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的動作還真是快,木曉玫剛到家,她的一隊人馬就來了,這不稀奇,要是沒點雷厲風(fēng)行的手段的話,怎么能當(dāng)?shù)昧舜笤獛洝?p> 稀奇的是,這隊的隊長是江拓。
刺激。
出去祈福的云澤小可愛,正廳端坐如鐘的演技之王楚思年,還有唯恐天下不亂的妖艷賤貨柳自言,現(xiàn)在又加上一匹野馬江拓,封主府這下可真是熱鬧了。
木曉玫養(yǎng)傷期間耳朵就沒消停過。
為嘛?柳自言和江拓杠上了!
江拓人剛來小柳就風(fēng)情萬種的過去瞧熱鬧了。
搖擺著他的小蠻腰問江拓是不是封主新勾搭的小白臉。
江拓當(dāng)場就不愿意了,你說誰小白臉呢?老子天生膚色白皙!你這個涂脂抹粉的死人妖才是小白臉呢?!居然重點是膚色嗎?喂??!
“你罵誰人妖呢?”嗯,并沒有反駁涂脂抹粉這四個字呢……
“誰覺得被罵了,誰就是人妖?!?p> “媽的,有種別耍嘴皮子,有種打一架??!”
“打就打,老子怕你?死娘炮一會別哭鼻子!”
于是兩個人就掐起來了。
因為‘膚色’和‘人妖’這種問題。
這時候楚思年就在那里看熱鬧。
楚思年這個人我們之前說過。‘戲精之王’‘裝逼狀元’‘變色龍本龍’人前瀟灑溫和的翩翩世家公子,人后瘋狂說騷話,瘋狗本尊。這種時候必然少不了他展現(xiàn)自己穩(wěn)重親和的一面。
于是他讓人準(zhǔn)備好傷藥隨時在旁邊候著,以防兩位‘封主的小情人’打傷。
同時還負(fù)責(zé)柳自言的心理輔導(dǎo),在柳自言打不贏的時候,溫柔地拍拍孩子肩膀,輕聲細(xì)語地說:“阿柳你使撩陰腿呀!一下他就不行啦!”
聽的木曉玫毛骨悚然,瑟瑟發(fā)抖。得罪誰都不能得罪這位爺。人家直接讓你斷子絕孫。
好在他們誰也打不贏誰,彼此的實力都差不多。江拓屬于戰(zhàn)士型,輸出超強(qiáng),但是機(jī)動差點;而柳自言輕功雖然牛逼但是拳腳實在是相形見絀。兩個人誰也奈何不了誰。
于是打架不行,就文斗。每天互相找茬,比誰嘴皮子溜。
柳自言到主院找楚思年,必“不小心”地撞一下江拓。然后在江拓出手之前用步法躲過去:“一擊不中好難受呀~~”
“旁門左道,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呵?!?p> “比不上人家就說人家旁門左道,江家的家教可見一斑?!?p> “也好過你孤魂野鬼,家都沒有。”
“誰沒有家了?封主家就是我家!”
“自己給自己說親,也不嫌害臊!”
“說誰不害臊呢?”
“說你?。÷牪欢。恳肮芬粭l,想必是請不起先生,連人話都聽不懂!”
于是又開打……
真是閑的……
“封主……這樣不太好吧?”珊瑚一邊侍奉木曉玫吃藥,一邊擔(dān)心地聽著門外的動靜。
“這有啥?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去去去,給我拿點蜜餞果子,苦死我了!”珊瑚眉頭都皺的能打結(jié)了,不明白為何封主一點都不生氣,還縱容他們!楚君就只知道看賬本,管商鋪,根本不理這些事情。
木曉玫心說你懂個屁!每天有美少年打鬧,這是多么美好的畫面??!
給我個小板凳我能坐著看一天!這種快樂你是不會懂的!快去給我拿果子是正經(jīng)。
門外正鬧著呢,突然有個弱弱的聲音響起。
“那個……二位哥哥?”
這是……?云澤小可愛?
哈哈哈哈。木曉玫心說好戲來了,柳自言來的時候云澤生病足不出戶,是以沒見過小柳,然后江拓來的時候云澤又去祈福去了,等于說柳、江二人都沒見過云澤。這兩只斗雞天天掐的不可開交,不知道會怎么對云澤這種傻狍子。
科科科,看戲看戲!
“你誰???”柳自言抱胸覷著‘新來的’男子。看樣子還挺俊俏的,就是好像腦子不太靈光,整個人傻乎乎的。
“我——”
“手上拿的什么?”云澤剛想報上家門,就被柳自言打斷。
傻小子云澤乖乖的解釋:“這是求來的平安符。”
“平安符那么多?你一大包全是?”
“為了淑儀封主的安全,打開檢查檢查!”柳自言此話一出,連江拓也跟著湊熱鬧。
“????”云澤莫名其妙,這兩個人,一個美的像誰家的大小姐,可是一說話卻橫的仿若山野村夫;另一位腰挺背直,鼻若懸膽,看著像個正派人士,一開口比前面那個還惡。
這都是誰啊?
