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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的鷹犬

第十五章,伐木工的終曲

帝國的鷹犬 黑貓不是好貓 5963 2019-05-21 01:23:25

  第十五章,伐木工的終曲——劍圣

  一場突然的襲擊,震驚了整座帝都。

  城市的每一條大街小巷,皆在談?wù)撨@件令人心痛的不幸。

  列隊的士兵手持武器維持著秩序,市政府的大小官員在街頭巷尾指揮著警署人員,他們穿行在街道中,不斷向爆炸的源頭奔行。

  傳聞,這件事令身處皇宮中的皇帝陛下也震怒不已。

  “天吶,是叛逆份子干的嗎?”——“這年頭,叛逆份子都敢在帝都鬧事了嗎?”——“我想不是叛逆份子,也許是意外事故吧?”——“如果只是意外,怎么可能驚動皇帝陛下和軍隊啊?!薄啊?p>  帕林斯焦急的傾聽著好事市民們的談?wù)?。視線被街道阻隔,只能看到爆炸與燃燒后所產(chǎn)生的濃煙。

  而為了維持治安,士兵與警署人員封鎖街區(qū),禁令解除前不得隨意行走。換句話說,作為起義軍間諜他已經(jīng)被牢牢的封死了退路。

  混跡在這些好事談?wù)摰拿癖娭?,安然等待禁令解除不就好了嗎?p>  呵,望著時不時混淆與人群中特殊者——邪心貴族——帕林斯著實沒有心情能夠樂觀的靜候騷亂結(jié)束。

  邪心貴族的數(shù)量太多了,他們此刻像是被主人解除了項圈與繩索的獵犬,瘋狂的在帝都中尋找著獵物,找上帕林斯,怕只是時間早晚的事情。

  “早說過了不要沖動,你個瘋子……”帕林斯咬牙,悄聲咒罵著某人。

  但理智讓他很清楚,他再也沒機會斥責那個瘋子的瘋狂行徑了?,F(xiàn)在他唯一能祈禱的,便是這個瘋子行徑?jīng)]有成為無用功。

  這么多無辜人的傷亡,甚至接下來肯定也要讓所有潛伏在帝都的所有起義軍間諜陪葬,如果不能有所成效,那豈不是一切都白搭?

  帝國的歷代皇帝若是意外去世,都不會立即對外公布,往往都是在繼承人登基、所有運作恢復正常后,才會對外宣布。

  現(xiàn)在對于帕林斯而言,一切都是未知。

  雖然他素來行事穩(wěn)健,甚至有些過于保守,但此刻,他還是發(fā)現(xiàn)自己竟心存僥幸,希冀著這場襲擊能夠波及到那我帝國的皇帝。

  終究,相比于依靠人民,一步步推翻腐朽王朝,所有起義者內(nèi)心都怕是更希望一切都能盡早結(jié)束,結(jié)束戰(zhàn)爭…結(jié)束流血與犧牲…

  驀然間,帕林斯想起了數(shù)月之前的一幕。

  ……那是一個女人,一個身著紫衣的女人,她以特殊的手段,破譯了起義軍間諜使用諜報密碼,偽造訊息,召集了各路起義軍的間諜。原以為是邪心貴族的計謀,卻不想,是一個自稱愿意協(xié)助間諜活動的奇怪女性。

  這明顯是利用。

  無論是帕林斯,抑或其他起義軍間諜,都能清楚的明白來者絕非與他們志同道合的同志。相反,她更像是一個等待交易的“商人”。

  不,或許在神秘女人的眼里,甚至算不上平等的“交易者”。

  作為一個經(jīng)驗老道的諜報人員,帕林斯與其他起義軍間諜都未曾予以信任,包括如今反復被他咒罵的那個年輕人。

  但是,就在起義軍決定殺人滅口之際,女人卻拋出一個“商品”——一尊惡魔雕像。

  是了,充滿著危險氣息的雕像,雖然不過手掌大小,卻在無形人令人感到戰(zhàn)栗。名為危險的氣息,一直縈繞在小小的雕像上。

  起義者中有人意動了。原因很簡單,那是一件可怕的“武器”,如果使用得當?shù)脑?,那將助力他們在這場漫長戰(zhàn)爭的勝利,即便這種手段顯得無比的卑劣。

  顯然,意動的人正是那位年輕人。

  這個神秘的女人很聰明,不,準確的說,應(yīng)該是看透了人心深處的脆弱。她很清楚深處在這場變革性的戰(zhàn)爭中的每一個人,都要想要結(jié)束戰(zhàn)爭,無論是身處前線真實戰(zhàn)場,還是置身帝都的諜報戰(zhàn)場。

