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兩個瀟灑的的年輕人,經常一起上上下下,賽格的白領女性每遇這對翩翩公子過,都回首著癡,當然男的都罵“一對guy”。
陳渝從來沒有周末,因為技術部的工作太繁雜,特別電子地圖想在5月上線,現(xiàn)在基本幾個大的互聯(lián)網公司都嵌入式的使用高登數碼的電子地圖定位系統(tǒng),這要求陳渝的下行接口全面開放,并能讓第三方系統(tǒng)的接入靈活、簡單。
劉新、蒲春江兩個部門也忙得不可開交,集成系統(tǒng)的配套,必須保證整個系統(tǒng)的穩(wěn)定運行。
謝逸豪以市場部工作為重點,親自協(xié)調幾個大的互聯(lián)網平臺的大客戶需求,這下謝逸豪算是揚韁躍馬,晚上在技術部,白天在市場部,這給只會技術的陳渝確確實實帶來管理的支撐,實話實說,謝逸豪除了技術low以外,其余都相當出色。
工作數日,陳渝正在辦公室做自己的程序,何靜小心翼翼敲門進來:“陳總,大boss來了,在1號會議室,叫你過去。”
陳渝意會這大boss就是傳說中的女強人張慧,謝逸豪一口一口的張姨,光說名字都敬畏三分的張總。
何靜把陳渝領了過去,會議室內幾個部門的經理圍城一個c形站在一個看上去只有50出頭的女人旁,平時一坐下,雙腳都要上桌的謝逸豪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對面,這肯定是傳說中的張慧,看上去干練精神,對著謝逸豪說話也是中氣十足:“叫你嫂子回來主政,不是什么爭權奪利,都是為了上市,你嫂子一個人在澳洲,我也不放心,說一千,道一萬,都是一家人?!?p> 又眼光向其他主管經理一掃,繼續(xù)說:“目前高登數碼是家族企業(yè),上市了就是大家的了,都要精誠合作,努力認真的工作,要分一杯羹,必然要付出。”
看見陳渝進來,張慧才停下訓斥,謝逸豪趕緊介紹:“這就是目前的技術總監(jiān),陳渝,他可以說是這行業(yè)的權威?!?p> 張慧上下打量了陳渝數眼,竟然和顏悅色起來:“你是陳渝,謝逸豪最近工作長足進步,與你分不開啊。”
“我就是做技術工作的,技術上應當應分,謝總本來就不錯。”陳渝從來沒有懼怕上司的習慣,說話也就自然而然,謝逸豪被輕輕一贊美,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你可不是一個普通技術人員的,高登數碼的靈魂,高科技公司重要的是科技人才,我的兒子給我上了人生的一堂大課,沒有技術支撐,高登數碼寸步難行,技術部門的高管以后必須持股,期權管理,現(xiàn)代企業(yè)就要有現(xiàn)代企業(yè)的樣子,這次與重大的合作也是政府牽頭,企業(yè)努力的結果?!睆埢壅f著、說著面露微笑,幾個部門經理這才放松一下心情,都知道陳渝是接張慧兒子的工作,并且干得相當不錯,所以張慧見陳渝才難得一見的高興。
批評與鼓勵之后,張慧與一行人將離開公司,此時,張慧獨獨過來握住陳渝的手,說:“看你第一眼就讓我想起了我的逸誠,謝謝你的到來,有什么給逸豪說,他不聽,可以直接給我說?!毖垡姀埢蹖﹃愑宓钠髦嘏c喜歡。
科技公司一定對技術人員高度重視,才可以持續(xù)經營,這是張慧的逸誠離開后,高登的經營一度危機重重,這個道理她領悟得刻骨銘心。
時間過去將近一月,陳渝還是忙個不停,這種節(jié)奏倒是陳渝喜歡的,如同學生時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
周末本來就沒有休息過,現(xiàn)在整個系統(tǒng)都上線試運行,已經奮斗了一個禮拜的陳渝幾乎沒有回過賽格花園,謝逸豪也想陳渝出去走走,今天去機場接大嫂,叫上陳渝一起順便休息一下,“走,馬上去機場,大嫂下午6.00的飛機,陪我去接一下,回來吃飯?!?p> 陳渝本就沒有興趣在謝逸豪家事上,一心都在技術中,加上現(xiàn)在也忙,于是說:“我忙啊,你秘書陪你嘛。”
“你有秘書,我沒有,高登是給真需要秘書的老總配秘書……,我們去接大嫂,你也放個風,張姨到麗江搞她的餐飲項目,正好一起與大嫂談談以后的工作,你在技術上抖起,好說話。”
“我確實忙……”陳渝真不想動。
“何秘書,我與陳總機場接人,你有事電話?!敝x逸豪一邊招呼何靜,一邊拉起陳渝往外走:“出去換換腦筋,回來程序寫得更牛?!?p> 透口氣,陳渝于是隨謝逸豪出來,開著他的奧迪,陳渝一看接機牌,赫然寫著兩個字“楊莉”。
陳渝一下精神抖起來,“楊莉,你大嫂?”