“愣著干啥?讓你打開!”柳自言掐著腰,活脫脫一個惡毒后媽。
“哦……”云澤忍氣吞聲,只能乖乖打開,里面果然是十幾個平安符,還有一個手串。
“嘖。寒酸!”柳自言伸出他的魔爪將手串拎起來,對著陽光一看,哎呦,晶瑩剔透的,一會讓思年給自己也買一個,他最近忙著掙錢,一定賺了不少,讓他給買個十串八串的天天換著戴……
柳自言越想越開心,將手串丟回去,扭頭就進(jìn)屋撲楚思年身上:“小年我要禮物!”
楚思年一手看書一手穩(wěn)穩(wěn)地托住這只哈士奇的貴臀,瞅都沒瞅他一眼:“乖,出去跟云澤道歉,然后滾回我院里?!?p> “誰?”柳一臉懵。
“門外邊被你欺負(fù)的那小子是淑儀的正牌小妾?!?p> “……”
柳自言轉(zhuǎn)頭看木曉玫。木凝重地點頭:“也不用滾回去啦,道歉就可以了?!?p> “……”
我恨?。×匝砸е蟛垩?,你們都欺負(fù)我!!道歉就道歉!抬頭望天,下巴對著人,嘴里含糊不清的一句:“對不住……”
您是道歉的呢?還是找人約架呢?
木曉玫知道讓他說出來對不起已經(jīng)是極限了,于是趕緊讓對雪珠使眼色,讓她請云澤進(jìn)來。萬一云澤也跟柳自言杠上,受了他的道歉,那柳兒一定羞憤欲死,他羞憤欲死一定會跟楚思年鬧,鬧完楚思年就一定會生氣,楚思年生氣的話,理自己就會遙遙無期……總之得照顧好柳兒的面子!
“小云澤回來啦!開心!”木曉玫沖他眨眨眼睛:“那位美少年是思年的遠(yuǎn)房表弟,素來愛開玩笑,你別生氣!”
云澤只是看著木曉玫不說話,手里捧著護(hù)身符,也不坐,一副震驚的表情。
“怎么啦?”木曉玫好奇地看著他,伸手拉拉他:“快坐呀!辛苦你跑這么遠(yuǎn)給我祈福!”
少年的眼睛卻突然紅了起來,他低下頭,想掩飾顫動的眼圈,抖動的雙手卻出賣了他。
木曉玫心中一軟,知道他是因為看到自己形容消瘦而難過。一股感動從內(nèi)心涌出,她難得打疊起溫柔,軟語道:“好啦,我一定會馬上好起來的!不然我怎么對得起你給我求的那么多護(hù)身符呀!”
云澤沒忍住笑出來,眼眶里還含著晶瑩的淚水,哽咽道:“這護(hù)身符還有其他人的份啦!你一個人就想獨(dú)占嗎?”
木曉玫啞然失笑,故作生氣道:“哼!原來還有其他人的!我還以為你只愛我一個呢!”說著頭朝著床里,假裝不理他。
然后發(fā)覺自己的手被人輕輕握起,原來是云澤將自己的手靠在他頰邊,耳邊傳來他的溫柔的呢喃:“一定要好起來呀,沒有你,我的世界都不再明亮了……”
陽光下,少年的睫毛還帶著淚水的閃耀,像兩片濕漉漉的羽毛,他的表情認(rèn)真而虔誠,穿云箭般射穿所有的俗塵偽裝。最后幾個字輕到悄不可聞,卻像重錘擊中木曉玫的酸筋。她也鄭重地回握那只手,認(rèn)真地說我會的。
我會好起來的,好起來之后我們在百戲節(jié)戴著面具看煙花,在花射節(jié)捉蜻蜓吃冰果子;秋天數(shù)盡泛黃的葉子,冬天打邊爐玩一晚上麻將。
時光還久著呢,久到我們可以盡情奢侈地浪費(fèi),久到足夠我等到你不愛我的那天。
所以我會好起來的。
——
入夜。
楚思年因為要侍疾所以并不離開。
木曉玫從下午就開始睡,實在是不困,睜著眼睛數(shù)綿羊。
老楚靠在軟榻上看書。其實木曉玫知道他這個時候一般都看不進(jìn)去書,他只是在等自己睡著而已。
“喂!”木曉玫打個響指。
楚思年頭也不回:“你剛吃了藥,別鬧了?!?p> 啊,好冷淡……
人家手機(jī)也沒得玩,電腦也沒得看,只能躺在床上,找你說話都不行呀?
“楚思年,你覺不覺得,你對我好冷淡?”
“不覺得。”男人看著書隨口敷衍她。
“哦!上帝呀!你聽聽這個冰冷的回答!比寒冰更冷的是冬天,比冬天更冷的是楚思年那張好看的嘴!”
“……”
楚思年這下連搭理都不愿意搭理她了,只是看自己的書。過了一會,床上反而沒動靜了,想必是睡了。
楚思年將書一收,準(zhǔn)備躺下,卻聽見木曉玫開口。
“你出現(xiàn)的時候,我真的特別感動?!?p> 男子臉上沒有表情,動作卻是一頓。
“我感動你能將我說的小事都記得清清楚楚。我知道你要笑啦,說因為你的記性天生的好,但是我還是想一廂情愿地把它當(dāng)做是特別為我而記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