  但是,無論是帝國還是起義軍,都不會有任何一方退讓。而那個女人,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

  回想著不久前的爆炸,以及那震動整個帝都顫動與轟鳴,帕林斯依稀間想起了那位年輕人的過往。

  雖然與自己分屬不同陣營的起義者,但是,帕林斯猶記得,初次見到這個年輕人時,他并非像如今這樣有著不擇手段的瘋狂,相反,是一個對理想與信念充滿信心,且渾身活力的小伙。

  可,究竟是什么,讓這樣一個年輕人寧愿墮入黑暗,使用卑鄙無情的手段,不惜殘害無辜的百姓,借助邪惡之力?

  思前想后,帕林斯只能將之歸結(jié)為這個腐朽帝國的黑暗,與起義陷入的困境,最終讓這個青年最終選擇的極端。

  只可惜已經(jīng)沒有時間繼續(xù)回憶了。

  帕林斯覺察到混跡在人群中的一位“邪心貴族”注意到了自己。

  沒錯,作為長期于帝都進行諜報戰(zhàn)爭的他,雖然從未被捉拿過,他的相貌更是沒有泄露。

  但是,“邪心貴族”并非那些草包的警署人員。

  他們是惡狼,是獵鷹。

  哪怕只是一個背影,甚至只是不經(jīng)意間發(fā)出的聲響,乃至是插肩而過時聞到的氣味,都可能會成為這些帝國鷹犬追蹤的線索。

  望著“邪心貴族”步步擠開人群向自己的方向行來,帕林斯如履薄冰——果不其然,雖然早已明白,這場騷動一旦爆發(fā),所有帝都間諜都得陪葬,但是,當名為“死亡”的威脅真的降臨時,這個中年男人依舊是感覺到了深入骨髓般的恐懼。

  跑的掉嗎?

  他可不是什么身手高超的武者,更不是神鬼莫測的魔法師。加入起義軍之前,他只是一個被貴族剝削、被帝國剝削的普通百姓。

  愈來愈近……那個該死的“邪心貴族”。

  這是一位臉上帶著一道猙獰刀疤,卻帶著與這道傷疤不符的純真微笑的少年。

  本該俊美的臉頰被這道刀疤徹底破壞,但那份毫不做作的天然笑容,卻也不似作假。

  帕林斯認識這個少年“鷹犬”。

  他曾看到這位少年,帶著那份天然無暇的笑容,收割著起義軍間諜們的性命。他的危險程度,遠比其外表所表現(xiàn)出的稚嫩截然相反。

  被他盯上了……要死了嗎?

  依舊故作鎮(zhèn)定的帕林斯,竭力的壓抑著自己想要撒腿就跑的求生本能。他盡力的模仿著周圍議論紛紛的市民,對著濃煙的方向指指點點,仿佛,他便真是尋常的平頭百姓。

  但是,這似乎只是徒勞。因為刀疤少年愈發(fā)靠近,根本沒有絲毫停滯。不消片刻,便擠到了帕林斯的身前。

  幾乎那一瞬間,帕林斯頭皮發(fā)麻,甚至是感覺到渾身冰涼,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身體確信自己必死無疑之后,本能進入假死狀態(tài)的前奏。

  下一刻,快手擒拿,瞬間將帕林斯制服——按照帕林斯的想象,原本應(yīng)該是這樣的。

  然而,刀疤少年與帕林斯插肩而過。

  沒有想象中擒拿,也沒有暗算,刀疤少年甚至沒有正眼留意過帕林斯便從他身邊擠過。

  “……?!“

  瞬間的驚愕,將他拉回了現(xiàn)實,衣衫早已被冷汗沾濕,但帕林斯依舊故作鎮(zhèn)定,將這份驚愕死死壓在心頭,繼續(xù)若無其事的觀望著滾滾黑云。

  很快,身后不遠處傳來一聲滿是驚恐的慘叫,不消片刻,本是在這條街區(qū)議論紛紛的看客市民們,登時炸了窩。

  市民們驚呼著:“殺人啦?!”

