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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門迷案

第十二章,巨款的迷團

津門迷案 希明里 6982 2019-05-02 16:43:57

    幾天后,趙友軍又和李香玉在意大利租界里,一個美國人開設的賓館見了面。

  李香玉詳細敘說了那天從咖啡廳,回到家后的事情:

  她剛進了小洋樓就了聽到了哭聲,緊隨女傭人王玉琴匆匆上了二樓,還來到了自己的臥室,大太太就沖到了樓道口,抹了抹眼淚,指著她訓斥:

  “李香玉,都是你勾引老爺干那些傷天害理的買賣,讓他丟了性命,要是好好作貨船運輸,哪來的這樣的災禍”

  李香玉也小聲哭泣了起來,不服氣的反駁:

  “大姐怎么全愿我,老爺掙大錢時,你只管收錢,住在小洋樓一次也沒攔阻他。等到了出了事,就把罪過放在我身上,你有良心嗎?”

  大太太對李香玉的哭訴,覺得自己也負有責任,就不再說了,領著兩個的兒女回了臥室。

  李香玉傷心地望著滿臉驚恐,不知所措,僅十歲左右的侄兒,侄女,也心疼不己,覺得這么小就沒了爸爸太可憐了,放聲痛哭地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天津警方將黎元明遺體轉交于意租界警署的第二天下午,兩名洋警官來到小洋樓,找到大太太,李香玉。

  在警官的帶領下,姐倆來到一意大利醫(yī)院的停尸房,見到了黎元明。

  此時,李香玉怎么哭,也來不急了,心中充滿恐懼和迷惑。

  從陰森森的停尸房出來時,洋警官們向大太太,李香玉下了通知,在三天內要把黎元明安葬,還告訴她們到天津警察局交涉,了解黎元明的案子,領取遺物,處理后事。

  對于租界警署的決定,李香玉,大太太只能服從,可誰也沒膽量到天津警察局,去了解黎元明被捕及死亡的事情,那就等于是自投羅網,死去的丈夫犯什么罪,都心知肚明。

  李香玉心與大太太心里最清楚,黎元明己經命歸西天,現(xiàn)在的主要事情是快速安葬丈夫,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各自擁有的財產,撒離到安全的地方。

  姐倆默默地離開了停尸房后,一路上,都沒說什么瞞愿的話,都覺得三天內把丈夫黎元明的尸體運回南京安葬,是不可能辦到事情,只能先在津城找一個公墓,入土為安。

  她們一邊走,一邊商量在離但丁路不遠的地方,找到了一家殯儀館,交了定金,簽了約定明天早晨,由這個殯儀館負責在醫(yī)院停尸房舉行簡單的告別儀式后,將黎元明的遺體裝棺入殮,并運到所屬的江西義地公墓里安葬。以后,兩位太太商定找好時機,讓丈夫的魂歸故里。

  安排好丈夫黎元明的喪事,大太太和李香玉兩人一前一后雇乘著兩輛黃包車,回到了家門口。

  細心的李香玉剛下了車,發(fā)現(xiàn)自家別墅院落對面的街上,多了一個修鞋的小攤子,修鞋人面容白皙,哪像常年在外風吹日曬的修鞋匠,這引起她的懷疑。

  大太太確不以為然,她沒注意街上的這些變化,猛敲了院門,女傭人王玉琴打著招呼:

  “大太太,二太太事情辦完了,”

  李香玉沒吱聲就回了二樓的臥室,反鎖好室門后,從衣柜里,取出一個大提包,把房間里所有黎元明給她留下的遺物都塞進包里。

  她又挎著大提包,找到大太太,述說面臨的危險:

  “大姐,老爺己去世死無對證,可天津警方不會善罷甘休,他們還要從老爺留下遺物和財物下手。我估計警察很快會搜查咱們家里,你趕快把你手里有關遺物和財物轉移藏好,別讓他們找到一點證據,這就對咱們沒了辦法”

