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永昌深吸一口氣,勉強平復了下心情,轉身看向身后的少女。
他的余光掃到了不遠處的李樂,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玉兒妹妹,你看這里有什么自己喜歡的靈草,隨意收取幾株吧。”
姬永昌的聲音溫柔,帶著一絲討好的意味。
李樂看得清楚,剛剛兩邊生死搏殺的時候,這個少女并沒有參與戰(zhàn)斗。
她就像一個局外人,靜靜地站在遠處,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
更令人驚訝的是,即使周圍的戰(zhàn)斗如此激烈,她卻毫發(fā)無損,連衣角都沒有沾染上一絲塵埃。
少女的目光淡淡地掃過面前的靈草園,那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波動,仿佛這些珍貴的靈草在她眼中只是路邊的野草一般。
她輕輕地撇了撇嘴,流露出一種不屑一顧的神情,似乎對這些靈草完全看不上眼。
“額……”
姬永昌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顯然沒有料到少女會是這樣的反應。
他自討了個沒趣,只好將目光轉向自己的四個侍衛(wèi)。
“你們也去收,速度快些,這里說不定還會有人來?!?p> 姬永昌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和警惕。
雖然他自信這里進來的人只有一個是事先知道消息的,也就是他自己。
可是剛剛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戰(zhàn)持續(xù)了那么久,動靜實在太大。
如果有其他有心人聽到動靜,自然會聞風而來,想要分一杯羹。
不過,這里能夠讓姬永昌真正忌憚的人,可以說是屈指可數(shù),不過一掌之數(shù)。
“是!”
四個侍衛(wèi)齊聲應道,聲音洪亮而堅定。
他們手握佩劍,向姬永昌抱拳行禮,然后迅速轉身,開始收取靈草。
他們的動作迅捷而熟練,每一個人的速度居然都跟李樂不相上下,顯然都是經(jīng)過嚴格訓練的高手。
就在李樂看得出神之際,一陣香風忽然撲鼻而來。
那是一種很自然的淡香,沒有絲毫的刺鼻感,卻又輕易地讓人陶醉其中,仿佛置身于百花叢中。
“喂,你叫什么名字?你也是東南域的嗎?”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在李樂耳邊響起,如同黃鶯出谷,婉轉動聽。
李樂猛然回過神來,這才發(fā)現(xiàn)那名身著青衫的少女已經(jīng)悄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距離他不過咫尺之遙。
少女正歪著頭,帶著一臉好奇的神情打量著他,那雙明亮的眼睛里充滿了探究的意味。
李樂沉默了一會,心中思緒萬千。
良久,他還是決定坦誠相待,說出了自己的真名。
“我叫李樂?!彼穆曇舻统炼届o,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李樂?”少女輕輕挑了挑眉,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珠如同黑曜石一般,折射出晶瑩剔透的光芒,仿佛能夠洞察人心。
“我叫潘玉兒,我們可以做朋友吧?”少女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期待和真誠。
接著,少女笑吟吟地看著李樂,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陽光,溫暖而明媚,她緩緩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那只手白皙如玉,纖細修長,宛若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李樂此刻的內心是震驚的,他完全沒有預料到少女會主動提出做朋友的請求。
因為不知道少女和姬永昌的關系,他還以為兩人是有什么特殊的關系。
只是看這個樣子也不像了?
