光淡淡望向軒轅凜。
“圣上!”軒轅凜拜道。
軒轅家世代效忠于南明皇室,司空堯便是軒轅凜誓死擁護追尋的君王。
這么些年的腥風血雨,他從未放棄,從未想過背叛。
司空堯也是一步步掃清異己,變得強大而令人畏懼,他已經不是當時剛繼位的新帝,而是足以讓南明朝廷上下都尊重與畏懼的南明皇帝。
但司空堯也變得讓人更加難以捉摸,他殺伐果斷,冷靜睿智且手段高超……似乎對一切都了然于胸。
司空堯面色淡然如水:“軒轅將軍不必多禮,此次請將軍前來,不過是想告訴將軍,朕已準備回京洛,望將軍盡快準備好一切事宜。朕想早日出發(fā)。”
軒轅凜應道:“是!”
“有勞軒轅將軍了。”
軒轅凜又是一拜,便退了下去。他早已習慣如此,義無反顧地去執(zhí)行司空堯的命令,不問原因,不計后果。
他對司空堯的態(tài)度就像他的父親對上一任南明皇帝一般:就像是個信徒,心中滿是虔誠與敬畏。
司空堯一人靜靜坐著,桌案上一張英雄帖很是醒目。
他淡然地望了眼英雄帖,嘴角揚起難以察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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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周慎】【辛丑年,九月廿四】
周府大院。
周慎看著手中的密信,眉頭微皺。
信中只寫了兩個名字:軒轅寧,千面狐貍。
他思索了一番,提筆寫了封信,他將信封于信封后,便命人喚來楚曜靈。
周慎將信交予楚曜靈,又從一個錦盒中拿出一個玉石墜子交予他,神色凝重道:“你去江都府的老街賭場,亮出信物,自有人找你?!?p> 楚曜靈會意,接過東西一拜,便離去了。
周慎看著離去的楚曜靈,眸色微微暗淡。
許久后,他從懷中又掏出一個玉石墜子,一嘆:“往歸?!?p> 房間后突然走出一個穿著黑衣勁裝的人,那人眉宇間與周慎極像,面容也有幾分相似。
“爹?!?p> “你帶著信物去老街賭場,一定要趕在楚曜靈之前?!?p> “好!”說罷,那人蒙了面,將手中的斗笠?guī)?,轉身進入房間,打開密道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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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曲將重】【辛丑年,九月廿五】
某個郊外,祁山派正在此處扎營歇息。
一個帳篷內,曲紅玉已將手中的信撕碎,信紙的碎屑落了一地。
她咬牙切齒道:“我祁山派就這么好欺負!”
曲將重手中拿著英雄帖,看不出情緒。
看著毫無回應的曲將重,曲紅玉不禁急道:“爹,你倒是說句話!”
曲將重緩緩收起英雄帖,面上毫無波瀾,但聲音狠戾:“我祁山派定不會讓別人欺負了去!逸游的事,我也定會討個說法!
“如今背后之人到底是誰雖然還未弄清,但他竟敢拿祁山派的人做導火線……我祁山派二百年的名門大派,豈能任人宰割!
“我們先去流云莊接回逸游與應念,接回后,那些欠我祁山派的帳,為父定會一筆一筆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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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虞紅姬】【辛丑年,九月廿六】
夜深人靜。
一處閣樓。
一個黑衣人倏然躥進閣樓。
然黑衣人剛躥進去,便聽有琴音響起。
黑衣人只覺心神恍惚,意識突然模糊。
黑衣人心中琴音有問題,連忙斂神靜息,黑衣人穩(wěn)下心神后,便摸出一根發(fā)簪,擲向前方。
發(fā)簪穿過輕紗幕簾,被幕簾后的撫琴之人接住。
發(fā)簪上的綠寶石上,隱隱有光澤流動。
女子撫琴的另一只手也離開了琴弦。
琴音消失,黑衣人暗暗舒了口氣。
輕紗幕簾后,女子手持發(fā)簪,將發(fā)簪上的綠寶石置于燭火中。
綠寶石剛觸碰到燭火,便見燭火似是被綠寶石吸進去一般。
綠寶石開始浮現(xiàn)橙紅的火光,火光越來越大,待綠寶石完全染上火光時,便見那綠寶石中的火光忽然躍了出來。
一道火光繞著發(fā)簪轉著,轉了許久后才熄滅。
火光熄滅后,綠寶石又恢復了原樣。
女子問:“小譯兒說什么了?”
黑衣人道:“風姑娘說前輩能幫我。”
女子眼中帶笑,她緩緩起身,邊走向幕簾邊道:“小譯兒好不容易請我?guī)鸵换孛?,我當然會幫。?p> 女子掀開幕簾,看著黑衣人,道:“不過我總得知道你是誰吧?!?p> 黑衣人摘下黑面巾。
女子細細看著虞紅姬那張臉,道:“原來是虞閣主,這可真是稀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