  李香玉說完了,快步到了大院門前,拉開了個縫子,望了望對面街上的修鞋攤子己撒了,就快步走了出來。

  她環(huán)視街上的四周,確定沒有人跟蹤,就躲進了這家美國人開的賓館。

  在預定客房里,她把手提包鎖進一個大衣柜內,就到賓館大廳電話室給趙友軍打了電話。

  趙友軍聽了李香玉的敘述,又透露了一些確切消息:

  由于黎元明被審訊中把一些罪行攬于自己,沒有說出對她不利的口供。人死后變成了懸案,天津警方苦于死無對證,撒消了對她的拘審令。可天津警方又和租界工部局及警方交涉,要搜查她丈夫黎元明的住所,搜查函己到工部局就等批準。

  他也希望李香玉加緊把黎元明的遺物,和有關案件的物品拿到賓館的租住客房。

  李香玉心里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也相信自己直覺和趙友軍所透露消息的十分正確。

  傍晚來臨,趙友軍又來到賓館客房見到李香玉,告訴她天津警方對小洋樓院的收查,一無所獲,什么也沒找到。

  他趁勢和這位美女歡愉起來,而這次感覺今天的這位漂亮的情人躺在床上,像個死魚一樣,沒了往日的激情。

  過后,趙友軍談到如何尋找黎元明批巨款時,李香玉顯得興趣不高,也沒拿出她所收留黎元明的遺物。作為一個久經花月場所的男人,完全懂得女人肉體與心靈不一致時的變化,心中涌起了一片疑云。

  他向躺在身邊赤身露體的二姨太太試探:

  “香玉,你找出那批巨款的線索了嗎,黎元明能把這巨款轉移到哪呢?我覺得他肯定以銀票形式匯出的,要不這么多銀元,哪個銀行也一時提不出來,也無法運走。最近黎元明和你來往的信件就沒透露一點消息,在家里連個保險箱也沒有嗎,那他重要的財物放在哪呢?”

  李香玉對他的追問沒有立即回答,忙著穿好衣服,又在梳妝臺前打扮了自己一番:

  “友軍,我還真沒見過他在家里放置保險柜,他也沒交給過我什么保險柜的鑰匙,你傳來天津警方要搜查的消息后,大太太就把那些遺物轉移到女傭人王玉琴在西窯洼的家里,我的都在這里”

  兩人靜默了一會兒,李香玉打開一個柜子,拿出那個帶來的大提包放在床上。

  趙友軍將李香玉拿來的物品一件件翻出來,都沒查到有價值的線索。

  他只能拿著黎元明從寶坻縣城寄給二太太李香玉的最后一封信查念:

  “香玉你好,這幾天我又想念老家了,我箱子里有一張你和我在南京的婚照,拍得太好了”

  李香玉也湊了過來,拿過信仔細看了看:

  “友軍,這封信是女傭人王姐從郵遞員手里接到的,給我時又放錯了地方,前天才找到。我也看過了,與往常念叨叨的長信不一樣,寫的太簡單了。我也奇怪,不知他在信中說的什么事,我和他的一張結婚照掛在了臥室里了,那怎么還有一張放在什么箱子里了”

  趙友軍點了點頭:

  “這話有道理,是不是黎元明把結婚照這樣貴重的物品,放在什么一個保險箱呢?

  李香玉搖了搖頭:

  “不可能,黎元明是個怪人,我曾讓他買個大保險箱放在小洋樓里,放些貴重的物品,可他說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愚蠢做法。那玩意更危險,容易會讓竊賊,匪偷盯上,自從他來到津城就沒購買過一個保險箱,在樓里我居住一年多了,始終沒發(fā)現(xiàn)過這玩意”

  趙友軍又提醒她:

  “不一定吧,你丈夫是個有計謀的人,會不會瞞著你在小洋樓內不易發(fā)現(xiàn)的地方,隱藏了一個小保險箱,放置了像他的巨款存單,銀票等重要財物。要不,天津警方連你家院子的空地草坪都挖開了,他們也覺得你家里會有一個私藏的保險箱”。

