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接旨上任
見狀顧灼塵只是微微一笑:“老婆婆,您不必擔心,我們都清楚的,自然也是有幾分把握的?!?p> “是啊是啊,灼塵哥哥他可厲害了?!彼屋p染從顧灼塵的身后探出頭來,咧嘴笑道,全然沒有憂色。
老婦人看著眼前這兩位俊美的男子,一個渾身散發(fā)和閃耀著自信和淡然,一個如月光般皎潔,又如太陽明媚,忽然莫名地就相信了他們的話。
“年輕人,一定要小心哪?!闭f著,她便顫顫巍巍地走了。
實際上皇榜中所說的狼人族,并不是由狼人組成,只是一個如狼般兇猛危險的種族,族人數(shù)量上千,有著超凡的力量和速度,更是以狼為坐騎,相輔相成,而其首領的坐騎更是一頭稀有的雪狼。
幾十年來,旭日國多次與其開戰(zhàn),旭日人多,狼人勢猛,雙方都不討好,但狼人族也不愿和解,使國主頭痛不已,每年都招募精英、訓練軍隊去對抗他們,后來更是貼出了皇榜尋找能者,可見此事始終都未能解決。
起初,揭榜的人有很多,最終卻非死即殘,存活率極低,逐漸地,那張皇榜除了更改換新的時候,再也沒有被人揭下過。
顧灼塵和宋輕染沿路打聽了一下,所知道的也就是這些信息了。
兩人來到了皇宮門口,看著這巍峨壯麗的宮殿,宋輕染反而沉默了下來,眼底竟有著堅定和謹慎,顧灼塵瞥了她一眼,略感詫異,隨即淡淡地笑了,輕染這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呢。
難道小家伙是緊張了嗎?
顧灼塵走上前,將皇榜遞給了侍衛(wèi),侍衛(wèi)一看,一驚,但看來者氣度不凡,還有著常人所沒有的脫俗出塵的氣質(zhì),再加上狼人族的戰(zhàn)事吃緊,便也不拖延,立馬通報了一聲后,開門請進了兩人。
走過長長的園中小路,穿過迂回曲折的長廊石橋,以宋輕染的性格,居然沒有激動欣喜之色,也沒有好奇地四處張望,像是自動忽略了那些美景,依舊一副沉穩(wěn)嚴肅的模樣,惹得顧灼塵倒是心癢難耐了,他避開前方帶路的侍衛(wèi),伏到輕染的耳旁輕語。
“小家伙,你是緊張嗎?這可不像你哦?!?p> 宋輕染出奇地也沒有反駁,而是將嘴唇抿得更緊了,兩頰還隱隱泛紅。
嗯?難道還真是?
顧灼塵笑了,笑得燦爛,嘴角的那抹溫柔,連寒冰都要為之淪陷。
他的小家伙真是可愛極了。
他悄悄地捏了捏宋輕染的手 用手指撫去了她手心里微微滲出的冷汗,便很快松開。
宋輕染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剎那間展顏一笑,瀟灑地甩了一下長發(fā),沖灼塵擠眉弄眼的,又恢復了“本性”,什么嚴肅、緊張都不復存在,見狀灼塵只能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果然,她依然還是那個貪玩的小狐貍,恐怕剛剛的沉默,也只是裝模作樣,大概是她自娛自樂的某個小游戲吧。
到了御書房外,大門敞開,門口的小太監(jiān)早早就在那等待了,兩人被迎進了房中。
“草民顧灼塵(宋輕染),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兩人微微躬身,齊聲行禮道。
剛說完,低著頭的輕染就撅起了嘴,一臉的嘲諷和不情愿。
萬歲?我一只修仙的小靈狐都不好意思這么想,這男人可真……
而她嘲諷的對象,就是旭日國里最尊貴的皇帝陛下,也就是在他們面前那個年近四十,略顯滄桑疲憊,又透著威嚴氣勢的男人。
“平身吧?!被实垡娝麄儧]有下跪行禮,也并不在意,若是真能擊助他退狼人族,不下跪又如何?
