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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花護衛(wèi)

過去的過去16

種花護衛(wèi) 吾乃二陸 2461 2019-12-29 23:33:58

  瘦弱的少年聞言不由一愣,漂亮的鳳眸中不免閃過一絲失落,但他轉而抬起頭來溫柔的笑著回答道。

  “我叫柳夏。”

  也許你不記得我,但你永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柳夏?”秦婉婉不禁跟著他念了一遍,托著下巴真誠的感嘆道,“好好聽的名字!”

  柳夏聞言不由面頰發(fā)燙,他身邊的伙伴姐妹們差不多都是類似的名字,什么柳春、柳冬、汪秋……之類的,還從來沒有人夸過自己的名字好聽。

  于是他不確定的偷偷瞥了秦婉婉一眼,底氣不足的問道。

  “好聽嗎?”

  “好聽呀!”

  秦婉婉靈動的雙眸笑的月牙彎彎的,想也不想的回道,

  “柳夏柳夏,聽起來很像留下,你不覺得別人一叫你名字,就有種很舍不得你的感覺嗎?”

  柳夏聞言不由一愣,隨后他托著下巴默念了幾遍,忽而雙眸發(fā)亮的說道。

  “你這樣一說,好像真的還不錯!”

  “本來就很不錯呀!”

  秦婉婉見他自己也喜歡這個解釋,不由有些飄飄然,完全忘了他們之前的談話內容,擅自胡亂猜測道。

  “看來給你取名字的人,很期待你降臨在這個世界上呢!”

  柳夏聞言溫柔的笑意不由戛然而止,他牽強的勾了勾唇角,卻發(fā)現自己想笑起來竟是那樣的艱難,于是他索性就不再勉強自己了,低垂下眼眸,將心中千頭萬緒的心情化為一聲落寞的嘆息。

  “……要是有這么美好就好啦?!?p>  柳夏百無聊賴的捻起一根腳下干枯的稻草,將它反反復復的繞在自己的食指上,最終“咯嘣”一聲被他折斷。

  “他們給我取柳夏,只是因為我出生在夏天,父親又剛好姓柳罷了……”

  說到此處的柳夏不禁泛起一絲苦笑,帶著幾分無奈,又帶著幾分事情仿佛就應該這樣發(fā)展的理所當然。

  “他們沒什么文化,所以取名字都是按照季節(jié)來取的。什么季節(jié)出生的孩子,就在后頭加一個什么字。

  說是這樣比較好記,沒什么特殊意義?!?p>  說到此處的柳夏便不禁想到自己后頭出生的妹妹,頗有些慶幸她們不再姓柳,不然按照村子里的慣例,再按照季節(jié)的這個樣式取名字下去………再往后頭的就得叫柳二春、柳三夏、柳四秋了………

  柳夏不禁打了個激靈,這后怕的拍拍胸口。和柳大壯、柳二壯有什么區(qū)別!想想就覺得難以接受!

  于是他為了避免秦婉婉誤會,又頗為耐心的解釋道。

  “再后來出生的妹妹們就都不姓柳了,不過我娘為了方便,還是在她們姓氏后頭加春夏秋冬……

  雖然有些懶散,但是名字和生日連在一起,倒是每年都能吃上一碗長壽面。”

  長壽面對于柳夏而言已是一年當中難得能吃到的好東西了,可對于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秦婉婉來說卻是一道十分普通的清湯掛面。

  她理解不了能每年都吃到長壽面的快樂,甚至不能理解為什么父母會記不住自己小孩子的生辰。

  畢竟她對每天都能吃到燕窩都覺得是件十分正常的事,而她每年的生辰都提前大半個月就開始舉家慶祝。

  于是她并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長壽面上,而是頗為義憤填膺的說道。

  “真是的,取名字怎么能如此隨意!”

  柳夏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不禁心中柔軟,淺笑著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暗暗發(fā)誓自己將來一定要認真的給自己的孩子取名字。

  “那你的名字呢?你的父母為什么給你取秦婉婉?”

