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信
蕭子依一直注意著巧兒的動作,在巧兒轉(zhuǎn)身往書桌那邊走的時候,身體才軟趴趴的往床上一趟,啊啊呀呀的叫個不停。
“可憐的我啊,”蕭子依翻個聲,趴著看巧兒,“以前那個怯怯懦懦的小人兒都會爆粗口了,還會動手了?!?p> “噗嗤!”巧兒被蕭子依可憐兮兮的指責(zé)逗笑了。
也就只有蕭子依有這樣的好脾氣了,主子不像主子,害的她連奴婢都不像奴婢了。
“姑娘,”巧兒拿起抽屜里的一封信,笑著往蕭子依走過去。
“哼?!笔捵右琅み^頭。
“姑娘?!鼻蓛赫驹诖策?,“我錯了嘛?!?p> “錯了也沒有用。”竹生怪叫道,“哎呦我的心喲,哎呦我的身體喲,怎么都不像是我的了。”
“不就是想讓巧兒幫你按摩嗎?”巧兒嘟嘴,“偏偏說這么可憐,讓人家覺得過意不去?!?p> “來吧來吧?!笔捵右捞珊?,“可是你自己自愿的啊?!?p> “是是是?!鼻蓛喊研胚f給蕭子依,“都是巧兒自愿的?!?p> “這是什么?”蕭子依接過,隨便看了看,就一簡單的信封,沒什么特別。
但她覺得應(yīng)該沒有什么人會給她寫信吧。
“今天巧兒來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在姑娘的床邊看到的?!鼻蓛阂贿厧褪捵右腊茨σ贿呎f道。
“喔。”巧兒的手法很純熟,力道也剛剛好,蕭子依舒服的瞇了瞇眼睛,“難道是你們王府有那個侍衛(wèi)或者暗衛(wèi)暗戀我?”
“姑娘可真大膽。”巧兒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連驚訝都沒有了,手上動作不停,“巧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不識字,想著在姑娘房間里,應(yīng)該是給姑娘的,怕別人看見,就放書桌里了?!?p> “的確是給我的?!笔捵右揽粗欧馍蠈懼笆捵右烙H啟”,還有點(diǎn)不適,畢竟她從來沒有收到過用這么地地道道的信封包著的信,感覺嘛,還挺特別。
“姑娘快打開看看。”巧兒把手往下,按摩蕭子依的背部。
蕭子依抬頭看了看巧兒,見她一點(diǎn)好奇的表情也沒有,低頭看著信封,最后還是按耐不住好奇心,打開了。
眼神往上面一掃,停住了一瞬,臉上的笑意收了收,才若無其事的收起來。
“怎么了?”巧兒問道,又驚訝起來,“該不會真的是情書吧?!?p> “嘿!”蕭子依樂了,“你還知道情書啊?!?p> 巧兒無語。
“好了好了,這次就饒了你了?!笔捵右雷饋恚麓泊┬?。
“是。”巧兒乖巧的停下手,幫蕭子依理了理滾亂的長裙。
“好了,我要去找慕容詢。”蕭子依把信隨意往衣服里一塞,“你不用等我回來,先去睡了?!?p> “姑娘早點(diǎn)回來?!鼻蓛狐c(diǎn)頭,蕭子依經(jīng)常讓巧兒早點(diǎn)睡,巧兒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對于她找慕容詢什么事,也沒有多問,雖然蕭子依很好相處,很多事情也不在意,但是巧兒一直知道自己的本分,不該問的也絕對不會問。
“晚安?!笔捵右缹η蓛簲[擺手,雖然現(xiàn)在才八點(diǎn),還很早,但對于古代這個天黑得早,亮得早的世界來說,對于他們也差不多了。
蕭子依輕車熟路的往慕容詢的書房走去,答應(yīng)了幫他恢復(fù)記憶,現(xiàn)在也差不多可以去了。
慕容詢的書房離蕭子依的院子有差不多一個球場這樣的距離,拐過一個假山,又過三個走廊,才到。
如同一棟豪華的仿古別墅,在空曠的草場中間,四處一眼看到邊,對于慕容詢這樣謹(jǐn)慎的人來說,書房的設(shè)計很適合談機(jī)密,對,畢竟就算有人想偷聽,也沒有藏身之處。
蕭子依才走到門口,云青就迎了出來。
“喲?!笔捵右烙悬c(diǎn)驚訝,“來接我啊,這待遇以前怎么沒有。”
云青嬉笑,“這不天晚了嗎?”
“那么那天你請我來這吃飯的時候怎么不送我過來啊?!笔捵右辣е郑绷嗽魄嘁谎?。
“姑娘怎么這么記仇啊?!痹魄嗵鹗肿チ俗ツX袋。
“哼?!笔捵右览@過云青往書房里走,慕容詢經(jīng)常帶著書房二樓。
云青看著蕭子依,嘆了口氣,低下頭。
“都說了沒有用?!壁ぜt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來,“早叫你別招惹姑娘生氣,現(xiàn)在敢了?”
“滾一邊去!”云青大怒,踢了冥紅一腳。
他那知道蕭子依現(xiàn)在在王爺面前這么有地位,不僅讓蕭子依隨意進(jìn)出書房,更是讓蕭子依幫他恢復(fù)記憶,這可是他們一直都護(hù)著的秘密啊。
哪知道王爺竟然連想也沒想,就告訴了蕭子依。
而現(xiàn)在自己腦殼都大了,冥紅卻在一旁說風(fēng)涼話!
“來了?!笔捵右郎蠘?,還沒有看見慕容詢,他的聲音就從里間傳了出來。
書房里間蕭子依從來沒去過,看樣子是慕容詢一直辦公的地方。
“啊?!笔捵右缿?yīng)了一聲,沒有往里看,“你休息怎么樣了?”
“進(jìn)來?!蹦饺菰兊?。
蕭子依往書房里間走,沒有四處張望,直接朝著慕容詢走去。
“沒休息?”蕭子依看著書桌上堆著的一堆密函問道。
“都快不知道休息到底什么感覺。”慕容詢身子往后靠,放松的笑了笑。
蕭子依沒有說什么,畢竟她和慕容詢還沒有到那種程度,而且整個王府都?xì)w慕容詢一個人管,她在一旁說什么注意多休息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今天聽見秦烈講秦心堯小時候的經(jīng)歷時,她就知道了,一個沒有靠山的人想要在這個人吃人的時間活下來有多難,更何況是慕容詢,一個身上掛著戰(zhàn)神遺孤的稱號,他身上背負(fù)著的壓力,顯然不是眼看到的那么簡單。
所以哪怕慕容詢現(xiàn)在是她的病患,哪怕慕容詢現(xiàn)在的確不應(yīng)該多用腦,但她到底說不出那句話,只是上前坐到慕容詢對面。
慕容詢顯然是知道蕭子依想什么,嘴角勾起的笑意變得暖暖的。
自覺的把手放到蕭子依面前。
蕭子依也沒多說什么話,她現(xiàn)在幫慕容詢施針后,得快點(diǎn)回去。
“其實(shí)你這個喝藥沒有什么用?!笔捵右朗栈厥郑粗饺菰?,差點(diǎn)脫口而出別用腦,頓了頓,才道,“說的難聽點(diǎn),我給你施針,也只是讓你放松一下腦神經(jīng),其他的主要還是靠你自己,說不定什么時候醒來,一切都想起來了?!?p> “要不要想起來,”蕭子依抿抿唇,也往后靠,眼睛盯著慕容詢,“只要是看你,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