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開學(xué)到校

　　9月，開學(xué)的日子。

　　一大早，秦零就被秦媽叫起來，“你快起來，你不要等林阿姨他們來了你還在床上?！?p>　　秦零睡得正香，被打斷，不滿地發(fā)出不太清楚的詞句，“嗯，等一下?！?p>　　秦媽推了推秦零，“那你快起，我先去收拾了啊?！?p>　　等秦媽走了，秦零憑意識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才6：42，嗯，再睡18分鐘。

　　睡了幾分鐘，秦零不踏實地坐了起來，看了眼手機還有一會兒，就背靠著床頭瞇到了7點才開始慢騰騰地?fù)Q衣服，洗漱。

　　“媽，幾點去啊？”秦零喝著粥問。

　　秦媽：“你好了我們就去啊?！?p>　　秦零：“林陌陽好了呀？”

　　秦媽：“他什么時候要操心過？肯定早就好了，等一下我們直接去停車場。”

　　等秦零吃好收拾好，就去了停車場，果然林陌陽家已經(jīng)在那兒了，林爸爸和林陌陽在車上，林媽媽在車邊招手。

　　秦媽沒好氣地看了眼秦零，小聲說：“我說的吧？你什么時候也等人家一回？”

　　秦零自知理虧，沒有說話。

　　林媽媽：“來了呀？”

　　秦媽：“對，耽誤了一會，你們等多久了？”

　　林媽媽：“沒多久，剛到呢?！?p>　　秦媽看秦爸已經(jīng)把行李都放好了，對要鉆進車的秦零說：“你去林叔叔那里，我和你林阿姨坐你爸的車?！?p>　　秦零：“為什么？坐的下的呀，我坐副駕駛好了，你們坐后面?！?p>　　秦爸：“副駕駛放了東西，你去林叔叔那里吧?！?p>　　秦零：“嗯？我要去上學(xué)了，我要去上大學(xué)了，我馬上要去上很久才能回家，離家很遠(yuǎn)的大學(xué)了……但是你們兩個連最后在車上和你們相處的一點點時間都不給我？”秦零表示很受傷。

　　林媽媽：“你媽和你爸其實……”

　　秦媽打斷，“離家不遠(yuǎn)，你要想回家你每個星期都回家，你等會反正也是睡覺，相處什么？”

　　秦零：“??？媽？認(rèn)真的嗎？”

　　秦媽：“認(rèn)真的，你去和陌陽坐。”

　　秦零表示自己真的有點生氣，跟林叔叔問了一聲好，林陌陽幫秦零開了車門，秦零就坐了進去。

　　林叔叔：“那我們走吧？”

　　林陌陽：“嗯，你怎么坐這里來了？”

　　秦零非常委屈，嘴略微有點撅起來，“我覺得我媽她不愛我，我爸也不愛我?！?p>　　林陌陽：“怎么了？他們讓你過來啊？”

　　秦零使勁點了點頭，“對！他們拋棄了我。”

　　林陌陽聲音很溫柔地說：“我媽媽和你媽媽可能要討論什么事，一定要當(dāng)面說的事，所以就讓你來了?！绷帜瓣?，其實難得才會放軟聲音，除了對秦零。

　　秦零：“是嗎？那我也可以坐得下呀?！?p>　　林陌陽：“這樣寬敞舒服一點?！?p>　　秦零：“行吧。”從小到大，秦零總是很愿意相信林陌陽說的話。

　　秦零把頭靠在窗戶上玩手機，林陌陽遞給她一個靠枕給她墊著，秦零玩了會，就睡著了。林陌陽看著秦零手里沒握緊的手機，嘆了口氣，把它拿走收好了。

　　正在專心致志開車的林爸爸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什么時候開始啊，零零上大學(xué)了，還小?。俊?p>　　林陌陽看著在一邊睡著的秦零，眼睛閉上了，蓋住了里面原本有的波光，白皙的臉龐帶著兩團紅暈，很恬靜美好，看著看著，心就變得很柔軟，輕聲回著：“還是個小孩啊?！?p>　　林爸爸笑了笑，“18了。”