李樂心中狐疑著,忍不住轉頭看了看遠處的姬永昌。
發(fā)現(xiàn)人家根本沒有在意這里后,李樂微微頷首,也是緩緩地伸出右手,輕輕地與潘玉兒的手握了一下。
兩人的手只是短暫地接觸了一下,便迅速分開,觸之即松。
“我想是可以的?!崩顦返穆曇衾飵е唤z不易察覺的激動。
“好??!那以后我就叫你李樂了,你要叫我潘玉兒哦,或者玉兒也好呢?!鄙倥难垌Τ闪嗽卵?,那笑容甜美而純真,讓李樂有些不自覺地陷入其中,心跳也隨之加快了幾分。
“好的。”
李樂生怕自己突然做出什么傻事,暴露了內心的真實想法。
便趕緊將頭扭向一邊,假裝在看那大片靈氣逼人的藥草。
實則眼角的余光,卻始終停留在潘玉兒的身上。
少女見狀,不滿地撅起了小嘴,那嬌俏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她那粉嫩的臉頰。
她順著李樂的目光看去,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似乎不明白這些藥草有什么好看的。
隨即,她伸出纖纖玉指,輕輕地戳了戳李樂的肩膀,帶著一絲嗔怪的語氣說道:
“喂喂李樂,你這個人好沒有禮貌,你還沒有叫人家名字?!?p> 那聲音軟糯中帶著一絲嬌嗔,如同羽毛般輕輕地撓在了李樂的心上,讓他心頭一顫。
李樂的額頭上頓時冒出幾根黑線,心中暗自苦笑,自己這是怎么了?
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拿捏了。
他只得無奈地回過頭來,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輕聲說道:
“潘玉兒?很好聽的名字?!?p> 他的聲音溫柔而磁性,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
潘玉兒聞言,頓時眉開眼笑,吃吃地笑了起來,那笑容如同百花盛開,明媚而燦爛。
而在此刻,看似背對著兩人的姬永昌,實則滿臉余怒,眼神中充滿了陰翳和不悅。
以他筑基后期的強大實力,哪里需要回身查看,他的神識和五感早已將身后發(fā)生的一切感知得清清楚楚,如同親眼所見一般。
雖然暫時還沒查清李樂的身份,但潘玉兒卻是他姬永昌內心里早已定下的女人,是他未來的道侶,是他心中不可觸碰的逆鱗。
現(xiàn)在居然有人有染指的想法?
這簡直是在挑戰(zhàn)他的底線,讓他如何能忍?
跟在姬永昌背后的老奴,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姬永昌的情緒波動自然也逃不過他那雙歷經(jīng)滄桑的眼眸。
他那雙眼睛雖然渾濁,卻閃爍著精明的光芒,仿佛能夠洞察人心。
老奴悄然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將頭湊到姬永昌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
“殿下,要不要老奴將他處理了?”
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帶著一絲陰冷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姬永昌猛地轉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充滿了怒火和警告,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
“我的事,用的著別人插手嗎?!”
他的聲音冰冷而嚴厲,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老奴心中一凜,他早應該明白,姬永昌的自負在皇朝中已經(jīng)是出了名了的,這是他性格中最大的缺陷,也是他最大的弱點。
要不然以他的天賦和實力,二王子就不應該僅僅只是二王子殿下了!
恐怕早就被立為太子,成為皇朝未來的繼承人了。
老奴暗自嘆息一聲,卻不敢再多言,只能默默地低下頭去。
“我讓你調查的,調查清楚沒?”
姬永昌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耐煩和催促。
老奴的身子愈加躬下去,幾乎要將頭埋進胸膛里。
“殿下,進了仙府之后,已經(jīng)不能接受外界傳進來的訊息了?!?p>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歉意。
姬永昌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和不滿。
“知道了?!?p> 他的聲音冷漠而疏離,仿佛對老奴的回答并不滿意。
老奴只得默默退后,重新回到姬永昌的身后,像一尊雕塑般靜靜地站立著,不敢再發(fā)出任何聲音。
另一邊,靈草園已經(jīng)被采摘的差不多了。
這一整片差不多有數(shù)萬株的巨大靈草,可不是那么一小顆一小顆的存在。
其中有一大半進了李樂的逍遙界,剩下這些全被這些人瓜分干凈。
姬永昌作為皇朝的二王子,根本不缺什么資源。
不過他自己培養(yǎng)勢力也是需要用到這些的。
最后那四侍衛(wèi)將裝取靈草的儲物袋交到了他手中。
“玉兒妹妹,我們走吧。”
收了四個儲物袋后,姬永昌回轉身朝李樂潘玉兒兩人走去。
打斷了兩人談上興頭的交談。
李樂自然不怕什么,也沒說話。
潘玉兒見狀也只是點點頭。
然后便忽略掉了姬永昌,帶著李樂就往幻陣外走。
這幻陣雖然已經(jīng)殘破,但還是存在的。
只不過已經(jīng)不能發(fā)揮出應有的效用了。
看到了姬永昌,李樂才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他要找到失散的朋友。
兩人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李樂假裝不經(jīng)意間問道:
“對了,玉兒,你知道為什么二王子可以那么快找到這么多人嗎?”
