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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甜毒夫

第六章 春至,愛緊隨

最甜毒夫 柯瑞斯 2855 2019-01-29 23:27:17

  寇苒就這么在洛家村落了腳,她住在之前借她藥罐的男子家隔壁。

  聽說這間屋子之前是一名獵戶的家,只因獵戶進(jìn)山打獵時被野獸咬死,剩下鰥夫孤兒,正好獵戶家的大女兒在拂溪鄉(xiāng)小有成就,就把她爹和弟弟接走了,于是這間屋子就閑置了下來。

  院落的環(huán)境挺不錯,五間不大的房屋都是上好的木頭修的,雖然因為長時間的空置有些潮意,卻沒有一根木頭開裂或者發(fā)霉。

  洛家村的村民很淳樸熱情,知道寇苒不是為非作歹的賈大樹后,對她的態(tài)度簡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殷勤的寇苒受寵若驚。

  院落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如果只寇苒一個人收拾,估計得耗費一天時間。

  而熱情的村民不僅幫她收拾好了院子房子,還給她拿了好多吃的用的,寇苒感動的一塌糊涂,沒有歸屬,惶恐不安的心被盈盈暖意包圍。

  而寇苒也終于知道了借她藥罐的那個男孩的名字——洛茶,哈哈,和落差諧音。

  不過,是個別扭又很可愛的男孩兒。

  寇苒笑的眉眼彎彎。

  休整了一天,寇苒趁著空閑編了兩個藥簍,搭好了曬藥的架子,晚上做了一頓好飯犒勞自己,在休息的時候美美的洗了一個熱水澡。

  唔,也不知這個木桶是誰送的,明天一定得好好謝謝人家……

  被氤氳熱汽蒸得有些昏昏欲睡的寇苒如此想到。

  因為睡得早,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寇苒就神清氣爽的起床了。

  吃了早飯,她拿了一個類似于藥鋤的小鋤頭往藥簍里一扔,用干凈的葉子包了兩個餅放進(jìn)藥簍,準(zhǔn)備進(jìn)山。

  錢錢錢,現(xiàn)在對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錢。

  ……

  天公不作美,寇苒挖的藥還沒填滿藥簍的一半,就黑云壓頂,厚厚的云層里閃爍著雷電,冷得刺骨的風(fēng)直往脖子里灌。

  她縮了縮脖子,拉緊衣襟,往來路走去。

  藥挖不夠就算了,要是人出點兒事,那就連東山再起的資本都沒了。

  走到半路,毛毛細(xì)雨由小變大,豆大的雨珠打在寇苒光潔的腦門上,生疼。

  她隨手扯了幾片葉子蓋住藥簍,把簍子里的三張餅?zāi)贸鰜泶нM(jìn)懷里,加快步伐往山下走。

  雨越下越大,整片天地變得白茫茫的。

  風(fēng)也吹的大了起來,細(xì)小的樹枝被風(fēng)吹的亂舞,寇苒臉上中了好幾下,抽的臉火辣辣的疼,身上中的更是不計其數(shù),再加上冷冷的冰雨拍在臉上,那酸爽,無法用語言形容。

  ‘過五關(guān)斬六將’艱難的到了出口,寇苒狼狽的摔了一跤,濕漉漉的頭發(fā)糊了一臉。她‘呸呸呸’的吐掉口里的渣子,拖著酸疼的腿剛出小山坡,就見溝里躺著一個人。

  抹了把在臉上肆意橫流的雨水,認(rèn)命的過去把人抱起往家趕。

  趕路的時候掂了掂重量,寇苒猜她懷里抱著的應(yīng)該是個男孩兒。

  因為在這個世界,女孩兒不會這么瘦,瘦得硌手。

  寇苒剛回到家,瓢潑大雨瞬間而至,她把人抱進(jìn)去放到床上,借著昏暗的光打量,不由有些驚訝。

  這不是洛清嗎?身子那么虛弱,怎么在大雨天昏倒在路溝?

  要不是她恰巧路過,是不是等人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人都已經(jīng)涼透了?

  寇苒抿了抿嘴,有些窩火,這鄭崧是怎么照顧人的!

  還有他老婆!自家小丈夫病了,都不知道回來看看他,幫幫他的?

  床上的人胸口毫無起伏,要不是蒼白的唇無意識的喊冷,她會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

  無語凝噎,寇老媽子只能認(rèn)命的燒水蓄火,把唯一的炕燒暖了,閉上眼把洛清的衣服扒個精光,把他塞進(jìn)暖乎乎的被子,也沒時間收拾自己,又到廚房生火做飯。

  這人醒了,總得吃吧,總得洗個熱水澡吧。

  本來身體就弱的一批,要是再感冒,尼瑪還要不要命了!

