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生銹……”
【不!不要再來了!】
“十七,黎明,火爐……”
【啊啊啊?。∥业哪X袋!】
“九,善良,回家……”
【呃,我的意識……】
“一,火車……早上好,士兵!”
“從今以后,你不再有自我情感,你效忠于九頭蛇,你將成為冰冷的機器……”
【咦?我叫啥?我好像叫做……博拉澤?】
黑暗中,男人睜開了雙眼,冰冷的牢籠是現(xiàn)在囚禁他的地方,也是他唯一的小天地。
手上沒戴鐐銬,這樣戒備森嚴(yán)的牢籠里,沒人會擔(dān)心囚犯能夠越獄,甚至越獄也不怕,在這荒蕪的西伯利亞,一個人想要從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中逃跑,簡直是堪比登天的難度。
博拉澤也沒有想要逃跑的意思,過去很多的事他似乎都忘記了,只剩下了些許的片段殘留在腦袋里,身體里似乎只留下了戰(zhàn)斗的本能,每走一步都會出現(xiàn)那接下去如果遇敵該怎么戰(zhàn)斗的畫面,仿佛這就是他生來的意義一般。
用力甩了甩腦袋,這才勉強能夠清醒一些,像是一團漿糊的腦袋里除了那些戰(zhàn)斗畫面外,幾乎不存在別的東西了,唯一記得的事只有一個——服從命令。
博拉澤安靜地坐在牢籠里,沒有去回憶過去,只是單純的坐在那而已,這是自己回到監(jiān)獄前得到的命令,作為一個執(zhí)行者,他只需要一絲不茍地執(zhí)行下去就好了。
時間在這樣黑暗的牢籠里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至少博拉澤分不清到底過了多少天或者多少周,一日三餐不能成為他計算時間的條件,畢竟吃的是一些高能量物質(zhì),再加上配合實驗和洗腦,他完全無法順利感知外界的時間。
直到……
“砰”的一聲,牢房的大門打開了,一個仿佛死狗一樣的男人給幾個衛(wèi)兵拖了進來。
“博拉澤,從今以后,這個人就是你的室友了!”
“遵命!”
簡單的兩句話,再加上衛(wèi)兵們關(guān)上大門的那一聲巨響,這就是黑暗的牢房里唯一的改變了,很快牢房里又就恢復(fù)了死寂,不過這次,多了些許變化。
“唔……不行,在這樣下去,我很快就要失去自我了……”
男人站了起來,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剛才他假裝自己被洗腦成功,利用那在生死之間堪比老戲骨的演技成功逃過一劫。
可這樣的日子到底還能夠過多久?
男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不能在這樣下去了。
“既定的命運嗎?在這樣下去要被操控幾十年,不行,我不能接受……”
男人緩緩從地面上爬了起來,博拉澤看著面前的男人,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緊繃到了極限,就像一只準(zhǔn)備覓食的猛獸,隨時能夠發(fā)動致命的攻擊。
站在他對面的男人不一樣,完全不像是這個基地里出來的人,松松垮垮地站在那,渾身上下到處是破綻。
“你好,我叫巴基……不,我叫做羅利?!?p> 博拉澤望著對方深處的一只手,差點直接攻擊上去進行搏殺,好在大腦之中跳出的畫面制止了他。
【這叫“握手”,是一種表現(xiàn)友好的方式……咦?為什么我會知道什么叫握手?到底是什么時候……】
博拉澤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努力回憶過去的他大腦出現(xiàn)了些許針扎一般的疼痛,這種顱內(nèi)的疼痛直接讓這個鐵漢身上冒出了些許汗珠。
可他并沒有停止思考,越發(fā)疼痛,他思考的速度越快,很快就達到了讓他幾乎昏厥的程度。
而在這一瞬間,停止思考的他大腦也終于恢復(fù)了正常,不再感受到那針扎一樣的疼痛感。
利用洗腦裝置洗腦并不是什么毫無后遺癥的方式,在這種技術(shù)不純熟的時候,完全是依靠暴力將一些記憶給破碎,接著強行利用暗號來植入暗示而已。
也難怪當(dāng)初訓(xùn)練出來的冬兵一個個情緒上都有極端的缺陷,除了那些藥劑的問題,這種非人哉的洗腦和訓(xùn)練方式根本訓(xùn)練不出第二個九頭蛇隊長來。
博拉澤勉強放松了身體的肌肉,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來,握緊了羅利的手,十分僵硬地輕輕晃動了兩下。
“博拉澤。”
“博拉澤???好名字,聽上去像是兄弟的意思……”
“兄弟?”
博拉澤的臉上出現(xiàn)了疑惑,即使在黑暗的牢籠之中,羅利依然能夠清楚分辨這樣的表情:“你或許是蘇聯(lián)人,但還好,義務(wù)教育里面這種簡單的東西還是有的,博拉澤在英語里,是兄弟的意思?!?p> 博拉澤雖然不能明白什么叫做義務(wù)教育,但是并不影響他理解羅利的整句話,至少他那簡單的腦子聽懂了。
沉默了幾秒,博拉澤繼續(xù)問道:“什么是,兄弟?”
“兄弟?兄弟就是關(guān)系非常非常好的朋友,是能夠讓人放心的將后背交給他的那個人,戰(zhàn)場上只有兄弟才是最值得依靠的?!?p> “……”
羅利指了指自己的后背,沒有過多的解釋,不過這就夠了。
博拉澤沒有回答任何話,他在勉強使用自己僅存不多的記憶來思考著“兄弟”二字的解釋。
勉強思考了一下自己腦袋里僅存的戰(zhàn)斗記憶,在結(jié)合那些戰(zhàn)斗技巧考慮了一下什么叫做將自己的后背留給對方,很快博拉澤似乎就理解了“兄弟”二次的含義。
而隨著這思考的進行,博拉澤眼睛開始不斷晃動,過去的畫面一幅幅快速的從他眼前閃現(xiàn)而過,原本牢固的洗腦變得開始松動起來,僵硬的臉上出現(xiàn)了幾分靈動的神色。
博拉澤盯著羅利,用那低沉的聲音問道:“那么,你是我的兄弟嗎?”
羅利嘴角微微上揚,豎起了一根大拇指:“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朋友,也是擁有相同經(jīng)歷的人,從今以后,我們就是兄弟了?!?p> 安靜的牢房里突然變成了一片死寂,緊張的羅利甚至背后出現(xiàn)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生怕面前這個如同熊一般的壯漢做出什么奇怪的決定。
壯碩的博拉澤沉默了幾秒,終于用力地點了點頭:“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