  雖有此一問,但其實柳夏在聽到她的名字的這一刻,就覺得她和婉婉二字十分相配。

  婉婉,婉婉,一聽就覺得定是個柔軟細膩而甜美的女子。柳夏抬頭望了她一眼,不禁害羞的連耳根子都開始發(fā)燙。

  秦婉婉見他問自己名字的由來,亦不禁小臉一紅,頗為不好意思的說道。

  “也……也沒什么特殊的含義啦。就是因為……因為我出生的時候,剛好京城里達官貴族家的小姐都流行在名字里加個婉字,所以我阿爹就給我取了秦婉婉……

  說是兩個字疊在一起念起來就會比她們有氣勢……”

  說道此處的秦婉婉不禁有些覺得丟臉,畢竟就連她自己也十分信不過自己這個亂扯的老爹,如今卻要自己把這些胡扯的說出來讓別人相信……

  誰會信?。⌒艂€鬼?。。?!

  秦婉婉很是有些覺得欲哭無淚,心中暗暗責怪秦知章不給自己取個什么“風雅頌”之類可以用來吹牛的好名字。

  不過出門在外還是要給自己阿爹留面子的,不然一會兒回家說漏嘴了就要被打到屁股開花兒了……

  于是秦婉婉在略微醞釀了一番后又接著頗為認真的解釋道。

  “不過他說他有認真在取,據說是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就翻爛了詩經,只是沒找到好的,所以才用了婉婉二……”

  就在秦婉婉“二字”的“字”話音未落間,一位步履匆匆,收拾的頗為干凈的農婦背著一個虛弱的書生跨入了破廟。

  她一開始并未注意到柳夏與秦婉婉,光顧著將她背上的書生放躺到地上,待到她氣喘吁吁的坐了下來,方才抬頭錯愕驚呼。

  “啊呀!原來里頭有人了呀!”

  她不好意思的又站起身子去背地上的虛弱書生,對著秦婉婉與柳夏連連點頭哈腰致歉。

  “我以為這么破的廟已經荒廢了,不好意思啊,是我們唐突了。”

  柳夏見她為人客氣,背著與她差不多高的書生又頗為吃力,不免生出幾分惻隱之心,指了指破廟的另一邊說道。

  “無妨,我們也是剛來的,這里還挺寬敞,不介意的話,你坐另一邊就好?!?p>  農婦見他不趕自己走,很是感激的連連道謝,連忙又手腳麻利的將虛弱的書生放躺在地上。

  “謝謝!謝謝!多謝小兄弟??!我們也是沒辦法,東寧縣周邊的客棧都被人住滿了,我兒子又被衙役趕出來的急,一時真是沒個落腳的地方?!?p>  農婦說的話不由令柳夏產生懷疑,只見他上下打量了農婦一番,狐疑的問道。

  “被趕出來?衙役趕你們做什么?”

  農婦聽他質問也不生氣,重重的一拍大腿說道。

  “哎呀!小兄弟你是外地來的吧?說起這樁子荒唐事還得怪流民吶!”

  農婦面色恨恨的攢著自己的衣袖跺腳,朝著柳夏他兩走來兩步,食指一點門外罵道。

  “今日凌晨外地流民涌進來的事兒你聽說了吧?

  那些個龜孫兒將街道弄的一塌糊涂也就罷了,據說那批里頭還有幾個得了天花的!這不是故意來害人!

  所以午時不到,孫縣令就把東寧縣內所有有發(fā)燒跡象的人都給趕出來了!”

  農婦走回去心疼的捧起虛弱書生的腦袋,溫柔的讓他枕在自己的膝蓋上。

  “可憐我乖兒,為了鄉(xiāng)試日夜看書,染了風寒,卻落到了無家可歸的地步……”

  柳夏聞言不禁沉默,連只是發(fā)燒都要不分青紅皂白的趕出來,看來東寧縣已到了風聲鶴唳的地步。

  秦婉婉卻是不懂這些,此刻的她只想著等流民散了就回家,她十分擔憂自己在家中的親人是否都擔心壞了,亦十分擔憂家人也被東寧縣的衙役趕了出來,自己從此就要和家人失散了……

  于是她略顯焦急的問道。

  “那流民呢?他們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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