“我有幾個朋友都走散了,我想找到他們。”
潘玉兒歪著腦袋想了想。
她那靈動的雙眸轉了轉,似乎在努力回憶。
“沒有啊,他們好像是事先就跟昌哥哥約定好了,所以是能接受到昌哥哥的訊息的,所以很快?!?p> 潘玉兒的聲音清脆悅耳,像山間的清泉一樣動聽。
走在兩人背后陰沉著臉的姬永昌似乎終于找到了插嘴的機會。
他一直對李樂和潘玉兒走得這么近感到不滿。
快步上前兩步,故意走到李樂身邊炫耀一般說道。
“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我給的傳訊玉符,雖然很低廉,但也不是誰都可以擁有的。”
他故意加重了“低廉”兩個字,似乎在暗示這些玉符的珍貴。
“像這樣一枚玉符,可能就夠普通人無憂無慮的生活一輩子了。”
姬永昌的語氣中充滿了自豪和得意。
“哦?”
李樂聞言第一個反應是不屑。
他有系統(tǒng)商城他還能缺什么?
不過這幕被姬永昌看在眼里就成了狂妄了。
他覺得李樂是在挑釁他。
面色不善的接著道:
“你要找人?”
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和不屑。
李樂點點頭。
他不想和姬永昌多說什么。
潘玉兒在一旁看的有些古怪。
怎么看起來昌哥哥和李樂有一點不對頭的樣子?
她感到了一絲尷尬和不安。
“那幾個筑基期的?”
姬永昌繼續(xù)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李樂繼續(xù)點點頭。
他只是懶得跟姬永昌廢話了。
大不了一走了之,你能奈我何?
李樂心中暗想。
姬永昌在這個時候笑了笑。
“那我?guī)筒涣四悖抑荒苈?lián)系到手中有我玉符的人,不過……”
姬永昌話說到一半突然話鋒一轉。
李樂還疑惑他可能還有什么辦法呢。
結果就看到姬永昌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或許你也不用找了,像筑基期這樣的實力,其實在這里,九死一生!”
姬永昌的語氣中充滿了惡意和詛咒。
李樂的雙眸瞬間冰冷。
他停下了腳步,直直的看著姬永昌道:
“所有人死了,他們也是那一生!”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姬永昌被李樂一句話嗆得啞口無言,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他身為皇朝二王子,平日里養(yǎng)尊處優(yōu),何曾受過這等氣?
他只覺得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喘不過氣來。
李樂卻不再理會他,徑直朝前走去,步伐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
潘玉兒見狀,連忙小跑幾步跟了上去,她可不想留下來面對尷尬的姬永昌。
“你不用跟著我,回去吧?!?p> 李樂頭也不回地說,語氣中帶著一絲疏離,他現(xiàn)在只想快點找到自己的朋友。
“為什么???”
潘玉兒嘟著嘴,有些不高興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委屈,她不明白李樂為什么突然要趕她走。
“我準備去找我的朋友,既然跟著二王子沒什么用,我自然會脫離他們,你跟著我,是沒有跟著他們安全的。”
李樂耐心地解釋道,他不想讓潘玉兒跟著自己冒險。
潘玉兒聞言,先是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驚訝,隨后又低下頭,小聲嘀咕著什么,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好吧,這個你拿著!”
