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隨著幾個隨從便衣在街上行走,他年級小,換上便衣就和尋常私塾中的學子沒有什么不同。唯有和身份極為不符的深沉臉色,以及行走時的步步生風,彰示著他極為不同的身份。
“前方有人擊壤!”襄王忽然看到前方街頭游戲,圍著二三十人,不斷傳來歡呼喝彩聲。擊壤有趣在有高低上下,拿著手中木塊去擊打擺在三四十步處的木塊,若能將其擊倒,便能得到不少彩頭。
襄王身旁隨著的侍衛(wèi)富捷向前一望,眼底閃過一絲輕蔑:“野老之戲罷了,殿下千尊萬貴,怎可擺弄這些東西?”
“怎的不可?”襄王抬腳便要走去看,富捷攔住他道:“殿下,娘娘知道了,可是會生氣的?!?p> 襄王眼底閃過一絲恐懼反感的樣子,原本難得的一些少年氣也被覆蓋干凈,透著一絲陰郁的冷氣:“你到底母妃用來保護我的,還是用來監(jiān)視我的?”
“好!”人群中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叫好,襄王一擺手,獨自走近那人群,撥開眾人來看,一個白衣背影,手持著土塊,每一發(fā)都剛好擊倒那木塊。
襄王也跟著喝彩起來,一掃陰郁氣氛,滿是少年興趣。他攢足了勇氣,上前去打算跟那白衣少年搭一兩句話,只是身后忽然傳來一聲驚呼:“殿下小心!”
身后一個黑色的身影持著刀直直朝襄王賜來,襄王嚇得摔倒在地,周圍人急忙尖叫著四處奔竄開來。襄王嚇得向后爬了幾步,回過神來的時候一抹白色的影子擋在自己眼前,飄逸的幾個出招,那殺手便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多謝你救我?!毕逋跖榔鹕韥?,靠近兩步,行禮道,“我乃當今陛下的兒子,襄王。你救了我,我必會報答。不知道你可愿意留在我身旁,做個心腹護衛(wèi)?”
白色身影慢慢回過身來,神采奕奕、俊秀爽朗的笑容:“謹遵殿下吩咐?!?
襄王笑起來:“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離昭?!?p> ————————————————————————————
“皇帝派見棲獨身一人前去,究竟是打著什么心思?”陸家老王爺端坐在書房書桌前,因著書房背光,他幾乎看不清容貌,只能看清一個暗色的影子。
陸見辛跪在書桌前:“大抵是為了敲打兒子作為太子黨一事,不過,盡管東海太守被殺,東海太守被殺,人馬倒也是夠用的。見棲獨自一人悄悄前往,反倒安全?!?p> “東海海匪汪凈亭抑或,兇悍無常,若是一個對著一個打,官兵未必能占上風。”陸家老王爺的口氣沒有松下絲毫,反而抬高了聲音,“皇帝這般行事,難道真的不怕天下非議,說他欺壓功臣?”
“皇帝何時在意過我們的生死,父王,我們又怎么算的上功臣?”陸見辛抬起眼來,望著皇帝,聲音里透露著一絲蒼涼味道,“我們是皇帝心中,最大的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