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柳只是口頭上嚇唬著鐘玥,公孫家的人,一個都不會放跑,凡是見識過冰土的人,是敵非友,一個活口都不能留下。
芙爾什么都沒問,盡管吳青柳身后多了一個穿黑裙的冷漠女子,眼中蔑視一切,但只要她的眼神觸及叔叔時,是一種臣服之意,那就足夠了。
冰土的一切都是禁忌。
吳青柳封掉了春雨的記憶,加上了禁制,誰要是強(qiáng)行翻看這些記憶,就會滅掉春雨的魂靈,畢竟冰土事關(guān)重大。
大鵬被收到了青皮葫蘆里,它的生機(jī)可不少,能醞釀出不少的黑潮出來,最為致命的寒芒怕就難說了。
公孫家的人,還沉浸在喜悅之中,都不顧現(xiàn)在是什么處境,貪婪地汲取著靈雨,提高著自己的境界。忽然之間連攀幾個小境界,那是何其令人興奮的事情,忘卻了家族之事,盡顯其貪婪本性。
幾根生之箭凝出,射向島嶼,吳青柳走在前面,頭也不用回,那些個巔峰道君,根本不能存活下來。
至于那些小的,有著青皮葫蘆,死海吐露出來,淹沒著這方天地。
走出大門,吳青柳看見了那兩個候在外面的大夏龍騎將士。
“公孫家的殘黨,夏皇會自己清除的吧?”吳青柳問著春雨。
“嗯,夏皇早有交代,國師只管滅掉名單上之人?!贝河甑难壑杏泄蓪?qiáng)者的尊崇,公孫府,今日后只會在出現(xiàn)在記載中。
公孫府坍塌了,死海沒有傾瀉出來,匯聚成了一股細(xì)流,慢慢回到了青皮葫蘆里,至于公孫家的一切資源跟寶庫,都會變成死海的養(yǎng)分,吳青柳懶得去收拾殘局,那些所謂的寶物,根本看不上。
“去吞噬斬靈劍吧?!眳乔嗔愿乐姭h,鐘玥變成了飄墨,攛到了手中。
“封城,只能進(jìn)人,不能出人?!眳乔嗔f著,春雨領(lǐng)命,什么都沒問,去通知各個城門去了。
公孫家的覆滅,只是開始,吳青柳給世家宗族一夜的時間,讓他們看個真切,想動什么歪腦筋只是找死,也是給足了夏皇面子,為了少殺幾個人。
回了夏皇的小筑里,吳青柳看見了一個倩影在亭邊,投喂著餌料,看著魚群戲水。
“長夜漫漫,佳人莫不是在等我?”吳青柳調(diào)戲著夏皇。
“要死不少人,對我大夏國力是削弱?!毕幕蕬n心忡忡,不似作假。
“那我不殺了?”吳青柳問著,夏皇今兒個不知道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長久看來,大夏會少許多內(nèi)斗,有利無害,死的都是些蛀蟲,不知道多少天才被禍害?!毕幕室环粗暗膽n色,說得斬釘截鐵,“必須要?dú)??!?p> 吳青柳覺得這才像夏皇,果斷跟聰慧兼?zhèn)?,女子能登臨帝位,惹人非議,少不了狠辣跟無情。帝路向來都是坎坷的,夏皇如今的風(fēng)光,掩蓋了曾經(jīng)的辛酸。
春雨回了小筑,沒多想就進(jìn)去了,看見了夏皇跟國師兩人在攀談,說了一句奴婢有罪,合上門就出去了,把守在大門外。
吳青柳沒再過多寒暄,他本就不健談,風(fēng)花雪月什么的就算了,把夏皇冷落著,她在與不在,都沒什么干系,回了自己的那處閣樓,仔細(xì)看著飄墨。
晨曦撒入了閣樓里,吳青柳覺得手上有絲溫暖,走出水榭,芙爾跟在后面,夏皇早已不見蹤影,推開小筑的房門,春雨恭敬地站在大門外,聽候著吩咐。
“我們,去唐家。”吳青柳讓春雨帶路,跟公孫羽勾搭在一起的唐萬鈞,都是一丘之貉,連帶著唐家也不是什么鳥,名單比公孫家甚至還多一些。
還沒到地方,路上就遇見了一番大陣仗。
一個小世家前,跪滿了人,嘴上齊喊著:“恭迎國師來臨,我傅家有罪,甘愿受罰?!?p> 吳青柳只是想去唐家而已,路過這個小世家,沒想到會舉族跪迎,但夏皇的名單之中,沒有傅家的任何一個名字,只得眼神示意著春雨。
春雨意會,清了下嗓子,開口道,“傅家忠心耿耿,為大夏皇朝鞠躬盡瘁,諸位,起來吧?!?p> “起來吧。”吳青柳說道,眼前這些人面面相覷,身冒冷汗,沒想到居然逃過了大難,劫后余生吧,公孫家滅門的慘烈,著實(shí)讓人畏懼新任國師。
放眼望去,街道上,沒多遠(yuǎn)的地方,許多處都跪著了一群人,這里都是小世家,舉族也沒多少人。
去唐家之路有些波折,不過既然順道,吳青柳想著也就處理掉這些小世家,春雨的用處體現(xiàn)了出來,本就是夏皇身邊貼身的侍女,這些世家宗族無論大小,她全都能認(rèn)出來。
一連走過去三個世家,都是安然無恙,沒人折損,春雨的話,讓他們心驚肉跳。
“恭迎國師到來,我何家有罪,甘愿受罰?!?p> 第四家,家主是一個胖子,跪在最前面,生著賊眉鼠眼的模樣,吳青柳看見他的眼神躲躲閃閃,畏畏縮縮,里面有著貓膩的意味。
“何家,何紀(jì)星?!贝河甑脑?,讓胖子止不住地顫抖。
“不想連累宗族,就自斃吧?!贝河旰翢o感情地說道,還有許多的下家要去。
“我——”胖子看看身后的人,有些猶豫。
“夏皇要你死,我不管有何難言之隱。”吳青柳走了過去,既然他下定不了決心,就幫他一把,他的身軀無力地倒在地上,沒人敢說個不字,也沒有任何的哭訴聲。
有了前例,后面的世家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宣判了死罪。
“李嚴(yán)珺,李燕茹,李蓮巧,李慕擎,李蕭何,趙芷薇——”一個稍大的宗族前,春雨接連念出了百來個名字。
“我李家為開辟大夏疆土,戰(zhàn)功赫赫!”有個老者叫屈著。
“跟夏皇說去吧?!眳乔嗔ь^指向云河。
風(fēng)起云涌,云河上滴落下來一滴水珠。
一聲驚雷過后,只余下了一個深坑,再也沒什么李家族人的蹤跡。
夏皇在看,皇威不可褻瀆,沒人敢質(zhì)疑了。李家就是榜樣,讓人引以為戒,夏皇甚至連一句托詞都沒說,直接就是出手。
吳青柳繼續(xù)走著,扮演著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