潘玉兒突然拉起李樂的手,將一個冰涼的東西塞進他的手心,動作迅速而自然。
李樂感到手心一涼,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枚純白剔透的玉符,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芒,一看就不是凡品。
“這是?”
李樂疑惑地問道,他不明白潘玉兒為什么要給他這個。
潘玉兒見狀,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像個孩子一樣開心,似乎很滿意李樂的反應。
“這是我的私人信符呢,可比昌哥哥的高級多了,哪怕相隔數(shù)十萬里也是可以互傳音訊的。當然我們是要在同一個空間啦,你可要拿好了,以后我就拿這個找你?!?p> 潘玉兒的聲音清脆悅耳,如同百靈鳥一般,詳細地解釋著玉符的用途。
“好吧?!?p> 李樂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收下了玉符,他能感受到潘玉兒的一片好心。
他并不知道這枚信符在外界的價值,只當是多了一種聯(lián)系朋友的方式,畢竟他有系統(tǒng)這個外掛在。
“那你呢,你就沒有什么要給我的嗎?”
潘玉兒見李樂越走越快,似乎要將她甩開,不禁有些著急地問道,她可不想和李樂斷了聯(lián)系。
李樂腳步一頓,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他沒想到潘玉兒會這么問。
他在系統(tǒng)商城里兌換了三枚九轉金丹,遞給了潘玉兒,動作隨意而自然。
“療傷圣藥?!?p> 李樂淡淡地說道,語氣中沒有絲毫的炫耀。
對他來說,這只是系統(tǒng)商城里的一種商品罷了。
九轉金丹的價值不言而喻。
一顆就相當于一條人命!
何況是三顆?
“哇。”
潘玉兒瞪大了眼睛。
她看著手中的三枚金丹。
金燦燦的,散發(fā)著誘人的藥香。
她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
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驚呆了。
至于真假?
她倒也無所謂。
心中想著他說的圣藥和自己理解的圣藥,可能不是同一種吧!
畢竟,他才多大?
怎么可能有真正的療傷圣藥呢?
不過,就算是普通的療傷藥,對她來說,也是一份難得的心意了。
她小心翼翼地將金丹收好。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謝謝你,李樂?!?p> 她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激。
她抬起頭,看向李樂的背影。
心中突然生出一絲不舍。
這個少年,雖然年紀不大,卻給她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她忍不住問道。
潘玉兒還在愣神,李樂看著她露出孩童一般的神情,不禁笑了笑,轉身離去,沒有再說什么。
一陣微風拂過,潘玉兒再抬頭時,已經(jīng)看不到李樂的身影,只留下淡淡的藥香在空氣中彌漫,證明著剛才的一切不是幻覺。
姬永昌緊隨其后,腳步匆匆,很快便追上了潘玉兒。
他瞥了一眼李樂消失的方向,目光又落在了潘玉兒手中的丹藥上,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
“玉兒妹妹,你私人的信符可是價值連城,若是流露在外面,恐怕能拍賣出一個天價出來,就這么輕易地給他了嗎?還有,他給了你什么?”姬永昌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和嫉妒,仿佛潘玉兒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
“沒事啊,我就只給過他一個人呢?!迸擞駜簠s不以為然,她眨了眨眼睛,語氣輕松,似乎并沒有意識到自己信符的珍貴。
她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姬永昌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幾乎能滴出水來,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他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潘玉兒正小心翼翼地護著手中的三枚丹藥,像是在守護著什么稀世珍寶,那副珍視的模樣,讓他心中的妒火更盛。
姬永昌鼻子輕輕一抽,眉頭緊皺,他自幼在各種珍稀藥材的浸泡中長大,對丹藥的品質有著極為敏銳的感知。
他幾乎是一眼就看出這三枚丹藥的不凡,其散發(fā)出的濃郁藥香和隱隱流動的光澤,無一不表明它們是皇朝中都極為罕見的極品丹藥!
