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云隱淡淡笑道:“倒是不用,也不是太餓,逛了逛廟會,吃了些小吃?!?p> 錦冬對錦夏道:“你也是忒著急了,小姐怎會餓著自己?還是去廚房給小姐將之前熬的山楂羹拿來吧?!卞\冬頓了頓,“畢竟廟會上,奴婢猜小姐一定沒少用吧?”
丹云隱啞然看著錦冬,“你記性還真是好?!?p> 錦夏笑嘻嘻的應了便去廚房了。
錦冬正色道:“不是奴婢記性好,小姐哪次這種日子,吃的少了?!?p> 丹云隱想著被自己塞了不少小吃的蕭君闕,現(xiàn)在估摸著也想要一碗山楂羹吧,嘴角止不住上揚。
錦冬驚訝的看著丹云隱,但很快就收起了訝異,生怕丹云隱發(fā)現(xiàn)自己訝異的表情。小姐自從夫人去后,再也沒有真心笑過,她看的出來的,皮笑肉不笑,禮貌疏離冷淡的笑,可今日去了廟會回來卻笑的如此真切,小姐是在廟會上碰見了什么人嗎?錦冬快速的看了一眼丹云隱,終于發(fā)現(xiàn)丹云隱今日有哪個地方不對了——輕盈小巧的一塊玉佩雖然不大,但是隨著丹云隱轉身要進屋角度一變,那柔和的月光和屋內溫暖的燭火映的那塊玉是散發(fā)著柔和的光,一看便不是凡品,雕刻的更是巧奪天工。
小姐果真是碰到什么人了,并且這個人還讓小姐如此開懷。錦冬抿了抿嘴,發(fā)自內心的高興,她真的不想看見如此灰暗陰暗的小姐,她還是更想看到以前那個偎在夫人旁邊和夫人和她們插科打諢的小姐。
丹云隱剛進屋不大一會,腳程十分快的錦夏就回來了,只是手里沒有端著山楂羹,而是氣喘吁吁的對著丹云隱道:“小姐,主院竟然還沒熄燭,奴婢竟看見綠濃和嚴氏身邊的綠質在外面站著。老夫人已經歇下了,怎會她們在主院?!”
丹云隱不慌不忙的問道:“父親睡下了?”
錦夏一愣。綠蘿從外面回來,“奴婢剛剛去老爺?shù)脑鹤油饪戳耍蠣攽沁€沒睡下。奴婢打聽了一下,老爺不在院內。”
丹云隱點點頭,剛回來聽見錦冬說丹云靈忿忿的在院子里來了幾次見她回沒回來,恐怕就是想做些什么。呵,料丹云靈決口不會提看見太子殿下并且她應是跟著太子殿下一行走了,也就是說她鬼鬼祟祟還不帶奴婢不知去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了,午宴的時候丹甫閣高興歸高興,可沒說就徹底忘了她丹云隱是如何頂撞的,再者嚴氏有孕再說兩句話,恐怕是想責問責問她了。這事可大可小,無非看丹甫閣想怎么說。
不知道丹云靈是如何說的,會不會是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私會情郎?忍不住有些想笑,若是如此,光明正大的太子殿下被人編排成了見不得人的情郎,也真是有些好笑。
蕭君闕在府中打了個噴嚏,想著今日在河邊站著那風卻是有些讓人難受,該差人給丹云隱送點補品過去,那么瘦削,當多補補,用不用再備點藥材?到時候直接讓顧灼陽跑一趟好了。
而正如丹云隱所想,不一會綠濃就踏進了院子里,和丹云靈仿佛是一個模子出來的尖酸刻薄的嗓音,“大小姐,老爺請您去一趟主院?!?p> 丹云隱點點頭,起身準備去。原是不想和綠濃多廢話一句的,哪只綠濃那副尖酸刻薄的樣子實在是惹人厭,甚至不知給丹云隱讓路。就這樣直愣愣的杵在這里,沒有一點做奴婢的樣子。
丹云隱這才終于用正眼看了一眼綠濃,“不懂規(guī)矩的東西,掌嘴?!?p> 綠濃叫喊道:“大小姐,奴婢奉老爺?shù)拿顏恚参醋鍪裁村e事,大小姐怎的如此蠻橫?”
丹云隱看都沒看綠濃一眼,徑直的走了。
錦夏恨恨的看著綠濃,一巴掌掄圓了過去,道:“你是個什么東西,大小姐想掌嘴便掌嘴,再不行要了你的命你一個賤.婢有什么話可說,你這個姿態(tài)和你主子學的?有正道不走偏偏學那些尖酸刻薄的神情,你也不怕將來一張臉爛了?”
綠濃都被打懵了,尖叫道:“你敢打我?”
錦夏可不管這嘴上說的厲害的,這綠濃是李心容的女兒,錦夏可是恨得牙癢癢。
綠濃掙扎想抓住錦夏的手,卻根本擋不住,錦夏左右開弓給了四五個耳光之后便被錦冬阻下了,“且饒過她,現(xiàn)在不與她計較,還是快去跟著小姐罷,這一會去了看著她臉如此,說不得嚴氏和二小姐還要如何作怪,可別給小姐留不必要的話柄麻煩?!?p> --
丹云隱走進主院就看見嚴氏膩歪的坐在主位上和丹甫閣坐在了一起,可憐兮兮的撫著自己的肚子,而丹云靈則臉色難看的很,一張臉跟潑了墨一樣黑的徹底。丹甫閣拍著嚴氏的后背似是在安慰嚴氏。
丹云靈看見丹云隱進來,直接發(fā)難,尖銳道:“你還有臉回來?”
丹云隱閑閑的看了一眼丹云靈,道:“我如何不敢回來?此是丹府,我是丹府的嫡長女,哪來的規(guī)矩不準我回來?”
丹甫閣看見丹云隱進來便是如此回嗆丹云靈,直接怒的摔了茶盞,茶盞在地上摔的粉碎,只差一點就會飛濺到丹云隱身上。
“父親是氣急了,手也抖了?”丹云隱淡淡笑著,輕輕撫著腰間的玉佩。
丹甫閣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嚴氏差點出了差池,又聽這逆女出去私會回來便牙尖嘴利,怒極便想直接一茶盞砸在丹云隱的頭上,可是看著丹云隱似有似無的輕輕撫著腰間的物什,他這手一抖又生生的拐了個彎。
私會,私會個什么?丹甫閣看著丹云靈,心里是又嘆又氣。說什么丹云隱不知私會誰,想來她那么在意太子殿下,怎么可能認不出來??蓱z他最疼愛的女兒得不到半分青眼,而這個一直從未管過也從來瞧不進眼里的女兒卻得了青眼,這玉佩分明就是太子殿下一直佩戴著的,太子殿下入朝已久,難道他還能不認識這天天都戴著的玉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