  李香玉也興奮起來,講出了一個奇怪的事情:

  她記得那年在裝修別墅小洋樓時就發(fā)現(xiàn)在各個臥室里,都放著一個紫檀木的床頭柜子,又矮又大,還挺沉重,一個強壯小伙子都搬著費勁,與睡床太不諧調了。當時,她很不滿意,要黎元明將床頭柜換掉,可這位丈夫推脫說:“

  “這么大的床頭柜子就是為了多放物品,而且是紫檀木的,價格非常貴,用用再換吧”

  可到現(xiàn)在二樓內各臥室的床頭柜也沒撤換。

  趙友軍聽到她講到這里,不由疑問:

  “我覺得,黎元明打制這樣的床頭柜是有目地的,如此笨重是防止家人和女傭人輕易搬動,露出墻后有什么物件。那物件可能就是個小保險箱吧,我工作的工部局財務處里,就有這樣鑲嵌在厚磚墻里的小保險箱,以防止竊偷把錢物同箱子一塊盜走”

  “是啊,那太有可能了”

  李香玉聽了情人的這個見意,好似望見了找到丈夫所遺失巨款財物的曙光。

  時間己到晚上七點鐘,李香玉再不回家,會引起大太太和女傭人的懷疑,她和趙友軍停止了議論,走出了賓館。

  離別前,兩個情人商量了以下各自的行動:

  一是,李香玉回家后,想辦法查找各臥室里,那個鑲在墻內的小保險箱,以確定他們兩人的判斷是否正確。

  二是,趙友軍通過秘密關系,探查天津警方手中,是否有黎元明遺留物品,包括這個小保險箱在內的一串鑰匙。

  李香玉剛回到了別墅小洋樓,在一樓下廳遇見了女傭人王玉琴。

  女傭人先向她打著招呼:

  “二太太你回來了,今天下午來了一幫天津警察局的人來搜查,把這院子里,樓里翻得亂七八糟的,連院子的空地都挖了,不知找什么。他們又審問我和大太太,折騰了一陣,什么也沒找到就走了,大太太等你半天時間了?!?p>  李香玉借著樓里的燈光,看到院子里確時有幾個土坑,堆了不少的泘土,又來到二樓,發(fā)現(xiàn)自己臥室的門半開著,被人翻動了的床上還堆著幾件沒放好的衣物。

  她等女傭人走了,才進了自己的臥室,目光落到了大床邊的床頭柜,使出全身力氣抬了抬這個紫檀木的柜子,因太重了聞絲沒動。

  這時,屋門一響,大太太推門走進,不高興地問:

  “香玉,怎么這家里一有倒霉的事,你就躲了,警察把咱家翻了個底朝天,還把我和女傭人王姐審問了一通,我們都是一問三不知,一個胖警用說我們是傻女人”

  李香玉理直氣壯的回答:

  “大姐,你怎么又來了,這幫警察什么也沒搜出來吧,要不是我讓你把那些東西都藏了起來,他們要是搜出的物證,你我都給進警察局。他們審問你能問出什么?,你要是我一樣和老爺跑過買賣,都給招了出來就被警方擬進了牢房。老爺的事你什么也不知道正合適,一問三不知,警察拿你沒辦法。我躲出去不和他們正面交鋒,不是更好嘛”

  她的這些話,讓大太太心服口服了:

  “我沒怨你,你不在家一遇到事我心里沒底,這一說我就明白了,以后我們一齊對附他們,我在明處你在暗處”

  “大姐這就對了,警方審問你什么了”

  大太太把被胖子警官審問的經過和內容,向李香玉講敘了一遍。

  李香玉聽罷心喜若狂,也引起了對丈夫黎元明遺失巨款的貪婪,可又換來了一個悲慘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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