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我不想當尼姑
冷風(fēng)吹到臉上的瞬間,混沌的思路霎時間清晰了許多。
剛才……
她竟然在姑娘臉上見到了寵溺的眼神,真是見鬼了。不過回想這幾日的種種,似乎這目光來得也不是那么突然,只是她畢竟是第一次見到那么溫和的目光,竟然都忘了問她。
要酒做什么?
但人已經(jīng)出來了,江月只好懷揣著好奇之心,滿院子找烈酒去了。
簡單消了毒,又重新將傷口包扎好,夜已經(jīng)深了。院子里寂靜得落針可聞,小門被打開的聲音十分清晰地傳入了櫟陽如故耳中。
不甚在意地翻了個身,確保四周都沒有人,櫟陽如故進入了空間。
里面還是老樣子,要什么沒什么,那棵樹也一直是半死不活的樣子,但好在這地方雖小,還是有點兒用處。至少放點東西還是沒問題的。
她進來,只是想嘗試著和空間交流而已。
雖然眼下這地方?jīng)]表現(xiàn)出什么特殊之處,但櫟陽如故總覺得那些枯敗的枝葉或許沒有那么簡單。
“求求您,和我說會兒話吧……”嘗試多次無果之后,櫟陽如故無奈默念。
這是櫟陽如故第三次進入這個空間了。第一次就莫名其妙被關(guān)在了里頭,最終又莫名其妙地離開了。
第二次,她一樣嘗試了許多方法,仍然被困在了里面。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出不去的櫟陽如故,仔細回憶了下第一次離開空間的場景。
那時候,江月正推門而入,她擔(dān)心萬分,心中默念了一句“求求你了放我出去吧”,人就出現(xiàn)在了房間內(nèi)。
于是,櫟陽如故繼昏倒在假山旁、莫名自動進入空間、在空間內(nèi)的地面上躺了四個時辰,以及上躥下跳試了半天離開空間的方法之后,終于迫于無奈,說出了和上一回一模一樣的話。
——求求你了,放我出去吧。
然后,她面前景象乍變,出現(xiàn)在了假山旁。
還伴隨著那一聲電音:“好呀?!?p> 如果這個時候,她能夠拍拍衣擺立刻回到院子里的話,她也許不會淪落到后面的地步,但偏偏……
櫟陽如故意識到離開空間必須要默念這樣狗屎的話之后,心中把空間咒罵了一通。
于是下一刻,她又不受控制地出現(xiàn)在了空間中,并且她再默念“求求它放她出去”,也沒有絲毫用處了……
是個無比記仇的空間了。
直到她在半個時辰內(nèi)默念了那一句話一千遍,終于重新見到天日。于是,等櫟陽如故回到院子里,梔青等人看到的就是一張有些扭曲了的臉。
嗯,被空間里的電音氣的。
這個破地方,她連選擇不進去的權(quán)利都沒有!還帶自動把她收進去的!
“親,這邊給您一次收回這句話的機會呢?!?p> 櫟陽如故:“……”
這種熟悉的淘寶客服語氣是怎么回事?而且相比之前因為她一句咒罵就把她強行拖入空間被動懺悔一千遍,這個糟心的電子音已經(jīng)算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有沒有?
空間里的聲音沒對她做什么,櫟陽如故安然無恙地回了院子,安排完所有的事項后,躺到了床上。
然后主動進入了空間。
然而這一次,空間內(nèi)并沒有傳來任何聲音。但按照之前的套路,櫟陽如故不死心地反復(fù)嘗試了幾次,終于聽到了自己想聽的。
“聊什么?”
和之前一樣的聲音,但櫟陽如故莫名聽出了一股哀怨氣息。她一時間腦子當機,原本想說的話就都變了,“現(xiàn)在的系統(tǒng)這么人性化嗎?居然還能切換語氣?!?p> 空間內(nèi)總共就那么大,每個角落櫟陽如故都仔細地找遍了,就連那些半死不活的枯草和那一棵枯樹,她也研究了許久。
合理的解釋只剩下了一個,也許她那奇怪的掌紋連通的不是一個空間,而是連通了一個系統(tǒng)?
“她在休息,有事?”
櫟陽如故這回是徹底被掌紋整蒙了。
從來沒聽說過系統(tǒng)是真人掌控的啊。二十四小時無間斷,那還能是人嗎?
“知道就好,沒事別來打擾我?!?p> 哦,也不是二十四小時,畢竟就她感受到的語氣變化,至少也得有兩個人吧。
一個兇殘,一個和善點。
“呵……”
櫟陽如故忽覺背后一涼。這種隨時隨地都能被人看穿的感覺實在不好,尤其是這一聲輕呵傳來,不知道通過什么東西轉(zhuǎn)化為渾重的電子音之后,嘲諷技能滿點!
“你、你還在嗎?”櫟陽如故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回答。
“那個,不知道怎么稱呼,我就隨便叫了。偉、偉大的你還在嗎?”
依然沒有回答。
這是一言不合就關(guān)禁閉的節(jié)奏。偏偏這一次還是她自己找上門來的啊摔!
櫟陽如故放棄了,蜷縮在冰涼的地面上決定小憩一會兒。反正如果是系統(tǒng)的話,不可能永遠把她關(guān)在這里的吧?
對方總是有目的的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那電音又傳來了。
“真是抱歉呢親,我也打不過他,讓您受委屈了。但是我們這個不是系統(tǒng)呢親!”
空間里的溫度其實是最適宜人生存的溫度,但那是人清醒的情況下。要睡覺的話,就有些不妥了。
所以那電音響起的剎那,櫟陽如故立刻清醒了過來,急急忙忙道:“啊是你!所以不是系統(tǒng)的話,這到底是什么玩意兒?”
“是個缽呢親。”
“缽?”
“聽說過佛教嗎親?”
“我不想當尼姑!”
“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聽說過道教嗎親?”
櫟陽如故:“我也不想做道姑……”
電音另一頭的人忽然變得愉悅起來,但因為聲音變化太大的關(guān)系,櫟陽如故察覺不太出來,“親是這樣的,您身上的掌紋是來來自于一個缽呢?!?p> “是結(jié)合了佛道兩家大成的桃木缽呢親?!?p> 原來是這個“缽”。櫟陽如故終于聽出了些苗頭。缽嘛,一種容器。至于用來做什么的,她不清楚,應(yīng)該也沒必要搞清楚。
“了解了。請問你們是這個……‘缽’的客服嗎?”櫟陽如故問道。
盡管哪怕這一位暫且不論,另一位的語氣聽起來,似乎也不像是什么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