  一傳十,十傳百,只不過幾息之間,這整條街區(qū)便亂作一團。誰能想到,自己還在這幸災樂禍,不成想“恐怖分子”便藏匿于此,甚至“再度行兇”。

  但帕林斯清楚的知曉,這與所謂的“叛逆份子”無關(guān),而是“邪心貴族”們已經(jīng)張狂到明目張膽的當街殺人。

  至于被殺的對象……呵,還用猜嗎?肯定是和自己一樣被困在這條街區(qū)倒霉蛋。

  年至中年的帕林斯兵不知曉是哪一位同僚,但他不敢回頭去窺望,只是順著慌亂的人流四處奔走。

  一個同僚就這樣死在了腐朽帝國的鷹犬手中,而自己甚至沒有勇氣去銘記。

  “這些家伙,也瘋了嗎?!”

  是了,這群鷹犬也瘋了嗎?!居然膽敢當街殺人?!

  瘋了,都瘋了。

  無論是那個年輕人,還是現(xiàn)在的“邪心貴族”們。

  但是…轉(zhuǎn)念一下,帕林斯又不禁想道:“是什么致使他們?nèi)绱睡偪竦溺P除起義軍的間諜?”

  驀然,在高度緊張下運轉(zhuǎn)的腦海中,閃出一道精光。他想道了一個瘋狂的可能性——那個年輕人,成功了。

  沒錯,只有成功了,才會導致這群泯滅人性的鷹犬,如此瘋狂的行事。

  顯然,這個想法的可靠性相當?shù)拖隆5筒蛔∪诵谋в械膬e幸。

  人這種生物,一旦心懷僥幸,很多時候,會讓人陷入盲目的自我妄想。

  隨著人流,他快速的移動著,有些發(fā)軟的雙腳,此刻竟像是爆發(fā)出了無窮無窮盡的力量,就這樣在人流中擁擠奔行了許久,也不曾感到疲倦。

  雖然大腦高度緊張,但帕林斯依舊保持著些許理智。他深知,方才的幸運是何其難得,但也不能因此而盲目試圖離開城市。

  此刻各處城門必然嚴防死守,根本不可能由此離開。現(xiàn)在最穩(wěn)妥的方式是盡快隱蔽起來,直到風聲過去。

  雖然,在隱匿的過程中也可能會被“邪心貴族”們追捕,但這是眼下帕林斯所能想到的唯一辦法。

  在這個街區(qū)的騷亂被士兵們控制前,帕林斯成功的逃離了!

  隨后,他發(fā)瘋似的在一些幾乎無人的暗巷中快速奔逃,甚至是爬進排水溝中穿過城市的街區(qū)。直至,他奔行到城西的一處蕭條街巷。

  繁華的帝都并不算總是顯得擁擠,至少城西的這條僻靜街道并非如此?;蛟S是地段不佳吧,在此活動居住的市民本就少,又見得帝都另一處火光沖天,大都是門窗緊閉,好似恨不得立即與世界隔絕。

  他倒不是刻意來此,只是想著不能被跟蹤,于是毫無路線的猛跑,稀里糊涂便到了此處。

  不過,氣喘吁吁的帕林斯認識這個街區(qū),說起來,他很喜歡來這里品嘗一家餐廳的美食。

  沒來由,此刻本該滿腦子求生的中年男人,竟是回想起了那間餐廳的名字——貓餐廳。

  準確的說,本沒有名字,不過是客人這般隨口稱呼而已,因為店家是一位貓人。

  當然,現(xiàn)在帕林斯沒有心情品嘗食物,雖說感到幾分饑渴。

  他疲倦的渡了幾步,感覺自己實在是跑不動了??墒?,依舊沒有安全感的中年年叔,咬牙堅持著。直到走到一條暗巷。

  順著這條暗巷一路行走,但一拐角,卻是驀然一怔。原來,這條暗巷竟是毫無人煙的死胡同,前方已然無路。

  “……該死?!睙o奈的抱怨一聲,他回過頭來,心想著,也許只是自己太過緊張慌亂了,跑了這么遠,即便是邪心貴族也沒理由發(fā)現(xiàn)自己。

  但一回首,卻是驟然臉色一變——這條暗巷的出口,此刻佇立著一道身影……

  邪心貴族?!

