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此話怎講?”
盡管心里有著小邪惡的念頭,謝明月還是裝作嚴肅關心問,她的神情不自覺間帶著一抹搞笑。
胭脂走了,沒人給他擦拭傷口滲出來的血絲兒,只好自己往衣服上蹭了蹭,背靠在墻壁上失落道:“我跟爹提起過,等及冠之年一過,就把胭脂娶回去?!?p> “這是好事兒啊?!?p> 他的眉眼忽地一嘲:“可祖母不同意。她說,咱們謝府里,煙花女子已經(jīng)夠多了?!?p> 盡管謝明華只有十七歲,個頭卻已跟成年人相差無幾,說出這話的時候,謝明月注意到他眼里噙著一顆晶瑩。他的娘親,不過是為了生計所迫,哪里是什么煙花女子?
知道他的心里是一種怎樣的變化,謝明月頓時無言,不知該說什么才能緩和他的失落感。
走廊里沒有人走過來,就是這樣能聽到心跳聲的安靜,舒適又讓人惶恐。
“嘩啦——”從溫如寧的包間里傳來一聲茶杯打碎在地的聲音。
謝明秀當即想也沒想,拔腿跑去,將房門一腳踹開,口中急急道:“胭脂!”
明月緊跟其后,待看清了房間內(nèi)的情形,一時傻了眼。一個小二正拾起地上破碎的茶杯碎片,一臉茫然又慌亂的望著破門而入的兩人。
手上的動作停下,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拾起碎片??伞@茶杯是他不小心打碎的,不收拾的話肯定會被店主管克扣工錢的。
隨即動作迅速將碎片收拾干凈了離去。
而溫如寧躺在榻上,原本正愜意的享受小憩時光,胭脂則安靜恭順坐在一側,兩人之間沒有言語。從她進來的那一刻到現(xiàn)在,溫如寧聽到門響才睜開了眼睛。
“你是何人?竟然敢闖我家大人的房間?該打!”阿賢站出來呵斥道。
在看清謝明秀身后的明月時,氣勢完全弱了下去,回頭看了看溫如寧,等著他作回應。
胭脂慌忙起身,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知如何處理。
這門也破了,闖也闖了,人也來了,不說上幾句話總不太好吧?謝明秀還以為是胭脂出了事,無奈之下才扔茶杯以示呼救,誰知……
“來者何人?”
溫如寧用慵懶的嗓音問道,眼神掃過謝明月的臉,沒什么變化。
謝明秀有些懼怕溫如寧的官職,在這種情況下完全僵住,吞吐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謝明月在后面踢了他一腳,算是將他踢清醒。
小動作逃不過溫如寧的眼睛。
“謝府謝明秀,見過溫大人?!敝x明秀作小生揖,言語之中不無恭敬。
謝明月暗自嘲笑明秀沒膽子??赊D念一想,溫如寧是何許人也?那是連阿爹見到都要恭敬行禮的相國,明秀一個小小的公子哥,理應如此。
“謝府?哦。后面那位呢?”他明知故問,話里無端多了些輕浮。
謝明月毫不在意一笑:“溫大人怕是忘了我?”一邊說著,一邊朝他豎起中指。
阿賢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豎中指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