　　可是在林陌陽心里，秦零永遠(yuǎn)都是那個長不大的小孩吧，那個從小跟在他旁邊，吃飯要人督促，東西老是找不到的小孩子。秦零，一直都是林陌陽放在心里最柔軟的地方的小朋友啊。

　　另一輛車上，林媽媽拉著秦媽說：“你說，你們家零零怎么還不開竅？”

　　秦媽：“我覺得這都怪你們家陌陽?！?p>　　林媽媽：“其實，我也覺得怪他，從小到大，管這管那，零零肯定把他當(dāng)親哥了?！?p>　　秦媽瞥了眼開車的秦爸，“當(dāng)親爸都有可能，他爸對她可沒那么好?！?p>　　秦爸：“你們兩別扯上我?！?p>　　秦媽：“開你的車。我覺得需要什么事刺激一下她，她就開竅了，可你們家陌陽又舍不得，你看他矛不矛盾，一方面喜歡零零，一方面又舍不得她長大，這是什么復(fù)雜情感？我看他也不行?！?p>　　林媽媽：“急死我了，他再這樣，我看零零真把他當(dāng)哥哥，然后沒準(zhǔn)很快就在大學(xué)找男朋友了，互相介紹的時候還說，這是我哥，這是我男朋友。他就是篤定零零會一直在他身邊，他才這樣，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自信?！?p>　　秦媽好笑地說：“你真的說到點子上，不過，他真的是你親生的嗎？”

　　林媽媽：“我也想知道，當(dāng)初他爸多果斷，他磨磨唧唧的，我以為等高考結(jié)束，他該動手了，你看看他現(xiàn)在，有這個意思嗎？我一直懷疑他是不是不喜歡零零了，是不是把她當(dāng)妹妹了，每次問他，他都說是喜歡的啊，喜歡是喜歡的，追又不追的，他不說，誰知道的呀？你說說看是不是？”

　　秦媽：“現(xiàn)在的小孩子呀，不知道想著什么呢?！?p>　　秦爸在駕駛位上聽得迷迷糊糊的，“陌陽有分寸的，先不要急，馬上開學(xué)了，周圍談戀愛的人多了，在那個環(huán)境下，他們就會有進展了?！?p>　　秦媽和林媽媽表示贊同，畢竟急也沒有用啊。

　　林陌陽看著不遠(yuǎn)處的建筑和網(wǎng)站上學(xué)校的樣子重合，忙輕輕推了推還在睡的秦零，輕聲說：“到了。”

　　秦零睜開眼，動作遲緩的看了眼林陌陽，林陌陽指著旁邊的房子給她看，說：“我們的學(xué)校?！?p>　　秦零興奮起來，“啊！到了，好漂亮呀?！?p>　　林爸爸：“對，等一下我找一下大門在哪里?！?p>　　兩輛車一前一后開進了K大的大門，開到了停車的地方，秦零興奮的張望，“好漂亮呀！”扯著林陌陽的衣擺說：“我跟你說，人文樓是一幢白色的房子，外面爬滿了綠色的植物，我在網(wǎng)上看了一眼我就喜歡上了，圖片超級漂亮，我以后就會在里面上專業(yè)課?！?p>　　林陌陽歪著頭認(rèn)真地聽秦零講話，秦零講這些的時候眼睛很亮，嘴角向上彎起的弧度很美，還好啊，你可能是因為喜歡這幢樓才來這里，不是因為不想和我在一所學(xué)校才來這里，林陌陽發(fā)出寵溺的“嗯?！绷帜瓣栠@個大男孩，有的時候其實很“小氣”，所以他可能會鉆一些小牛角尖，而且會記很久，但是這些也都是因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