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之望神情凝重,他也看出沈配不正常,喝道:“來兩個人?!?p> 圍觀的天神教眾弟子中跑出兩個人,等候差遣。
“今天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鄧之望環(huán)視眾人,下達了封口令。
東方潤南暗忖,在場的這么多人親眼目睹,此事瞞不住的,總會有人說出去,反正也查不出來是誰多嘴多舌!當然他沒有說話,這是天神教內(nèi)部的事,他不插手、不摻和。
“是,副壇主?!?p> 眾弟子轟然應(yīng)諾,整齊劃一,每個人的臉上仿佛都寫著“忠誠可靠”四個字,每個人的眼中仿佛都透露出守口如瓶的決心。
鄧之望很滿意,弟子們團結(jié)一致,何愁大事不成?他裝作無意的回頭看了東方潤南一眼。
“我絕不會說?!?p> 東方潤南知情識趣,慷慨陳詞。
“東方兄弟的人品,我是信得過的?!编囍Φ馈?p> 那兩個等候在旁的天神教弟子在副壇主的指示下,扶起了沈配。
沈配垂頭喪氣,身體發(fā)軟,沒人扶站不住。他喘息聲很粗重,臉色痛苦不堪,冷汗直流,像是得了重病。
“沈配,你到底怎么了?”鄧之望緩步走近。
“我……我……”
沈配解釋不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感覺,身體很難受。然后,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老。
老化!正在發(fā)生!
“喔——”
眾皆嘩然,大部分人首次看人老化,不禁嘆為觀止,又是新奇又是恐懼。未來的某一天,他們也會老化,誰都躲不過,太恐怖了!
“……”
鄧之望驚訝止步,這是為何?沈配才二十幾歲,正常來說,離老化遠著呢!
“……”
東方潤南同樣說不出話,他看過綠皮怪老化之后的樣子,但沒看過老化的過程,如今看到了……真的不好看。
生物的本能是活下去,而老化意味著大踏步的奔向死亡并不可逆轉(zhuǎn),這顯然違背了本能,所以,一切生物均抗拒老化、恐懼老化。
扶著沈配的兩名弟子震驚之下,慢慢的松開了手,下意識的遠離沈配,好似害怕被傳染,雖然他們很清楚老化不會傳染。
沈配雙膝跪地,他隱約猜測出自己在老化,他的生命力正被蠶食,一些不好的事很快就要爆發(fā)。
“呃……”
他用雙手捂住胸口,揉了揉,接著,雙手往上移動,掐住了脖子,死死掐住,仿佛扼住了命運的咽喉。
“你干什么?”鄧之望驚道。
“惡魔……”
沈配滿臉漲得通紅,勉強從嗓子眼里擠出幾個字,斷斷續(xù)續(xù),說道:“奪走……我的命……”
“惡魔奪你命?”鄧之望聽清了。
啪唧!
毫無征兆的,沈配的腦袋爆炸開來,血肉四濺,無頭尸體緩緩倒下。
“哇啊!”
眾人嚇得大叫,場面太血腥!
鄧之望及時后退,避免了被濺一身血的遭遇。
……
天神教眾弟子忙碌起來,收尸的收尸,清掃的清掃。
鄧之望和東方潤南走進沈配的屋子,尋找線索,調(diào)查沈配死亡的真相。
東方潤南原原本本的說出之前他和沈配之間的事,以供副壇主參考。
沈配死的不明不白,像是中毒,又像是……鄧之望暫時不確定,需要驗尸,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沈配不是自殺,是他殺。
按理說,東方潤南有重大嫌疑,但他是王府侍衛(wèi),在缺乏證據(jù)的前提下,天神教不敢拿他怎么樣。
“東方兄弟,我相信你?!?p> 鄧之望只能這么說,他不相信也不行,總不能扣押對方不讓走吧!他沒這個權(quán)力。
這話沒頭沒腦,東方潤南一怔,想了想,才明白。他昨天來過一次,結(jié)果沈配就不正常了,今天再來,沈配突然犯病、追著他打,這在旁人看來,很像被暗算的好人打壞人。
旁人難免會想,是不是東方潤南給沈配下藥了?沈配察覺了所以要殺東方潤南?這種猜想合情合理。
原來是計!躲在暗處的敵人通過毒害沈配給東方潤南下套,試圖挑撥天神教懷疑東方潤南……好一條毒計!敵人是沖著東方潤南來的!沈配很不幸的淪為被利用的炮灰!
敵人如此歹毒、殘害無辜,是真正的大惡人!東方潤南發(fā)誓要手刃此惡人,為沈配報仇!為自己申冤!
“小兄弟先后兩次來我教分壇,所為何事?”鄧之望問道。
東方潤南說出來意。
“費鵠?”
鄧之望一笑,解釋道:“費護法是一名陣師,經(jīng)常鉆研法陣,廢寢忘食,有時候連我都見不到。他確實很忙,不是故意不見你們?!?p> “哦?!?p> 東方潤南了然。
“你真要見,不如約個日期……”鄧之望沉吟。
“費護法這么忙,只能等有緣再見了?!睎|方潤南不為難人。
“也行?!?p> 鄧之望借坡下驢,笑道。
這時,門口有人現(xiàn)身,說道:“誰要見我?”
他正是費鵠,二十八歲的年齡,卻長得像三十八歲,身形高瘦,面孔僵硬,看似性格古板、不太好說話。
“緣分說來就來?!编囍麌@口氣。
他當即介紹東方潤南和費鵠認識。
“久仰久仰。”東方潤南說客套話。
“找我有事?”費鵠不廢話。
“二位何不換個地方坐下來說話?”鄧之望提議。
“不用?!辟M鵠嫌麻煩。
鄧之望無所謂,笑著告辭。
“感謝費護法抽空見我。”東方潤南說道。
先前沈配鬧得沸沸揚揚,費鵠出于好奇,跑來看熱鬧,后來聽說東方潤南也在,索性見一見,免得下次對方還來煩他。
“有事就說?!彼叽俚?。
東方潤南簡單說了。
“十年前?你是……其中一名侍衛(wèi)的兒子?”費鵠吃驚,不由重新打量起東方潤南。
“還有一人,跟我同來的,他先走了?!睎|方潤南說道。
“嗯……”費鵠想起了心事。
“十年前我們的爹一起失蹤,你有什么線索?”東方潤南問道。
“我……”
費鵠看著自己的手掌,緩聲道:“我離開王府十年,哪有什么線索?”
“沒有嗎?”東方潤南失望。
“沒有?!?p> 費鵠放下手,抬起頭,平靜說道。
東方潤南想起副壇主說過費護法是陣師,要不,問一問華耀刻的是什么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