“是啊,我也沒有見過,只是說漂亮異常,我哥是一見傾情,命都不要。”謝逸豪邊開車邊說。
不會這么巧吧,陳渝一下子嘀咕起來。
“叫楊莉?”
“是啊,馬上就見著了?!?p> 走下飛機的不是楊莉是誰,當從飛機下來的這個長發(fā)飄飄的姑娘,除了臉色更白,戴了一副眼睛之外,那點都是陳渝怎么都忘不掉的楊莉,楊莉……就這樣飄若仙子地向高舉著接機牌的謝逸豪這邊走來。
面對走過來的楊莉,陳渝激動的心仿佛要跳出胸膛,楊莉恍然從天而降,如同在儀隴的車站,幫陳渝取衣,走在暮色之中一般,等了六年的陳渝,此時已然穿越了時空。
楊莉一見陳渝,也噶然而止,此時真是萬千凝集,一個機場一時如排山倒海,翻江蕩漾,一時又如千峰冰雪,瞬間凍結。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出現(xiàn),是喜?是憂?兩個人被謝逸豪一句:“你就是大嫂啊?!鄙晕⒒鼗炅艘幌?。
楊莉定神,回答道:“對,我是楊莉,你是逸豪吧?”
謝逸豪拉了一下陳渝,說:“這是陳渝,我們的技術總監(jiān)?!?p> 陳渝直直地看著楊莉,楊莉也直直看著陳渝,兩個人表情異樣,謝逸豪也感覺不對,是否兩人認識?但重慶、澳洲天各一方,怎么可能?左看看,又看看,還是不對,只得問了一下:“你們認識?”
“……”兩個沒有回答,空氣又凝結了。
“走,上車?!敝x逸豪也不好過問太多,幫楊莉的行李拿后備箱,三人驅車回賽格。
陳渝都感覺一下扎入夢中了,這時空驟然漆黑,整個感覺車子行駛在廣袤的混沌宇宙之中,照無眠般恍惚地坐在車前面。后視鏡中的楊莉每眼都是針針刺痛,朝思暮想的人而今貴為人婦,而不變的臉和那頭長發(fā)依然,還簽發(fā)著過去之痕,時光之吻。
謝逸豪總覺得兩人氣氛奇怪,又不好深入探個究竟,只有拉家常,無話找話問楊莉:“大嫂,一路辛苦,張姨在麗江,你是一個人回錦溪苑?“
“我先回去,媽安排好了的……,謝叔還好?”
“都好?!敝x逸豪與楊莉簡單的拉家常的對話,陳渝被楊莉一個媽、一個叔地叫得無名鬼火直冒,自己一心一意苦苦等待的楊莉已嫁入謝家家,當初巴中老師、韓雪梅一口一個說的有錢人,就是眼前自己效勞的高登數碼謝家,想著、想著,心如潮水浪花,一波一波沖刷沙灘的清涼,陳渝難以自持,車進賽格花園小區(qū),見一公廁字樣,突然突兀地對謝逸豪說:“上個廁所,怕以后不方便?!?p> 謝逸豪感覺陳渝不對,問:“怎么了?陳哥?!?p> 陳渝依然一句沒頭沒腦的:“上廁所,免得不方便。”
謝逸豪只得停車,陳渝下來,對著謝逸豪說:“我就上去了,你們就不管了。”也不等謝逸豪回答,自己高一腳、低一腳徑直走向16棟電梯口。
“你們是怎么回事?不大對。嫂子?!敝x逸豪對楊莉說。
“我與陳渝原來就認識?!睏罾蚨⒅懊孢h去的陳渝。
“很多事情,以后再慢慢說?!睏罾蛘砹艘幌伦约旱那榫w,“我們也去,陳渝可能想離開,把我后備箱的行李拿出來,我取個東西?!?p> 楊莉取出一個小玩物,謝逸豪看過去,好像中國結一樣的東西,其實那正是當年陳渝買的開心結,楊莉一直帶在身邊,苦命相守癡心人,不是風中爾獨行。
謝逸豪帶著楊莉來到了23-5房間,門都沒有鎖,陳渝正打包裝箱了,正如楊莉預想,他真想離開。
“怎么?要走?”謝逸豪望著陳渝說。
陳渝繼續(xù)他的收拾,頭都不抬:“不舒服,回重慶去了。”
“陳渝同志,你的開心結還在嗎?”楊莉舉起紅紅的開心結,在陳渝眼前一掃。
那紅紅的跳動的色彩暈光,陳渝順眼看得真真切切,那是當年自己買的兩人擁有的唯一寒賤中偉大愛的真諦,自己的都沒有隨身帶到深圳,還有那一套巴中土制棉衣棉褲,都在重慶的家里珍藏著。
陳渝一下僵在哪里,看見開心結了,他再也沒有力氣收拾行李,眼眶發(fā)紅。
“你如果今天回去,就把它帶走吧,如果留下來,就找天還我?!睏罾虬验_心結放在旁邊的茶幾上。
把謝逸豪叫過來說:“你看著他,我先回錦溪苑,有事情電話,陳渝的事情我處理好,暫時誰也不說?!庇謱﹃愑逭f:“你不要還是孩子一樣,我先走一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