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桶!”
宋員外知道人沒抓回來,咣當一聲將手里茶盞砸在地上。
碎瓷散在宋翔腳下,嚇得他一個激靈撲在地上喊冤:
“老爺,不是小的們辦事不可靠,實在是錢朵那臭丫頭狡猾奸詐?!?p> “您看她將我打的,眼睛都腫了?!?p> 宋員外仔細一瞧,以宋翔為首,個個鼻青臉腫,身上掛彩。
他更生氣,走過去猛敲宋翔腦袋:“被一個姑娘打成豬頭,你好意思說,你好意思說!”
宋翔不敢躲,疼地哇哇叫:“不是,也不是她一個人打?!?p> “路上碰到一伙人管閑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p> “……”
宋員外氣得指著宋翔等人說不話。
什么不平?什么相助?
他是壞人嗎,辦的是壞事嗎?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這么用的嗎?
宋員外捻著佛珠,阿彌陀佛半天才將氣壓下去,越想越不對。
他問:“云崗鎮(zhèn)還有誰不認識你這張苦瓜臉,哪個不長眼的路見不……多管閑事?”
宋翔被這么一問,也愣住,歪著腦袋想半天。
云崗鎮(zhèn)太小,十里八村他哪里沒禍害過,他確定沒見過那幾個人。
“許是外鄉(xiāng)的,所以不識相。”宋翔一激動,裂開嘴角的傷口,忙忍著痛捂上。
宋員外卻踹他一腳:“屁!”
“云崗鎮(zhèn)是什么交通要道,富裕大鎮(zhèn)呢?”
“往常一年半個月不見有外人來,怎么你們今天就能碰上幾個,還年輕體壯揍得你們遍體鱗傷?”
宋翔腦子卡殼:“那……那,那到底為什么呢?”
宋員外沉思一下:“剛才你們說,她撞上了墨家那位?”
當時宋翔沒認出來,但是回來路上想起來了。
云崗鎮(zhèn)除了墨宸,誰有那一身風光霽月的氣度?
“沒錯,他還將人拽走了,那小手拉的,嘖嘖?!?p> “不知道的,還以為兩口子呢?!?p> 宋翔就看見墨宸拉著錢朵走,拉沒拉手不知道,反正不妨礙他添油加栽贓陷害:
“說不定啊,那幾個揍我們的,就是墨宸的人!”
墨宸成天宅在院子里,也不出來交際,別的財主下帖子他也不去。
院子里具體什么情況,宋翔不知道,也沒打聽過。
但是就像宋員外說的,怎么就好巧不巧,碰到了墨宸,他們就挨揍了呢?
宋翔抱住宋員外大腿:“老爺,這兩個人勾|搭在一起,搶您買賣,壞您好事,還打您的人,還這口氣不能咽?!?p> 就是他不告黑狀,宋員外也不能輕饒啊。
他的人被當街揍一頓,讓云崗鎮(zhèn)其他人怎么看?
如果不找回場子,都有樣學樣下黑手,宋員外在這里還混不混?
這口氣肯定不能咽。
但是要怎么做,還得多等兩天,等確定墨宸真實身份才行。
宋員外并沒有等多久,眨眼三四天過去,他就去往州府詢問三叔的信就有了回音。
拆開一瞧,他立刻喜形于色,讓人趕緊將宋翔叫來。
“老爺?!彼蜗枘樕系膫€沒消腫,涂抹著膏藥像個胖茄子。
宋員外猛一看差點嚇得從座位上摔下來,趕緊揮手:“站對面去,離我遠點?!?p> 宋翔乖乖站到三米之外,點頭哈腰:“老爺,您使喚小的做什么?”
“三老太爺來信了?!彼螁T外揚起手中信件:“鎮(zhèn)上那位,假的!”
宋翔一愣:“真的?”
“假的,墨家根本沒有派子弟白手起家歷練的規(guī)矩!”宋員外翻個白眼:“這下,看我不干翻他!”
宋翔忙垂首肅穆,洗耳恭聽。
他就是個打手,聽呵的,肚子里壞水肯定沒有宋員外多。
果然宋員外沒讓人失望:“聽說你搶來的那個女的,死了?”
“是呢,晦氣的很!”宋翔提起這茬就生氣:“晚上沒等我享用呢,一頭撞死了,濺得我滿墻血,只能重新粉刷,至今還不能住人?!?p> 宋員外冷冷一笑:“你給那姑娘家點銀子,將這事按姓墨的頭上?!?p> “憑啥給銀子,那……”本來宋翔不愿意,聽完后半句,他小眼锃一下亮了,不禁豎起大拇指:“老爺,高,實在是高。”
栽贓陷害,他在行。
宋員外得意,搖頭晃耳:“賑災糧明天就要到了,跟車的除了一個老吏外,還有裴縣令的小公子?!?p> 宋翔當即明白,并將接下來的計劃彌補詳細:
“聽說裴小公子年輕氣盛,最是沖動,等到宴會上你當眾揭發(fā)姓墨的草菅人命,裴小公子肯定不會袖手旁觀?!?p> “到時候姓墨的被押送進縣城吃官司,老爺您教訓了競爭對手,還將錢朵收歸囊中,簡直是一箭雙雕。”
這回非要對方知道馬王爺?shù)降讕字谎郏?p> 宋員外捋著稀疏的山羊胡子,哈哈哈大笑兩聲之后,就催促宋翔趕緊著手去辦此事。
…………
“宋員外這兩年所有罪狀,都在這里。”
“這是苦主名單,屬下已經(jīng)幫忙寫好了訴狀?!?p> “這是他打算針對您的計劃?!?p> 黑衣人將幾份材料,分門別類放在墨宸案頭。
墨宸剛拿起一份,就聽到外面有腳步聲,他沖黑衣人使個眼色,對方立刻從窗口跳出去。
錢朵正好端著一碗甜湯推門進來,眼尖地看到窗口有黑影一閃而過。
她指著窗外目瞪口呆:“有賊!”
“賊你個鬼!”墨宸起身將窗戶關上。
錢朵騰出一只手揉一揉眼睛:“難道是我眼花?”
墨宸沒有解釋,重新落座,冷冷問:“你來干什么?”
“……不是你要喝甜湯?”
說好的照顧兩天,結果許娘子兒子一直養(yǎng)不好,又續(xù)了假。
張東成也不回來。
錢朵答應過人的,不好意思違約,只能硬著頭皮在墨宅待著。
轉眼就是四五天過去。
偏墨宸不好伺候,總是折騰點花樣。
這不,現(xiàn)在對方又添出個喝甜湯的喜好,說天干地燥,需要潤嗓子。
一天天繃著臉,話也沒兩句,潤什么嗓子?
錢朵將腹誹著將甜湯擺到墨宸手邊,臉上對堆笑:“梨水里加了川貝,加了蜜,您嘗嘗?!?p> 墨宸沒有動,不著痕跡掃她兩眼,想起最近兩天對方幾次暗示,冷笑一聲:“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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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七愛吃魚
謝謝書友20181017092401133打賞(灬??灬)啵。今天情人節(jié)哎,也不知道我這兩天糖撒的可不可,感情得慢慢發(fā)展對不對?繼續(xù)為新書求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