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俟卿不渝

子都之恨

俟卿不渝 良留 3060 2019-05-04 22:33:01

  “老師瞎說什么呢!真的是為老不尊!”沈姝跺著腳扭過身嘟著嘴賭氣道。

  僚子哈哈大笑,道:“為師可什么都沒說啊!可是你自己說的!”

  “老師!”

  “哈哈!”

  沈商送沈博出去回來時,便聽見了廳上繚繞著的爽朗笑聲,笑問道:“談什么呢?這樣高興。”

  沈姝真恐老師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忙道:“兄長回來了!”接著又忙轉移話題道:“我那叔父到底什么背景?怎么不留在燕國,反倒去了齊國為官,要知道當初依沈家的權勢留在燕國絕對比去齊國前程要遠大的多??!”

  沈商果然不去追究他們剛剛的談話,歸席,道:“此事說來話長,待我與你慢慢到來。

  據說當初叔父與父親有些矛盾,不愿在燕國為官……”

  這便講述著前人的往事,道不盡的是不為人知的舊事。

  卻說剛剛從宮內出來的子都慌忙地出宮,一路上碰倒了不少人,依平日這樣急匆匆無狀的絕不是子都,可今日子都行色匆匆,神情焦急,似乎有什么要緊事。

  蕭桓跟在子都的后面,完全跟不上子都的步伐,好不容易到了宮門口急跑了幾步才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急色匆匆的子都,不解的問道:“你這是怎么呢?這樣急?”

  子都一把甩開了蕭桓拉著他的手,直接翻身到寺人牽來的馬上,轉過頭對蕭桓道:“我有急事,以后再和你說!”

  蕭桓也騎上馬,追喊道:“這下街上早就宵禁了,你這會往哪去?小心明日王上問起。”

  子都不答,直接兩腿一夾馬肚,朝馬屁抽了一鞭子,便朝西街去了,蕭桓無奈,只好也騎著馬跟了上去。

  蕭桓跟在子都公子的身后,發(fā)現子都公子去的方向不是沈姝的家嗎?不由暗道,子都這是糊涂了吧!大晚上往別人家跑也不怕惹是非嗎?

  果然剛入西街,他們便遇到了巡街的金羽衛(wèi),領頭的那個千戶攔住了他們兩人,道:“站?。 ?p>  無奈子都之后勒住了馬,這下蕭桓才有時間趕上來,也勒住了馬。

  “你們大晚上的干什么?為何深夜縱馬?”

  這兩個問題蕭桓都沒法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啊!他只是見子都跑他才跑的。子都神色焦急的拋下貼身的玉佩給下面的那個千戶,道:“我有急事,要去見一位朋友,煩請將軍通融。”

  千戶接下玉佩,慌忙行禮,道:“末將見過公子!”

  子都道:“如此可以讓了吧?”

  千戶猶豫了一會,還是道:“夜已深,還請公子回去?!?p>  子都似乎沒聊的千戶并沒有讓路,臉色有些不善,這是蕭桓上前低聲對子都道:“公子,我們還是回去吧,如此于禮法不合。公子若是真的為沈淑女心憂,更該知道公子為沈淑女深夜縱馬之事若是傳到王上耳中,便無法善了(liao)了?!?p>  子都突然一怔,他只一心牽掛著沈姝,想著自己失約,她必然惱恨自己,倒忘了這茬,于是點了點頭。

  蕭桓見狀,心中也是松了口氣,還好公子的神智還算清醒,不至于真的做出了糊涂事,于是拱手對千戶道:“多謝千戶提醒,在下這就和公子一同回府,還望千戶代為隱瞞一二?!?p>  千戶見也沒出什么事,自然樂意賣長公子這個人情,于是答道:“這是自然?!?p>  子都與蕭桓騎馬往公子府去,子都想著本來一早收拾好了打算去沈府為沈姝慶賀的,不想剛出府門,宮中的內侍便來了,言父王有召。

  焦急之中也來不及吩咐身邊人便匆匆入宮去了,等到宮中的事情結束時,已是日暮黃昏時,縱使他現在騎馬去也來不及了。

  子都心中暗自懊悔,卻有無可奈何,垂頭喪氣的往回走,蕭桓一直不明白,子都那般自持的人怎么會突然這么沖動?莫不是這其他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一路上看著子都沮喪的模樣,心中的疑問幾次想出口卻又咽了回去。

  直到回到公子府,蕭桓跟了進去,對子都道:“如今這個時候了,我也回不去了,倒不如在你這將就一晚?!?p>  子都沒有拒絕,只是低垂著頭,猶如喪家之犬一般,蕭桓見不得子都這般模樣,只是上前一把拉住了他,道:“公子!你……到底怎么了!”

