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姑娘,好久未見,近來可好?”話音未落,一個(gè)相貌清秀的青衣男子從人群中掠出,目光平靜如水。
一個(gè)白衣女子緊隨其后,一襲白色長裙隨風(fēng)而動,完美無瑕的瓜子臉?gòu)汕蝿尤?,澄澈靈動的雙眸閃爍著異彩。
這青衣男子與白衣女子正是燕山和蒙甜。
田坤虛晃一招,后掠三丈,負(fù)劍而立。周龍收招止步,也未追擊。四道目光同時(shí)投向了燕山。
田坤眉開眼笑,朗聲道:“燕兄弟,你果然還活著?!?p> 燕山微微點(diǎn)頭,淡笑道:“看來這位紫衣女劍客遇到麻煩了?!?p> 田坤瞟了周龍一眼,隨口道:“本姑娘若是想走,憑他們還留不住?!?p> 燕山心中了然,轉(zhuǎn)身向凌無雙與傅青主行了一禮,笑著道:“凌少俠,傅少俠,又見面了!”
凌無雙與傅青主連忙還禮,齊聲道:“燕少俠,幸會!”
燕山正色道:“在下可以用性命擔(dān)保,丐幫三位長老絕非田姑娘所殺,不知兩位少俠可否信得過?”
傅青主微一遲疑,沉聲道:“我們也相信此事絕非田姑娘所為。只是事情太過湊巧,所以想請?zhí)锕媚锘厝コ吻逡幌??!?p> 燕山微微頷首,正色道:“在下代田姑娘隨諸位回去,如何?”
傅青主沉吟道:“這個(gè)……”
田坤輕哼一聲,朗聲道:“行了,本姑娘就隨你們走一趟?!?p> 傅青主這才松了口氣,沉聲道:“多謝田姑娘和燕少俠體諒!”
這一切,明眼人都看在眼里,卻心照不宣。田坤絕非不愿去澄清,只是礙于面子。燕山此舉,無形中給了田坤一個(gè)臺階,不卑不亢,恰到好處。
一番寒暄之后,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趕往了平?jīng)龈?p> 路上,田坤渾身都覺得不自在,終于忍不住開口道:“燕兄弟就沒有什么要問我的?”
燕山似笑非笑地望著田坤,緩緩道:“那我該問些什么呢?”
田坤冷哼道:“你明知故問?!?p> 燕山若有所悟,淡笑道:“那些事我都聽說了。田姑娘就是那位紫衣女劍客,單槍匹馬挑了殘劍七個(gè)堂口,在下真是由衷佩服!”
不覺間,心虛變?yōu)閼嵟?p> 田坤神情變得漠然,緩緩拔出七星龍淵劍,劍尖點(diǎn)地,俯視劍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淵,縹緲深邃仿佛有巨龍盤臥。霎時(shí)間,一股高潔之氣自田坤身上散發(fā)出來。
這種高潔之氣四下蔓延,直入每個(gè)人的內(nèi)心深處。
蒙甜洞若觀火,已將那柄銹跡斑斑的長劍交給燕山。
燕山神色變得冰冷,眼神空洞,身上不斷散發(fā)出濃郁的殺氣,心中生出了一種恐怖殺意。
這種恐怖殺意四下蔓延,直入每個(gè)人的內(nèi)心深處。
兩種劍意彌漫,所有人不覺心神一顫,愣在了原地。
田坤目光澄澈如水,一劍揮出,勢如驚雷,快如閃電。
燕山揮劍迎上,沿著奇異的軌跡,劍走偏鋒,快如鬼魅。
七星龍淵如蛟龍出海,劍身之上隱隱有無形劍氣環(huán)繞,勢如破竹。那柄銹跡斑斑的長劍劍身環(huán)繞著濃郁的血色劍氣,劍出如虹,凌厲異常。
血色劍氣與無形劍氣縱橫交錯(cuò),激起一圈圈漣漪氣勁。那柄銹跡斑斑的長劍與七星龍淵劍相互碰撞,濺起一朵朵火花。二人斗在一起,劍下無情,完全是在拼命。
劍,是一種單純?yōu)榱藲⑷硕嬖诘谋?,百兵之君,至尊至貴,一旦出鞘,必須全力以赴。劍下無情,這是最起碼的尊重,無論是對劍本身,還是對手。
這一刻,燕山與田坤正在用行動來詮釋劍之真諦。
片刻之后,兩種劍意消散,所有人這才回過神來。他們完全不明白這二人為何動手,卻也顧不上去多想。這一戰(zhàn)聲勢駭人,驚心動魄,在場之人無不為之動容。
蒙甜神色平靜,若有所思。那對母女被抓,還有那殘忍的真相,對燕山來說,無疑都是沉重的打擊。他心有怒火,他想發(fā)泄出來,他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zhàn)。
或許,沒有人能真正理解燕山。他要去救人,在這之前,他必須清楚地了解自己的實(shí)力。此刻,他需要一場真正的生死大戰(zhàn)。
不知不覺中,汗水已然濕透全身,內(nèi)力與體力幾乎耗盡。
許久之后,塵埃落定。燕山與田坤未分勝負(fù),相對而立,神色坦然。
燕山淡然一笑,以傳音入密之術(shù)對田坤道:“我已得知秦姐姐和婉兒的下落。要去救人,我必須清楚自己的真正實(shí)力?!?p> 田坤輕嘆一聲,也以傳音入密之術(shù)對燕山道:“人是我弄丟的,算我一個(gè)?!?p> 燕山隨口道:“這還用說?!?p> 田坤輕哼一聲,緩緩道:“我怎么看你都不像好人,不過,我也不喜歡好人?!?p> 有些事情可想而知,無需多問。
燕山與田坤相視一笑,一切煙消云散。二人繼續(xù)趕路,好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
周龍輕嘆一聲,若有所思。
白書樹目光流轉(zhuǎn),興趣盎然。
大多數(shù)人一臉茫然,卻也不好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