只是他不確定這丹藥的具體功效,于是朝身邊的老奴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上前查看。
“南叔,你過來看看,這丹?!奔в啦穆曇舻统?,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命令。
那老奴聞言,立即上前,恭敬地站在潘玉兒面前。
潘玉兒見狀,有些不悅地瞪了姬永昌一眼,似乎不滿他讓一個奴仆來查看自己的東西。
姬永昌見狀,苦笑著解釋了幾句,說南叔是皇朝里有名的丹藥大師,一定能看出這丹藥的來歷。
潘玉兒聽了,這才勉強同意,從手中拿出一顆丹藥,小心翼翼地遞給了老奴。
老奴接過丹藥,先是放在鼻尖仔細地嗅了嗅,確認是寶藥無疑,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然后,他用尖尖的指甲,小心翼翼地從丹藥上刮下了一點點粉末,伸出舌頭舔了舔,細細品味。
僅僅片刻之后,老奴的身體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身體微微顫抖,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多年以前留下的暗疾,嚴重影響了他的實力,這些年來他服用了無數(shù)寶藥都無法根治。
如今,僅僅是吃了一點丹藥粉末,竟然好了一小半??!
“撲騰!”老奴突然跪倒在地,一臉惶恐地說道:“老臣該死,吃了公主殿下的圣藥,罪該萬死,請玉公主責罰!”
“什么?!”老奴的話如同驚雷一般,在姬永昌的耳邊炸響,讓他瞬間變了臉色,震驚不已。
“你說什么?這是圣藥?”姬永昌猛地提起老奴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厲聲問道,聲音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是,是的,殿下?!崩吓B忙點頭,聲音顫抖,顯然是被姬永昌的反應嚇到了。
潘玉兒聞言,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將老奴手中的丹藥拿了回來,傲嬌地哼了一聲,轉身離去,似乎對姬永昌的反應很不滿。
“你確定?”姬永昌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眼中閃爍著駭人的光芒,他死死地盯著老奴,似乎要將他看穿。
老奴顫聲道:“確定,殿下,老臣體內的那暗疾,好了一小半,小半!”他重復著,生怕姬永昌不相信。
姬永昌聞言,松開了手,老奴跌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姬永昌再次看向李樂消失的方向,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次,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陰森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揚,像是一只狡猾的狐貍。
“這樣嗎?事情變得好玩了,讓我碰到了一個有趣的對手,這樣的人才配做我姬永昌的對手!”他喃喃自語,聲音低沉而冰冷。
老奴默默地站在一旁,不敢插話,他知道,姬永昌這是動了真怒,接下來恐怕會有大事發(fā)生。
修煉境界,從低到高依次是練氣、筑基、元嬰、化神、合體,最后是渡劫。
渡劫期層次的修仙者,一旦度過九九天劫,便可立地飛仙,超凡脫俗。
法器則分為寶器、靈器、仙器三大類,每一類又細分為極品、上品、中品、下品四個小階。
元嬰期以下的修仙者,使用的法器大多不超過極品寶器。
丹藥種類繁多,但層次上大致分為凡藥、寶藥、靈藥、仙藥和圣藥。
每一層次又細分為上中下三個小層次。
三顆至少是下品圣藥的丹藥,在東南域極為罕見。
姬永昌的父親,也就是當朝的皇上,作為東南域數(shù)一數(shù)二的頂尖存在,平常修煉所用的丹藥也不過是中品仙藥。
而姬永昌的修為和地位遠不及他的父親,他所能使用的丹藥,頂多也就是上品靈藥,偶爾才能用上一顆下品仙藥。