  定眼一看,竟是一道…呃…貓人的身影?

  唔,是了。并非自己所預測的帝國鷹犬,不過是一個廚師打扮的貓人,甚至還有點眼熟。

  “…呃…貓、貓店家嗎?”

  愣了許久,帕林斯這才想起這位毛色偏灰的貓人,正是那家貓餐廳的店家。

  “客人在這里啊。”貓店長如是說道。

  “…哈…哈、哈哈…不過、不過是被剛剛的騷亂給嚇到了,說來還真有點丟人啊,我一大老爺們竟被嚇的滿世界亂竄?!迸亮炙棺猿鞍悖首麈?zhèn)定的說道。

  也許是身為諜報人員的緣故吧,帕林斯一直自詡很擅長謊言。至少,此刻的他一開口便越說越自然,甚至有些投入其中:“您瞧,我一身汗,哎~讓您見笑了~您有空嗎?給我來點酒水好嗎……呃……?”

  然而話音未盡,戛然而止。

  因為,帕林斯倏然間注意到,那個往日記憶里祥和的貓人店家,此刻竟手持著那柄古怪的“菜刀”。

  但,握刀的手法并非貓人施展廚藝時的握法,更像是…更像是一個嫻熟的劍客握劍的姿勢。

  再望向那個柄“菜刀”,漆黑的刀身,鋒芒畢露,往日粘在其身的菜葉兒,如今盡數(shù)被洗去,那身為“刀”的奪人光彩,再也無法隱藏。

  這哪里是菜刀?!根本是就是一柄造型奇特的長刀兵器。往日里不過是因為它被貓人放在菜板之上,又常常沾染菜葉肉末,是故下意識的忘記了它本是一柄兵器。

  “…店家?”——“…嗯?”

  惴惴不安。

  貓人面無表情,但一身廚師衣著,卻握著一柄怪刀,顯得分外的違和。為何到令帕林斯感到毛骨悚然。

  這是…什么情況?

  “…您這是?”霎時,他聯(lián)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

  “我?”那雙貓眼緊盯著中年男人,不曾有絲毫的松懈。

  “我是說,您這是干嘛…?”

  貓人聞言,不由一笑:“客人,你們在帝都鬧出這么大的動靜,真的是不怕死嗎?”

  這看似詢問著天氣般自然的話語,此刻卻似驚雷般劃過帕林斯的腦海,在他心中炸響。

  “上次那場被掐滅的圖書館襲擊,還不夠警示你們嗎?這一次害死了如此多的無辜者,你覺得你們還能逃出帝都?”

  像是在回顧昨日客人的點餐一般,貓人帶著笑意,道出令帕林斯渾身發(fā)涼的話語。

  “你……你……你……”你是誰?!

  “哎呀哎呀,我原本不打算插手帝國與起義軍之間的事情,畢竟這種事情是佛羅倫薩和道格拉斯該干的,我也只想找個地方平平淡淡的混日子,但你們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zhàn)我的底線,我很為難啊?!必埲宋⑽⒉[起雙眼,像是十分苦惱的樣子。

  “畢竟我既然身處帝都,那作為臣子,我就有保護帝都的義務(wù),但看來我還是過的太安逸了,居然忘記了戰(zhàn)爭能讓人瘋狂??墒俏覜]想到,率先發(fā)瘋的,會是你們這群自稱為民起義之人?!?p>  貓人款款而談,恍若無人。

  “明明庫洛洛斯和白都叫我關(guān)照那座修道院,卻沒想到被你們炸成了廢墟……什么深仇大恨?”

