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礱萘下了地道,向下走了幾步,便喊道:“都下來,安全?!?p> 柳逸一聽,拽著那幾個顫顫巍巍的將領(lǐng)也跟著爬了下去。
洞口之下,豁然開朗。
偌大一片密閉空間中,滿空米白色的螢火蟲星星點點,閃爍著飄飄忽忽,忽明忽暗。
映襯在似這夜空一般漆黑的石階之上,忽隱忽現(xiàn),猶如鑲嵌在黑色寶石中的浩瀚星塵。
恍若隔世。
螢火蟲發(fā)出的微弱的光線不足以照亮整個夜空,卻能讓眾人看清腳下的路。
腳下的石階并不相連,每一階均是一頭嵌于洞壁之中,支出的部分則懸于半空。陡峭的石階順著洞壁蜿蜒向下,延伸至漆黑的深淵,直達(dá)發(fā)著隱隱綠光的洞底。
眾人攀爬著石階,小心翼翼地向下爬去,行進(jìn)的腳步聲和著沉重的喘息聲,悠悠揚(yáng)揚(yáng)。
越是往下,空氣越是濕冷,所有人都忍不住全身顫抖起來。
也不知爬了多久,終是腳落了地。
地面上,鋪著淡綠色的玉石地板,發(fā)著幽幽綠光。一簇簇深紫色的藤蔓,從地板之間的縫隙生長出來,莖干連著葉片,彎曲著向上,并不像一般的藤蔓植物那樣匍匐在地板上。藤蔓上,零星地開放著一些拳頭大小的花朵。這些花朵,花蕊形似向日葵,而花片則像曼陀羅的花片那樣修長?;ㄈ锾帲瑑蓚€凹陷進(jìn)去的圓洞像是兩只眼睛,使得這些藤蔓看起來像是擁有靈性一般,注視著闖入這里的人。
“這是……這是什么東西?看起來怪怪的?!币粚㈩I(lǐng)小聲嘀咕道。
梅礱萘面露驚恐,做了個噓的手勢。
所有人都看向了柳逸,等著他做決定。
“有人嗎?”柳逸試探著喊了一聲。
“有人嗎、有人嗎……”傳回陣陣回聲。
根據(jù)回聲推斷,這地下室大概有一個足球場大小。
柳逸整了整衣襟,道:“分頭走,四處看看?!?p> “這……我總覺得不對??!”梅礱萘謹(jǐn)慎地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道。
其他幾個將領(lǐng)更是嚇得不敢動彈。
要搞定這群人很簡單,只要搞定梅礱萘,其他幾個人不敢不去。
于是,柳逸給梅礱萘的嘴里塞了個黑面疙瘩。
……
眾人四散開去。
搜索一番,最終在洞壁的一側(cè)發(fā)現(xiàn)了一道五米見寬的銹跡斑斑的鐵板,鑲嵌在洞壁和地板之中。
柳逸摸了一把,摸了一手鐵銹。
“這是……鐵?”柳逸大驚,“這布扭洋竟如此富有?”
據(jù)他所知,在火之世界,沒有什么東西比鐵更值錢了,布班雄的白鐵權(quán)杖,應(yīng)該是整個世界價值最高的鐵制品了,就算是砸成廢鐵,也能買下諸如北灣島這么大的島嶼。雖然那白鐵權(quán)杖是生鐵鍍上鋅制作而成,可這價格,也并不比生鐵的價格高出多少。而這塊生鐵制作而成的大鐵板,少說能制成一百把白鐵權(quán)杖。而且也不知道這塊鐵到底是不是只是一塊平板,說不定洞壁之內(nèi)的體積還會更大呢?
怎么說呢?白鐵權(quán)杖和這鐵板比起來,那就是渣渣!
他也知道,這里不是沒有鐵礦,而是人們不懂得如何冶煉。在來這里的時候,他就曾想過冶煉鐵,怎奈自己沒讀多少書??!而且學(xué)過的知識也全都還給老師了。
其他人也紛紛涌了上來,看著如斯大一塊鐵板,錯愕不已!