李樂并不知道,他已經(jīng)被姬永昌視為了一大宿敵。
在小世界里,他苦苦搜尋了數(shù)個時辰,卻始終沒有找到趙信等人的蹤跡。
最終,他只能暫時放下尋找的念頭,決定先在這處小世界里歷練一番。
吳已等人的死活,李樂并不關心。
他對趙信的實力充滿信心,因此并不擔心他的安危。
時間匆匆流逝,轉眼間,李樂已經(jīng)在這小世界里度過了一個月的時間。
這一個月里,他獲得了不少的奇遇,同時也經(jīng)歷了不少的冒險。
其中,各式各樣實力恐怖的本土生物是最讓人感到恐怖的。
李樂曾多次目睹,數(shù)以百計的試煉者結伴而行,試圖奪取奇遇。
結果卻反被本土生物屠殺殆盡,血流成河。
不過,李樂對此只是冷眼旁觀。
旁人的死活,與他無關。
如果有機會,他還會將第一次的事情重演。
就在時間過去一個月的時候,李樂正在一處洞府中修煉。
洞府內,靈氣氤氳,他盤膝而坐,雙手掐訣,周身靈力流轉,氣息逐漸變得悠長而深邃。
突然,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傳來,打破了洞府內的寧靜。
這聲音仿佛來自九天之外,又像是從心底響起,讓人難以捉摸。
“第一關結束,原定名額百人,現(xiàn)余九十一人,無需進行自由淘汰?!?p> “爾等可領取第一關獎勵,之后可繼續(xù)進入下一陣,也可自行離去。”
虛無縹緲的聲音在洞府中回蕩,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入李樂的耳中。
李樂在聽到這話的前一秒,才堪堪突破到筑基期大圓滿。
這聲音要是再晚來一秒,他的突破恐怕就真的要被打斷了。
“領取獎勵了么?”
“進來數(shù)千人,最后只剩下九十一個了?”
李樂心中感慨淘汰率之高。
他睜開眼,一道白光掠過。
再看清時,已回到大殿之中。
龐大的大殿只剩寥寥幾十人,顯得空曠寂寥。
李樂環(huán)顧四周,看到了姬永昌和他身邊的老奴、侍衛(wèi),都還活著。
也看到了正朝他笑著招手的潘玉兒。
很快,他也看到了趙信和吳已。
方得虎、方得龍兩兄弟卻不見蹤影,恐怕已經(jīng)兇多吉少。
跟趙信一番交流后,李樂才得知,原來這個小世界極其龐大,幾乎等同于半個東南域。
幾千人都是隨機分散開來的。
趙信和吳已確實有緣。
趙信在出來尋找李樂的過程中,沒多久便碰到了吳已。
這就是吳已能活到現(xiàn)在的原因。
不然以他金丹初期的實力,在那個小世界的本土巨獸面前,筑基和金丹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還是那個古樸的大鼎,還是那一縷青煙。
只是這次沒有再蹦出什么南華老仙。
一縷青煙兒跟得了令似的,嗖地一下就躥了出來,沒一會兒,就跟不要錢似的,把那一小塊地兒給遮了個嚴嚴實實。
“這是啥玩意兒?變戲法呢?”
“你懂個屁,這是高人在施法!”
“哎呦,還真別說,這煙兒,看著還挺邪乎!”
旁邊看熱鬧的人群,你一言我一語地,都伸長了脖子,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給瞪出來。
青煙兒慢慢悠悠地散了,跟個害羞的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地,就是不肯痛快點兒。
“我滴個乖乖!”
“這……這是……”
“兵器!全是兵器!”
“還都閃著光呢!”
“這是要發(fā)啊!”
等煙霧徹底散盡,一大堆明晃晃、亮閃閃的兵器,就這么赤裸裸地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那叫一個扎眼!
“這光澤,這質感,一看就不是凡品!”
“廢話,這可是靈器!靈器你懂不懂?”
“啥?靈器?真的假的?”
“你看看那三把,那光都快閃瞎我的狗眼了,絕對是上品靈器!”
“我的天吶,這得值多少錢啊!”
人群瞬間就炸了鍋,一個個眼睛都紅了,跟餓狼見了肉似的,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
吳已站在人群里,也是看傻了眼,他使勁兒地咽了咽口水,感覺喉嚨里跟塞了團棉花似的,干得發(fā)疼。
“一、二、三……九十、九十一!”