  等粥煮得飄出清香,寇苒從藥簍扒拉出幾根剛挖的藥材,洗凈搗碎扔鍋里煮,有病治病,沒病強身,這株藥材性溫和,是做藥膳的佳品。

  嘖,真是便宜那小子了。

  拿著破扇子呼呼扇了兩下,坐在一根粗柴上的寇苒單手支臉,雙眼半瞇看著跳動的火焰,昏黃炙熱的火光映得她的臉明滅不定。

  等柴火燒的差不多,清淡的粥香與好聞的藥香交融,寇苒深深吸了一口,從簡易的櫥柜里拿出一個碗,盛了一碗清稠剛好的粥,端著進(jìn)了屋。

  昏迷的洛清已經(jīng)醒了,盤坐在炕上用被子緊緊裹著身子,長發(fā)散落在被子上,低垂的眉眼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啥,你醒了。我熬了點粥,你起來吃些吧?!?p>  不知為什么,寇苒每次面對洛清,總會不由自主的緊張,動作都會變的很局促。

  端著粥傻站著等洛清起來,在手被燙痛的時候,她才恍然。

  洛清沒穿衣服……

  臥槽!!

  “不……不是,洛公子你別亂想。我是在下山的時候碰到你的,見你昏倒在路溝,就把你帶了回來,扒你的衣服也是因為…因為你身體不好,穿著濕衣服容易得風(fēng)寒。”

  所以,你可千萬別拿我當(dāng)流氓看啊…

  “咳...奴,省得?!?p>  這還是寇苒第一次聽到洛清說話呢。

  聲音粗啞干澀,說實話,不怎么好聽。

  人長得也是干瘦蒼白,看起來有點兒死氣沉沉的。

  “那個,要是洛公子不嫌棄,炕頭有一件村里的大叔拿來的舊衣服,你先穿著吧。放心,衣服挺干凈?!?p>  把碗放在桌上,寇苒撓了撓頭,道:“我就在廚房,有事喊我,這碗粥你喝了,你的身體太虛,經(jīng)不得餓,衣服穿好,別著涼?!?p>  絮絮叨叨說完,還是意料之中的沒回應(yīng),寇苒聳了聳肩,從衣架子上拿了一件灰色的粗布衫,打開木柜拿了條新的褲子,默默到隔壁換好,回廚房盛了碗粥慢慢喝了起來。

  桌上的粥都涼了,像雕塑一樣凹了半天造型的洛清終于動了動。

  他像樹懶一樣從炕上下來,穿上雖然有些潮,但暖融融的鞋子,拿過散發(fā)著藥草香的衣服遮住光裸的身軀,沒端碗,反而徑直走向衣架,骨節(jié)分明的手捏住寇苒的白大褂揉搓,又湊到鼻子底下聞了聞,沁人心脾的藥香透著無法言喻的綿延悠長。

  就像那個人一樣的溫暖……

  他心中倏地一突,十九年來從未有過的感覺從心頭涌向全身,在血管、在筋脈中奔騰,一顆早就死了的心跳的飛快,凹進(jìn)去的臉燒的通紅,死寂空洞的雙眸中流淌著綿綿春意。

  整個人就像木偶中注入了靈魂,瞬間變得鮮活了起來。

  喝了兩碗粥,滿足的擦了擦嘴,寇苒站起把碗放在灶臺上,準(zhǔn)備去看看安靜如雞的洛清。

  一只腳剛邁進(jìn)門檻,只聽‘叮啷’一聲,唯二的碗,碎了。

  寇苒就像被摁了暫停鍵,僵在了門口。

  話說,她有這么嚇人?!

  洛清接下來的動作給她摁了播放鍵,還是八倍快進(jìn)的那種。

  想來是在家受的壓榨太多,不過摔一個碗而已,洛清就猶如一只踩了尾巴的貓,蹲下不管不顧伸手探向粉身碎骨的土瓷碗。

  “小心?。 ?p>  ‘嘶...’

  洛清痛呼出聲,瘦的跟剝了皮的蔥根一樣的手指上綻開朵朵紅梅,鮮艷的血珠從他手背上蜿蜒流下,紅的刺目,白的極致,兩種極端的顏色碰撞出了觸目驚心。

  “我的媽!這玩意兒是拿手碰的嘛!”

  寇苒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洛清怔然的望著她毫不留戀的背影,剛剛注入的靈魂散去,木偶又重歸黑暗,空寂。

  急著搗藥的寇苒可沒洛清戲精,她現(xiàn)在就覺得她和洛清氣場不合,八字犯沖!

  遇到他準(zhǔn)沒好事!

  今天辛辛苦苦找了半天的藥啊...得,沒了!

  搗碎了藥,她拿進(jìn)去,一把扯過洛清冰冷的手,上藥的動作卻溫柔的不得了。

  洛清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給他上藥,還怕他疼給他吹風(fēng)緩解痛意的寇苒,心臟再一次失了規(guī)律。

  干涸荒涼的心田,綻開五顏六色的花,艷麗繽紛。

  寇苒不是木頭人,自是能感覺到洛清的視線,她頭也不抬的說:“洛公子,我不是你的妻主,我也沒失過億,更沒她這樣的孿生姐妹,和你妻主長得像,純屬意外。”

  所以,你就別拿著肉包當(dāng)饅頭了好伐。

  “我…奴明白。”

  洛清說的怯懦,可炙熱的視線依舊不散。

  寇苒給無辜的大地賞了一個白眼,決定去找鄭崧,你個女配讓我一路人甲照顧你心中的白月光算個什么事,立馬給姐帶走,我謝謝你全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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