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軼若雪那一聲令下,一切奔向血腥和殘虐。
而這一切的發(fā)生也不過是幾句對話后的瞬息之間。
看著眼前的一幕,零卓攥緊了手指,竭力忍住自己不立刻抽刀將軼若雪這個主謀碎尸萬段的沖動。
不過此時鳳云鶴則也沒有好到哪里去,自從空氣中彌漫起血腥味,他胸口便開始疼痛,那是皮肉被從內翻開,肌肉皮膚被生生撕裂的痛楚。
他體內的那條蠱蟲在被這血腥的場景所吸引,想破體而出去撕咬,去汲取血液。
軼若雪毫不意外的看了眼鳳云鶴,看著他終于不能再強忍著痛苦裝作無所事事,而是捂住胸口慢慢單膝跪地,一手撐著地面。
零卓大驚,忙扶住他:“你怎么了?”待她看見他胸口有血液在浸透衣衫,瞬間瞪向軼若雪,厲聲質問:“你這是想做什么?”
“殿下,夙公子體內的蠱蟲只是感應到了血,并不是我有意操縱所導致的,我也無能為力。不過……”軼若雪狀似無辜的攤了攤手,而后話語一頓,從他身后的仆從手中接過一柄弓箭,遞向鳳云鶴。
“夙公子,天下皆知你英勇蓋世,乃是皇朝百年難遇的戰(zhàn)神,箭無虛發(fā)。這弓雖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在你手中想必也差不到哪去。”軼若雪說的風輕云淡,眼神卻瞟了眼零卓后看向了與黑騎營一處的奕雀煌。
“今日我們能否脫身,就看你這一箭是否能射中他的心臟了。”他詭笑著遙遙一點奕雀煌。
零卓不自覺攥緊了鳳云鶴的手臂,她絕沒有想到軼若雪這廝竟然想要奕雀煌斃命當場來造成混亂以求脫身。
鳳云鶴面色蒼白,蠱蟲得到軼若雪的指引,讓他胸口疼痛稍輕,但他額頭上還有泛出的冷汗。
他察覺到了零卓收緊的手指傳來的緊張,雖然他至今還不清楚身為次帝殿下的她到底為何肯來到瑞霖,但聯系到他幕后那個指引者的話,也知大抵與這個三皇子也有著不可言說的關聯。
只是不知那個瑞霖三皇子有何能耐讓那個幕后指引者費心勞力的捉弄。
單看零卓此時的反應,她在乎他。這一點讓鳳云鶴心中閃過一絲酸楚。
曾經他鳳云鶴乃是皇朝功勛名門鳳家嫡長子,卻在年幼身中蛇毒,命數有限,才沒有與夙歌一爭的底氣。只能站在大雪中眼看著他們二人相互傾慕相依。
要知,那時的他已經是她名義上的夫君,是她唯一的幕后之臣,為她執(zhí)掌紫宸宮。
然而,她卻從沒有把他真正放在眼中。
如今,他重活一世,有她最愛的的人的樣貌,有與她曾經的過往。
那么這個瑞霖三皇子奕雀煌又有什么?他有什么能耐讓阿卓為他憂心。
鳳云鶴面色如寒霜,接過軼若雪手中的弓箭,扶著零卓的手努力站起身。
零卓心中焦急想應對之策,如今的鳳云鶴有夙歌的外貌也有夙歌的武功,以她對夙歌本尊功力的了解,別說如今在對面高頭大馬上坐著的奕雀煌,就算是他藏身在眾人身后,他也有的是辦法一箭中地。
也不知林溪有沒有跟著,若是真的就這樣任由事態(tài)發(fā)展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