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閃電一劍
他曾問他:“迷天盟主戰(zhàn)神關七自渾渾噩噩中蘇醒,而且多年苦修的先天破體無形劍氣已經(jīng)大成,世上幾乎沒有人能制得住他了,以你的武功造詣能擋得下他幾招?”
他回應:“十三招?!?p> 那人很好奇:‘為什么是十三招?’
他又道:‘因為這些年來我一共自創(chuàng)了十三劍?!?p> 那人豪邁笑了起來,給人感覺說不出的霸氣:‘難道你自創(chuàng)幾劍就能有把握擋得下他幾招?’
他淡淡道:“如若連這點把握也沒有,那自創(chuàng)劍招又有什么用呢”
那人不說話了,因為他也相信柳隨風。
他知道柳隨風不但是非常傲氣的人,也是非常有才氣的人,而且柳隨風師承的那位高人,雖說武功有不少人可以及得上,但對于武學上的理論大概沒有幾個人是可以比得上的。
這樣一個名師教導出來的徒弟自然是高徒了。
可柳隨風自創(chuàng)的十三劍到底是哪十三劍呢?他不知道,迄今為止他只瞧見過柳隨風用過一種劍法,那便是五展梅劍法。
如今柳隨風使用了自創(chuàng)的劍法了。
面對那仿佛可以使得天崩,使地裂的銀戟,柳隨風再一次出劍了。
劍出,就出現(xiàn)了閃電。
閃電不是從高天劈下,而是從地面沖上高天。
這道閃電似乎要刺穿蒼穹,擊穿一切,毀滅一切。
一道閃電自地上朝著高天沖出。
所有人都已經(jīng)被這一道銀白色的閃電震驚住了。
他們瞧見的是閃電,可他們知道這絕不是閃電,而是劍。
柳隨風再一次施展出來的已不是五展梅劍法,而是閃電。
劍化作閃電,一劍便是一道閃電。
閃電般的一劍。
閃電一劍。
這便是柳隨風在窮冬飛雪,電閃雷鳴,風雪交加的暗夜,在太行山上,觀天上奔雷飛掣而領悟出來的劍法——閃電一劍。
這一劍不但具備的閃電那種極致的速度,也帶著閃電那種令人窒息,充滿毀滅性的力量。
柳隨風行走天下諸國,還從未使用過他自創(chuàng)的劍招,如今面對銀戟溫侯呂鳳先那人戟合一,臻至化境的驚天一戟,終于不能不施展出來了。
霸道絕倫,仿佛有著開天辟地威能的一戟被擊飛了出去,脫離了呂鳳先的雙手。
這一劍的威力超出了任何人的預料,也超出了呂鳳先的預料,要知道昔年上官金虹也沒有法子將銀戟從他的手中擊飛。
可這一呂鳳先還沒有絕望。
如今的呂鳳先已非昔年的呂鳳先了。
他的武功不但高了,強了,而且心性也更加沉穩(wěn)了,面對挫敗也更加冷靜了。
這一戰(zhàn)還要繼續(xù)下去。
銀戟被擊飛出去的一瞬間,呂鳳先那如白玉般的手掌也被那股可怕的力量,使得虎口崩裂,鮮血染紅了。
可他的手還是堅不可摧。
二十年前他就自斷銀戟,創(chuàng)造出以手為兵的武功,這些年來他銀戟上的造詣更上一層樓,但手兵這門絕技,他也從未放下過。
因此他的雙手狠狠自高天揮下。
雙掌狠狠揮出,甚至于呂鳳先將全身的力量都涌入著雙手之中,使得這一雙手破空甚至將虛空也都碾碎了。
這一招呂鳳先將自己的一切都賭上了,乃至于性命。
柳隨風眼中閃過了一抹嘆息之色,可并沒有任何的憐憫,也沒有任何遲疑,閃電般的劍招再一次施展出來。
一道閃電被呂鳳先的玉石般的雙手夾住。
可閃電卻還是刺進了呂鳳先的胸膛。
這奪命的一劍刺進了呂鳳先的心臟,要了呂鳳先的命。
呂鳳先夾住了柳隨風的閃電一劍,可還是慢了一剎那。
而這一剎那的功夫額使得劍刺進了呂鳳先的胸膛,也使得呂鳳先丟掉了性命。
這閃電一劍,終于奪走了呂鳳先的命。
劍上在流血。
鮮血從呂鳳先的胸口流出,順著漸漸染紅了劍身。
鮮血也從雙手涌出,染紅了劍身。
刺眼的鮮血滴滴的灑落在地上,也染紅了地上的青草。
這場決戰(zhàn)這一幕遲早都將出現(xiàn),但沒有人能預料到這一戰(zhàn)誰勝誰負,誰生誰死。
呂鳳先最后深深看了柳隨風一眼。
那一眼之中不存在任何的怨恨,而是一種欣賞。
——如有來世,再與君一決高下。
這句話呂鳳先雖然沒有說出,可柳隨風已經(jīng)看出來了,從呂鳳先的眼中看出。
柳隨風面無表情的拔出了劍,用隨身攜帶的白布擦干了劍上的鮮血,最后一滴鮮血離開了劍尖,柳隨風的身上忽然涌現(xiàn)出了一種說不出的寂寞與孤獨。
這場萬眾矚目的決戰(zhàn)已經(jīng)過去了,值得尊敬的強敵已經(jīng)死了,可他沒有一丁點的興奮,而是一種說不出的寂寞以及那種淡淡的疲憊。
可柳隨風很快收起了這種情緒。
他收劍入鞘,抱起銀戟溫侯呂鳳先的尸體,裝進了那口早已放在院中的棺材中,隨即便走入了醉春風客棧。
這一刻他真想大醉一場。
侯希白望著已經(jīng)笑不出來,而是一臉鄭重的燕南飛,嘆道:“你贏了我五百兩?!?p> 燕南飛淡淡道:“我寧愿不贏你這五百兩?!?p> “你不希望呂鳳先???”
燕南飛搖頭:“我只是不想瞧見呂鳳先死,可他還是死了?!?p> 他說完就勾搭著侯希白的肩膀,頗有七分醉意輕嘆道:“陪我喝酒去吧?!?p> 燕南飛根本沒有給侯希白拒絕的機會。
他們走入了怡情院。
熱鬧已經(jīng)瞧完了,自然也只能人走茶涼。
卓東來是在場眾人中唯一還流露出笑意的人,一種很淡的笑意。
卓東來到:“木雞、韓章呢?”
司馬超群低頭望著已經(jīng)擦干鮮血的劍,嘆道:“這口劍上又已染上了鮮血?!?p> 卓東來不必問了,因為木雞韓章一定已經(jīng)死了,否則劍上又如何能染上鮮血了。
得到這個消息以后,早已經(jīng)筋疲力盡的他終于支撐不住,身軀搖晃就要倒下,但司馬超群眼疾手快,扶住了卓東來。
這對從泥濘中崛起的摯友一同回到了大鏢局。
今日之戰(zhàn)以后,長安城上下暫時沒有任何人的名頭可以壓得過柳隨風了。
但今日一戰(zhàn),柳隨風已經(jīng)泄露了不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