  子都被蕭桓突然的吼聲嚇得一怔,愣住了,這是蕭桓語重心長道:“公子你是靖國的長公子,身上肩負的是帝國的未來,如今為了一個女子,你便如此,若叫王上知道了,該是何等的失望!如今別說是王上,就是我。

  桓自幼就做了公子的伴讀,我一直以為公子是個心懷天下的君子,可今日這樣,可真的叫人太失望了!”

  子都張了張嘴,卻又什么都沒說,他何嘗不知他不該這樣,可有些東西是無法控制的,子都長嘆了一聲,仰天嘆道:“如今我方知‘求之不得,輾轉反側’的滋味。情之一字,本就是人之至性,子遠,你未動過情,哪里知道這其中的滋味?!?p>  蕭桓也愣住了,什么叫做“你未動過情”,合著他就是一石頭人?蕭桓冷笑一聲道:“公子倒是有情,不過有情卻被無情惱罷了。”

  蕭桓一下子就戳中了子都的心事,子都感到心中一震,感覺猶如萬石壓在胸口,喘不過氣來,心中羞愧難當,不由惱羞成怒,臉色青白,指著蕭桓,卻說不出話來。

  蕭桓見狀,原本只是一時口不擇言,不想真的讓子都惱了,忙上前扶住了子都,心中又是好氣又是無奈,他怎么就攤上了這么一個公子?

  無奈的拍著子都的后背,為他順氣,一面無奈的笑道:“不就是一句氣話嗎?至于惱成這樣嗎?以前比這更過分的話都說過,也不見你惱,可見越大越孩子氣了。”

  子都緩了過來,心中還是覺得堵著慌,擺擺手道:“子遠,你不明白那種感覺,那種小心翼翼唯恐夜驚花的感覺,我心悅她,卻也彷徨,若是學識我可以勤能補拙,可這是情感,我感覺我的心隨著他的一顰一笑而動,那種感覺很奇妙卻也很無力。

  從小到大,無論多么難的事我都可以想辦法,唯獨這件事,我無能為力,你知道我有多怕嗎?怕她惱我,怕她不理我,更怕她傷著病著氣著,這是前所未有的。

  子遠,你說我是不是魔怔了?我明明知道我不該深夜縱馬的,我明明知道我不該去找她的,可我控制不住。今日若不是你,我……我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p>  子都說著惱恨的蹲下身來,將自己的深埋在膝上,似乎想阻絕這世間所以的無奈。

  蕭桓也蹲下身來,嘆了口氣,一語不發(fā)的拍著子都的后背,陪著他。雖然他不知道今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子都如此失態(tài),可他知道子都現在很痛苦,很迷茫,而他幫不了公子。

  他身邊隨有不少女子,可大多是酒肆中的舞姬,她們都是風塵中人,不是說她們的身體如何?而是見慣紅塵的女子與沈姝那樣出生貴族的女子是有所不同的。

  或者說沈姝本身就是與眾不同的,不得不承認,他很喜歡沈姝這個朋友,他們很談得來,在很多方面他們有著相同的看法,這種認同感即使是在同樣的年輕俊杰中也是難得的,更況是在一個女子身上。

  如果沈姝不是子都的意中人的話,他很愿意和沈姝做紅顏知己,不過正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子都喜歡沈姝,所以哪怕他真的很滿意這個朋友,他們也僅僅只是朋友而已。

  他知道怎樣讓女孩子高興,知道怎樣討好女人,女子是水做的,她們的風情萬種是給在乎他們的人看的,只要你是真心待她們好,那么獲得她們的親睞并不難。

  可是他不愿這樣去想沈姝,他總覺得沈姝身上有著一種傲骨,這個傲骨應該與她的出生無關,可具體是什么,他暫時還看不清楚。

  作為陪在子都身邊數年的侍讀而言,他看得出子都對沈姝的情義,也知道對于這份情義,沈姝絕對是察覺到了的,可至于為什么沒有回應,或者說沒有他們期待的回應,他就不太清楚了。

  第二日一大早,宵禁才剛剛解除沒多大一會,沈府的仆人便聽到了敲門聲,正伸著懶腰,奇怪誰會這樣早。卻還是老老實實過來打開了門。

  打開門卻見兩個錦衣華服的貴族公子立在門外,打著哈欠揉著惺忪的睡眼,也沒當回事,畢竟這兩天來拜訪的錦衣華服之人不少。對著那兩個人道:“兩位公子找誰?”

  蕭桓拱手對仆人道:“還請通報一聲,就說子都公子來訪?這是拜帖。”

  說著便從袖中掏出一副描繪精致的拜帖遞與仆人,誰料仆人并沒有接過,反而一驚,急急地就要關上大門,蕭桓忙阻止仆役,不解道:“這拒客門外,是何道理?”

  仆人見自己關不上大門,便解釋道:“不是我們不愿,是云華姑娘吩咐了凡是子都公子的人和物一律不準放進去,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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