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永羲死了。
但這個時候祝永羲在百姓中的威望已經到了一個相當高的高度,如果這個時候爆出祝永羲的死訊,恐怕會引起巨大的動蕩,即使是兇手已經抓到了也沒有辦法平息百姓的憤怒,于是這個消息被強壓下來,皇帝嚴令禁止所有人說出這件事情,違令者格殺勿論。
皇帝被這么一氣直接病倒了,朝堂上開始混亂起來,宮中的御醫(yī)對皇帝的病束手無策,只能求助于怪醫(yī)白元,卻發(fā)現(xiàn)隨心醫(yī)館已經沒有人在,怪醫(yī)不知所蹤。
作為殺害皇子的兇手,應鸞被投入天牢,但因為皇帝病倒,暫時還沒有對她判刑,只是先關著,并沒有做太多。
在外界一片動蕩之時,天牢里反而要安靜很多,應鸞坐在石床上一動不動,如同木偶。
這時從外面來了人,天牢本不能擅闖,但很顯然來人不是一般的身份,甚至有人帶領著來到應鸞的牢房前。
“殿下,就是這里了?!?p> 祝永寧擺手,“你退下吧。”
獄卒走了之后,祝永寧有些得意的走過去,看向在里面呆坐著的人,道,“你說我不配與祝永羲比,最后不還是你親手殺了他?可悲的女人?!?p> “殿下,她聽不見你講什么的,吃了引魂之后她只會聽從我的命令行事,自己的意識已經完全消失了?!蹦窖┰谝慌缘?。
“雪兒真是聰明,知道祝永羲一定會對自己的身邊人不設防,想到這樣的方法,不然以祝永羲的能力,恐怕派多少殺手前去都只能有去無回?!弊S缹帞堖^慕雪,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能得到雪兒這樣的妙人,我何其有幸?!?p> “殿下——”
慕雪撲到祝永寧懷中,笑的十分甜蜜,同時朝著應鸞那邊看過去,露出一絲嘲諷。
“殺了祝永羲,她會死的很慘,可惜了這么一個美人?!?p> 聞言,慕雪道,“殿下如果喜歡,等事情過去,我們可以將她弄出來,給她下了命令之后,還不是殿下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雪兒莫要說笑,我以后只娶雪兒一人,這女人雖好看,也不及雪兒才貌雙全。”祝永羲摟緊了慕雪,含情脈脈的說著情話,卻在隱蔽的看著應鸞。
慕雪不察,開心的笑起來,“何須娶她,沒了祝永羲,她就是個千人騎萬人枕的貨色,到時候殿下玩夠了,再丟去青樓便好,她那張臉應該很討男人喜歡,還能給我賺個首飾錢?!?p> 這邊兩人互相甜蜜著,用各種羞辱的語言刺激應鸞,應鸞仍然無動于衷的坐在那里,過了一會,似乎覺得太過無趣,兩人確定了應鸞這邊的藥效沒有什么問題,便離開了。
在兩人離開過后,過了一段時間,坐在石床上的人動了。
“我可去你大爺?shù)碾S便玩,狗東西,爸爸也是你能碰的?!”
應鸞站起身,一拳打在石床上,渾然不覺自己手上已經出了血痕,半晌,她捂住臉癱坐回去,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隱忍著的哭聲從指縫中瀉出,水順著手臂流下。
“祝永羲……對不起……”
等到她醒來,這個世界對于她來說,已經喪失了全部的意義。
如果這個世界失去祝永羲,那么她還留在這里有什么用。
“等我搞死那個小賤人,我就去向你請罪?!?p> 良久過后,應鸞抬起頭,握緊了脖子上的暖玉。
“等著我。”
百花樓。
千靈焦急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同時沖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大吼,“你到底能不能把應鸞給我弄出來?我告訴你祝永平,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個答復,你就出不去百花樓的這個門!”
“你冷靜點好不好,那可是天牢,我又不是父皇,怎么從里面撈人,更何況現(xiàn)在那姑娘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我是真的沒辦法?!?p> 那男人雙手一攤,擺明了管不了,氣的千靈差點將手邊的話本丟在他臉上。
冷靜了一會,她又問道:“你老實和我說,祝永羲真的死了嗎?”
“你猜猜???”
“祝、永、平,我看你是真的欠揍了?!?p> “哎冷靜冷靜,你說你一個姑娘家,以前還沒這么暴躁的,自從和那應鸞混在一起之后,簡直像個老虎一樣,現(xiàn)在連我都咬,我三皇子不要面子的???”
“看你這個樣子,祝永羲應該還活著吧?!鼻ъ`突然冷笑了一聲,“不然你這護弟狂肯定已經哭得眼睛都腫了?!?p> “你這心里不是清楚的很么,羲兒哪會那么容易就出事?!弊S榔阶灶欁缘慕o自己倒了杯茶水,“這是個抓住老四小辮子的好機會,只能委屈羲兒一下了?!?p> “你的羲兒委屈,我的鸞鸞就不委屈?!”千靈幾步沖上前,語氣十分兇惡,“那是什么地方,天牢!應鸞身體本來就虛,祝永羲也舍得讓她進那種地方?!”
“哎呀,他們兩個的事你管這么多干什么,羲兒心里肯定和明鏡一樣,他可不舍得自己家那小姑娘受什么委屈,要我說,現(xiàn)在老四越猖狂,以后他就越可憐,他動誰不好,非要去惹羲兒?!弊S榔叫ξ玫浇o千靈也倒了杯茶,“你就看著吧,羲兒可護短的很,尤其是動他的心頭肉,根本等不到我們這些人動手,羲兒自己一個人就能把老四整的再也翻不了身?!?p> 祝永平對自己的弟弟十分了解,事實上,祝永羲早已經潛入了天牢,將天牢控制在手中,祝永寧和慕雪的話被他一字不漏的聽進耳朵里,他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的溫和起來,宛如暖陽一般,眼中卻逐漸透出冰冷的殺意。
他走過去,聽見了應鸞說的那些話,腳步頓住。
“小鳥……”
祝永羲的聲音帶著沙啞,四周已經被暗衛(wèi)控制下來,因此靜的可怕,應鸞似乎從握緊了暖玉之后就沒再動過,似乎引魂還沒有解除一樣,祝永羲再也承受不住,將天牢的鎖咔嚓一聲捏碎,沖進去將人攬在懷里。
“小鳥?!彼拖骂^,看著因為震驚而抬起頭的應鸞,摸摸她的頭,“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