“還真有九十一件!”
“一件不多,一件不少,這是算好了的?”
“這……這也太神了吧!”
有人閑得沒事干,還真就一件一件地數(shù)了起來,這一數(shù),更是把大伙兒給驚得一愣一愣的。
“這下子,可真是要變天了!”
“誰說不是呢,這么多靈器,得引起多大的動靜啊!”
“咱們這些小蝦米,還是趕緊撤吧,省得被殃及池魚!”
“對對對,趕緊走,趕緊走!”
有那機靈的,已經(jīng)開始腳底抹油,準備開溜了。
“哼,一群膽小鬼!”
“富貴險中求,這么好的機會,不搏一把,豈不是白活一世?”
“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老子今天就豁出去了!”
也有那膽大的,不僅不走,還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準備大干一場。
一時間,人群分成了兩派,走的人是越來越多,留下來的人,眼神也越來越堅定。
這兵器堆兒,就像一塊巨大的磁石,吸引著那些貪婪的目光,也照出了人性的百態(tài)。
只是上品靈器只有三件。
李樂第一時間看到了擺放在最后面的三件上品靈器。
第一件是一把金燦燦的九節(jié)長鞭,一看便知其不凡。
第二件是一把威武霸氣的寬刀,很適合招式大開大合之人。
第三件是一把散發(fā)著寒光的長劍,劍身修長,鋒芒內斂。
李樂幾乎第一眼就看上了那把長劍。
無他,他原本的武器就是軒轅劍。
放在這個大陸上來說,恐怕是比仙器還要厲害的存在。
奈何他現(xiàn)在修為受制,哪怕是主人也發(fā)揮不出萬分之一的實力。
此時有一柄過渡用的上品靈器豈不美哉?
“爾等可自行選擇獎勵,一人只可取一件!”
聲音剛落,場中剩下的九十一人早已動了起來。
“皇上,臣護送皇上。”
趙信死死跟在李樂身后。
“哎,不用,你去拿你順手的家伙!你這實力還沒恢復呢,先將就著用個差不多的就行?!崩顦坊仡^,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是!”趙信對李樂的話,那是百分百照做,一個磕巴都不帶打的。
至于吳已?
他早就腳底抹油,自個兒麻溜地先行動了。
要說這速度,李樂在這些人里頭,算不上最拔尖的,但絕對是第一梯隊里頭數(shù)得著的那么幾個。
他穿過一排排的下品靈器,眼瞅著身邊還跟著五六個人。
嘿,這幫人的目標,明擺著都是那把上品靈器長劍!
這其中,有一道身影,那叫一個風度翩翩,不是姬永昌那廝還能是誰?
眼瞅著六個人都快到長劍跟前了,姬永昌這小子,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藥,猛地又是一個加速。
臉上那得意的笑容,簡直能溢出蜜來。
“各位,自古以來,這寶貝都是有緣人才能得,大家伙兒就別跟我搶了??!”姬永昌的聲音里,透著一股子志在必得的勁兒。
姬永昌這二王子的身份,大伙兒還是認得的。
但既然敢走到這一步的,那自然都是覺得自己有兩把刷子,有點兒背景的。
五個人,愣是沒有一個讓道的。
其中一個手里拿著把折扇的公子哥,唰的一下就把手里的折扇給扔了出去。
那折扇在空中急速旋轉,邊緣鋒利如刀,更要命的是,里面還夾雜著一片片閃著寒光的薄刃,直奔姬永昌后心而去!
