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千聆聽著耳邊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忙點頭:“真的,快起來吧?!?p> “多謝師傅。”蕭晗大喜過望,當(dāng)即松手起身,順手拉起秦千聆腰間的宮牌看了看:“師傅原來你叫千聆啊,杜衡殿的,那以后我就去杜衡殿找你啦?!?p> 蕭晗剛一站起來,轉(zhuǎn)角處就走過來兩名太監(jiān),見她二人站在路旁,以為是普通宮女,便也沒管,徑直趕著走了。
待那兩名太監(jiān)走遠(yuǎn)霍清然才看著蕭晗正色道:“公主,你千萬別再叫奴婢師傅了,奴婢只是小小宮女,實在當(dāng)不起,這要是被人聽見,奴婢還得受罰。”
蕭晗笑盈盈地拍拍身上的塵土,歪頭想了想道:“也對,那這樣吧師傅,沒人的時候呢我就叫你師傅,你呢也別自稱奴婢,更別叫我公主了,你就叫我蕭晗吧,叫我晗兒也成,我們暫時拋了這尊卑關(guān)系,從前父皇給我指派的老師全都恭恭敬敬的,教我武功也不盡心,生怕我磕著碰著了的,師傅你說這習(xí)武之人哪有不受傷的?一個個整天就知道巴結(jié)我拍馬屁,結(jié)果害得我學(xué)了這么些年也沒學(xué)出什么名堂,這次我們可千萬不能這樣了?!?p> 秦千聆有些無語,這個公主還真不是一般的不拘小節(jié),讓人汗顏。
“這可不成,公主,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我以后不再自稱奴婢,但還是叫你公主,我若直呼公主大名,被人聽了去可是大不敬之罪,你可饒了我吧?!?p> 蕭晗撅了撅小嘴,有點不情愿地妥協(xié):“好吧。”
“還有,”秦千聆抬手伸出食指強調(diào):“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我會武功的事情,也別讓人知道我教你武功?!?p> “師傅我發(fā)誓,絕不讓人知道?!笔掙现匦戮`開笑容,拉著秦千聆手臂左右搖晃:“師傅,那你什么時候教我武功啊,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現(xiàn)在吧,就你方才一下子把我拿住的那招擒拿,或者你輕易就上樹下樹的那個輕功,現(xiàn)在就教我吧,師傅,你……”
秦千聆被蕭晗左一句師傅右一句師傅地叫得頭疼,當(dāng)下趕緊打斷蕭晗的長篇大論:“公主,我還有事,今日恐怕沒辦法教你了,不如改日吧?!?p> “改日是哪日?不能讓別人知道你會武功,我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去找你,那你什么時候才能教我?。俊笔掙习櫭妓妓?。
秦千聆想了想道:“就明日這個時辰吧,你來杜衡殿外等我,到時找一個沒人的隱秘地點,我秘密傳授你,記住,切莫讓任何人看見?!?p> 蕭晗迅速點頭,咧嘴一笑:“徒兒遵命!”
“我還有事便先走了?!鼻厍я稣f罷轉(zhuǎn)身。
蕭晗跟上去:“師傅你去做什么?恰巧我眼下無事,不如我陪你去可好?”
“不用,公主還是回去吧,你我這關(guān)系可不能讓別人發(fā)現(xiàn)。”
“眼下我剛拜師,還想同師傅多待一會呢……”
兩人正說著,繞過一處小花園,迎面走來一名同蕭晗差不多大的少女,一身錦繡華府,長裙曳地,珠翠晶瑩,身后跟著兩名宮女。
蕭晗臉上笑容頓斂,拉著秦千聆就要繞走。
秦千聆心道此人身份不低,卻不知是誰,來不及行禮便被蕭晗拉走,那少女卻快步上前在二人面前駐足擋住去路,神色高傲,面帶嘲諷道:“十一姐去哪兒?又扮宮女玩兒呢?我看十一姐也不用扮了,本就像極了宮女了。”
蕭晗一挑眉,冷冷笑道:“我今日心情好,不跟你計較,你少惹我?!?p> 蕭晗說著,拉著秦千聆準(zhǔn)備走,面前的少女突然沖她厲聲喝到:“大膽!看見本公主竟敢不行禮!來人,給我掌她的嘴!”
“是?!鄙倥砗蟮膬蓚€宮女應(yīng)聲,挽起袖子準(zhǔn)備過來拉秦千聆。
“誰敢動手?”蕭晗一下?lián)醯角厍я雒媲?,怒視那兩個上前的宮女:“本公主看她時活膩了!”
兩個宮女被嚇到,都停下了腳步,求助地望向少女。
少女氣沖沖地推開宮女:“沒用的東西,本公主親自動手。”
蕭晗瞪著少女憤憤道:“蕭淺,你敢!”
原來是先皇十二女,樂清公主蕭淺,看來這樂清公主同敬武公主可是很不對付。
“不過教訓(xùn)個奴婢,你看本公主敢不敢!”蕭淺揚手便想秦千聆扇來。
蕭晗一把抓住蕭淺的手腕,咬牙威脅道:“論封號你我同級,論年紀(jì)我是你十一姐,你見到我不但不問好,還敢對我不敬,我看我倒是要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讓你知道什么叫做長幼有序!”
“你敢!”
“你再找麻煩,你看我敢不敢!”蕭晗手上用力,一下將蕭淺甩了出去。
兩個宮女趕緊上前扶住蕭淺,蕭淺氣得猛地將宮女推開,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一個宮女臉上:“沒用的東西!”
那宮女登時嚇得蒙了,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跪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公主恕罪?!?p> 蕭晗唇角微鉤,面帶不屑,拉過秦千聆道:“告訴你,這個宮女是本公主的人,你要是敢動她本公主絕不輕饒!”說罷拉著秦千聆在蕭淺咬牙切齒的恨不得一刀殺了她們的目光中大搖大擺地轉(zhuǎn)身離去。
秦千聆忍不住扶額,這個蕭晗是真傻還是假傻?她不說這句話還好,說了這句不就完全把她放在她們兩個公主的戰(zhàn)爭中心了嗎,蕭淺對付不了蕭晗,恐怕把怒火全都轉(zhuǎn)移到她身上了,真是被蕭晗害慘了。
真是莫名其妙就收了個傻徒弟,還要讓師傅背鍋。
“師傅別怕!”待走遠(yuǎn),蕭晗狀似安撫地拍拍秦千聆的肩膀:“蕭淺一向跟我犯沖,不過我已警告她了,她不敢拿你如何的?!?p> 秦千聆看著她信心滿滿的微笑,幾次張嘴,卻一個字也沒說出口,最終無奈搖頭。
算我倒霉……
一把水壺
如果說蕭晗是這本書中唯一一個最純粹,從頭至尾都堅定不移地追求自己信仰的人,那蕭淺就是最純粹地絕無信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