  道出一個又一個令任何起義軍都感到熟悉與錯愕的名號,聯(lián)想著往日的傳聞,帕林斯已然陷入深深的絕望。

  失算,這是絕大的失誤。他從未料到,眼前這位大人物,居然會出現(xiàn)在帝都。

  只因,他明白了眼前這位貓人的身份。這一刻,求生的欲望瞬間消失、

  沉默了許久,他顫著話音,問道:“…能放過我嗎?”

  帶著僥幸,也帶著不甘——說到底,他不過是被某個瘋子的行徑拖累的倒霉蛋而已。

  但此時帕林斯也沒有心情為自己辯解了。

  “為什么放過你?為了你們的理想?還是為了你們想要塑造的新世界?”輕描淡寫的回答,帶著濃濃的諷刺,“又或是,紀念今天的‘輝煌成果’?”

  “我明白了…”

  退路,盡喪。生門,封死。

  莫名的,緊張感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種莫名的清明。

  “其實我一直有一件事想要詢問你們,如今,能否一問?”

  拖延時間嗎?不,帕林斯知道面對眼前的貓人,自己就算花招耍盡,也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相反,他確實有一個深藏在心的質(zhì)問,不吐不快。

  “說?!必埲瞬⑽椽q豫,回答的異常干脆。

  似乎貓人的大度令帕林斯感到意外,或許,他還認為這種時候?qū)Ψ綉?yīng)該會義正言辭的回絕,例如什么“沒有理由聽叛逆份子的廢話”云云。

  愣了愣后,帕林斯說道:“你們都曾經(jīng)是英雄,是孩子們崇拜的夢想,是年輕人眼中的傳奇。”

  “可是你們…你們?yōu)槭裁匆Wo一個如此腐朽的帝國呢?”

  “嚯,今日的行動,果然是為了顛覆帝國嗎?雖然我理不清你們的邏輯……”貓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表示無法理解。

  不過,貓人并未感慨多久,道:“帝國腐朽與否,我不關(guān)心?!?p>  “呃…?”這個回答有些意外,帕林斯下意識的追問道:“為了錢財權(quán)勢?”

  對此,貓人甚為不屑:“你看我像是喜歡這些?”

  是了,若是貪圖這些權(quán)利與財富,他又何必放棄一切隱居在帝都中?

  “我從來沒有試圖保護這個帝國,我不過履行應(yīng)盡的義務(wù)而已,保護這個王朝的事情,是佛羅倫薩和道格拉斯他們兩個工作。

  “我若是真想要保護帝國,你們根本沒可能活到現(xiàn)在?!?p>  很殘酷的現(xiàn)實。

  “…………”帕林斯已然啞口無言。

  片刻之后,或許是因為先前劇烈運動,他緩緩跪倒在地。面對死亡,他只余下了絕望,以及一份來遲的釋然。

  “我最后想問一下,皇帝如何?”——“皇帝陛下很安全,否則其他人也無權(quán)命令我出手?!?p>  貓人聽出了帕林斯的弦外之音,但不甚在意。

  聞言,帕林斯最后的些許僥幸也就此破滅,不禁喃喃自語著:“到頭來,也沒能砍倒這顆腐朽的樹木嗎?作為‘伐木工’多少感到有些遺憾啊?!?p>  “嚯——這就是你們起義者那個有名論調(diào),‘腐朽與重生’是嗎?”

  貓人玩味般說道:“砍倒在墮落土地上生長的腐朽之樹,隨后,在所謂的正確之地,種下正確的種子…呵呵,真是…”

  話到此處,適時中斷。

  因為話音剛落,貓人不知何時,竟已飄然閃現(xiàn)至帕林斯的身后,手持長刀背對著他。

  “你們總想著砍到原來的‘樹木’,自以為種下的‘新樹木’必然枝繁葉茂,卻不去考慮,或許你們眼中的‘腐朽’本身就在‘種子’的必然,無論你們以何種‘土壤’培育,也注定會成長成所謂的‘腐朽’?!?p>  只可惜,生命在悄然中停滯,已然無法聽到貓人最后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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