“哼!”姬永昌感受到身后的勁風,頭也不回,反手就是一道風刃打了出去。
風刃與折扇在空中相撞,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
很快,倆人就跟麻花似的,扭打在了一起。
哪怕他是二王子,在這地界兒,以他那點兒實力,想三下五除二地解決一個同境界的對手,那也是難如登天。
而且,他的那個老奴和四個侍衛(wèi),都分別去搶另外兩件上品靈器了。
看得出來,姬永昌對自己那是相當?shù)淖孕?,或者說,自負更貼切點兒。
“小子,給爺滾開!”姬永昌跟其中一個人纏斗了起來,口中還罵罵咧咧的。
六個人里頭,另外兩個人也在這時候干了起來,打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剩下的兩個人,一個是李樂,另一個是個體型壯得跟頭牛似的大漢。
那大漢膀大腰圓,一身的腱子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兒。
他見李樂擋了他的道,手一招,忽然就變出個巨大的銅錘。
那銅錘足有半人多高,錘頭上還帶著尖刺,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幽光。
大漢二話不說,掄圓了就朝李樂的后腦勺砸了過去。
這他娘的是一上來就要人命啊?
李樂在逍遙界的時候,啥時候受過這種鳥氣?
驚怒之下,他瞬間來了個鷂子翻身,身子微微一挪,與此同時,一掌毫不猶豫地拍了出去。
“轟!”
那大漢可是金丹后期的修為,李樂表面上看起來,也就是個剛突破筑基圓滿沒多久的小蝦米罷了!
就連姬永昌都覺得李樂這回是在劫難逃,死定了的時候,讓他眼珠子差點兒掉出來的事情發(fā)生了。
大漢的銅錘不僅沒有砸到李樂,反而被李樂一掌拍在了胸口上。
一聲巨響之后,那大漢龐大的身軀在半空中像個破麻袋似的倒飛了出去,最后硬生生地砸在了地上,砸出一個大坑,死活不知!
再看他那胸口,已經(jīng)深深地凹了進去!
恐怕這心臟內腑,都已經(jīng)被骨頭渣子給扎成篩子了吧!
“李樂!”姬永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失聲叫了出來。
而就在他這一愣神的工夫,他的對手像是打了雞血似的,猛然加快了進攻的節(jié)奏。
猝不及防之下,就連姬永昌也掛了點兒彩,受了些輕傷。
“嘿嘿,各位,不好意思了啊,這自古以來,寶物都是有緣者得之!”李樂把姬永昌之前那嘚瑟的話,原封不動地給還了回去,還笑得賊燦爛。
趁著剩下的四個人還在那兒打得不可開交,他一個箭步?jīng)_到長劍跟前,大袖一揮。
一招袖里乾坤,直接就把那靈器給收到了逍遙界里頭。
“告辭!”收完靈器之后,李樂心滿意足地轉過身,朝那四個人拱了拱手,扭頭就去找人去了。
“我滴個乖乖,這小子,下手也忒狠了吧!”
“可不是嘛,那大塊頭,看著就不好惹,結果一招就給撂倒了?”
“這年輕人,有點兒東西??!”
“那可是二王子的‘朋友’啊,這下有好戲看了!”
“嘿嘿,這叫什么?這就叫狗咬狗,一嘴毛!”
“噓,小點兒聲,別讓二王子聽見了,小心他給你穿小鞋!”
“怕啥,他還能一手遮天不成?”
“你還真別說,這皇家人,還真說不準……”旁邊一個賊眉鼠眼的老頭,趕緊拉了拉那個膽大的,示意他閉嘴。
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睛,像是一群看到了魚的貓,興奮地等著看好戲。
這些人倒也還算守規(guī)矩。
靈器一旦被人拿到手,他們便不再繼續(xù)追殺。
只是一個個眼神陰鷙,死死地盯著李樂。
仿佛要把他的模樣刻進骨子里。
隨后,他們便立刻轉身,毫不留戀地投入到下一件靈器的爭奪之中。
畢竟,他們此行的目的,也是為了給自己尋一件趁手的兵器。
上品靈器雖然珍貴,但數(shù)量稀少,只有區(qū)區(qū)三件。
相比之下,中品靈器的數(shù)量就要多上不少。
足夠他們瓜分。
清風不粘塵
2024年12月22日14:21:26 目前本書僅修改到此。 還會繼續(xù)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