“這玩意兒……可以……可以買下鐵石島了啊!”
“誒,沒白來??!”梅礱萘眼睛里冒著光,“我們把它拆了罷?!?p> 柳逸點點頭。
價值連城的東西就擺在這呢,不拿白不拿。也不知道北灣島為何會人去樓空,不過趁此機(jī)會搬走這塊鐵板,就連順手牽羊都算不上吧?
柳逸研究了一番,才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下手的地方。整塊鐵板鑲嵌在洞壁之中,而且是一個整體,也沒有裂紋什么的。
這個時候,一個將領(lǐng)發(fā)現(xiàn)了端倪。
鐵板的底部,有一圈圓形的凹痕。凹痕不深,不仔細(xì)看還真看不出來。
柳逸手指劃過凹痕,沉思起來。
“這會不會是什么開關(guān)之類的呢?”
梅礱萘道:“管它的,試一試?!闭f罷便把手按了上去。
“轟!”一聲巨響,鐵板緩緩向上升起,縮進(jìn)了洞壁的頂部。
“噔!”巨響戛然而止。
眾人這才明白,這是一道鐵門啊!
鐵門之后,是一個百余平方的房間。里面有紅光映射而出,映紅了所有人的臉。
柳逸帶頭走了進(jìn)去。
房間里的裝扮和外面無異,淡綠色的玉石地板,妖異的藤蔓。不同的是,里面并沒有那種滿空飛舞的白色螢火蟲。洞壁上,掛滿了松油燈。那縷縷紅光,便是由這些燃燒著的松油燈發(fā)出來的。
正對著鐵門的那一側(cè),有一個凹陷進(jìn)去的坑,兩米來高,黑漆漆的,看不清里面有什么東西。
柳逸取下一盞松油燈,帶著眾人走了過去,往里一照,嚇得手中的松油燈都掉到了地上。
里面一個一絲不掛的人,背對著他們,站得筆直。他的身體,已是有些干癟。
“這……是人是鬼?。俊币粚㈩I(lǐng)顫抖著道。
“什么人?”柳逸對著那人喊了一聲。
那人并沒有回答,站立如松。
所有人都感覺后背直發(fā)涼。
柳逸定了定神,又取了盞松油燈,仔細(xì)看了看。
這一看,眾人更是嚇得魂不守舍。
這并不是一個凹坑,而是一條向內(nèi)深陷的地道,一直延伸到黑暗的盡頭,由于光線不足,不知道這條地道到底有多長。
令人感到恐懼的是,這人的頭上插著一條透明的水管。水管拇指大小,從頭上順著他的身體拖到地上,一直延伸至地道看不見的那頭。
而水管里,流著那人的血肉。
柳逸深呼吸一口,走了進(jìn)去,走到那人的跟前,用松油燈照亮了他的臉。
這張臉,同樣有些干癟。而這人,正是柳逸在布家大會上見過的——布扭洋。
他兩眼圓睜,空洞無神;嘴唇微張。
梅礱萘也跟著走了進(jìn)來,看著這一幕,驚訝不已,“布扭洋怎么死在這里了?”
柳逸沒有回話,撩起那根透明的水管看了看。
他表情愈發(fā)凝重,道:“這是塑料管?。 ?p> “何為塑料管?”梅礱萘問。
“這是我們那個世界的東西?!闭f完,柳逸再次撩起塑料管看了看,接著,看到了一排小字——Made in China(中國制造)。
“上面寫的什么?”梅礱萘又問。
“寫的什么不重要,可以肯定的是,這是我們那個世界的東西?!?p> 柳逸驚訝無比!一百零七號靈魂使者曾對他說過,除了靈魂使者外,靈魂出借者是不能將一個世界的東西帶到另一個世界去的。那么,這水管是靈魂使者帶過來的了?他們?yōu)楹我@么做?
柳逸百思不得其解,決定到地道的深處去看一看。
還沒邁開腿,只聽得身體有些干癟的布扭洋開口說起了話:“不要打擾水神?!?
杰克不太遜
城市的霓虹,豐盈了眼簾,孤傲了心境…… 真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