他待二人直起身來后,細細打量了一番,不禁有些訝異,這兩人明明是男子,卻有著后宮三千佳麗都比不上的容貌。
藍衣男子沉穩(wěn)內(nèi)斂,神色平和,卻讓人覺得深不可測,難以捉摸,隱含令人深思的危險性;而他身旁的白衣男子,比之矮了一個頭,一臉的純良無害、天真無邪,觀其年歲應也只是個小少年,讓人無法升起防備之心,想必也是個不俗的人物吧,皇帝暗自如此想道,并微微點了點頭。
“二位可知揭下皇榜意味著什么?”深沉的聲音此時顯得格外溫和。
“草民若不知,又怎敢揭?”顧灼塵沉著應答,不卑不亢。
宋輕染很識相地閉口不言,把話語權都交給了灼塵。
“如此甚好,那么你們有幾成把握?”皇帝的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了些。
“回陛下,八成?!鳖欁茐m恭敬地回答道。
八成,不低卻沒封頂,展露了信心的同時也留了后路。
可在皇帝聽來,卻是暗暗心驚,在有了那么多失敗的前例后,八成已經(jīng)是極高的了,大大超出了他的設想,原以為有五成都算不錯的了。
但不知為何,他還是莫名地相信了幾分。
“那么,倘若敗了,后果……”他沒有對“八成”一詞表現(xiàn)出任何懷疑。
顧灼塵接收到了對方眼神中傳遞過來的信號,主動接過了話;“請陛下放心,后果我們自己承擔。”
皇帝滿意地笑了:“很好,倘若你們成功了,我也定不會虧待了你們。放手去做吧,朕任命你們二人為主帥和副帥,將士們都任你們差遣?!?p> “謝陛下?!?p> 必要的流程走了一遍,宋輕染兩人就行禮告退了。
待顧灼塵和宋輕染走遠后,一旁的太監(jiān)總管便恭敬地輕聲問皇帝道:“陛下,如此草率地將軍權交給他們二人,是否有些不妥?”
聞言皇帝輕笑了下,眼中閃現(xiàn)精光:“不,以朕的直覺來看,他們就是能真正擊退狼人族的人。但是這樣的人才,為何會揭皇榜?難道他們有什么目的?不過只要他們成功了,其他的可以再議。”
太監(jiān)總管聽出了皇帝話語中的深意,便靜靜退到了一旁,垂首不語。
“來人?!被实鄣秃鹊?。
“臣在?!遍T外的侍衛(wèi)連忙大步邁進房中,單膝跪地行禮。
“去查一下方才二人的底細?!?p> “遵旨?!笔绦l(wèi)又匆匆退去,自始至終都未敢抬頭多看一眼。
直到遠離了御書房,宋輕染就又恢復了笑顏,呼出了一口氣:“沒想到這么順利,這皇宮氣派是氣派,但總覺得壓抑。”
顧灼塵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輕染的反差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小家伙到底是緊張還是另有原因?
思索了一下,顧灼塵沒有問出口,對于輕染,他是百分百信任的。
某種意義上來說,輕染還是灼塵“養(yǎng)”大的呢。
很快,兩人就坐上了馬車,朝邊境駛去。
一路上,馬和駕車的人可謂是跋山涉水,歷盡千辛萬苦,可車里的白衣公子卻賞著窗外流動的風景,賞得不亦樂乎,而她身旁的藍衣公子則是平靜地對著一張地圖,卻看不出他在思考,他的嘴角始終噙著淡淡笑意,嘴里還不停地應和著身旁的人。
整整五天后,兩人才到達邊境的軍事要塞,遣走了跟隨而來的侍從,憑著一枚小小的虎符和一卷圣旨,他們就暢通無阻地進入了要塞。
他們也沒有忘卻,當那些站崗的士兵們看見他們的到來時,那種頹廢和絕望中突然涌現(xiàn)生機的模樣。
進入要塞后,宋輕染也是沉靜了下來,顧灼塵環(huán)顧四周,細細查看著,但從他的神情中很難品味出他的情緒和想法。
倒是宋輕染,看著眼前這種灰蒙蒙的衰敗情景,仿佛也被感染了一般,呈現(xiàn)出一種凝重的狀態(tài)。
塞頂?shù)哪菞U旗,灰暗無光,上面印染的徽章圖案也快褪去,到處都飄浮著蕭條蒼涼的氣息。
景如此,人就更不濟了,站立在那的士兵們都是垂頭喪氣,毫無威勢和氣魄,不像一支軍隊,而是像入冬后的枯草。
顧灼塵和宋輕染的到來,就像是一道霞光沖入了濃厚的霧霾中,雖未完全驅(qū)散塵埃,倒也讓他們見到了一絲曙光。
這一點從士兵們的腰板都挺直了些能看出來,宋輕染兩人還是帶給了他們一些希望,一名稍靈活的士兵急忙迎了上來,將顧灼塵和宋輕染帶向總軍營,并通報道:“稟陳副將,有二人攜帶圣旨而來?!?p> “哦?快請進來?!贝寺曇魷喓衤詭硢。牭贸鰜硭丝痰捏@喜之情。
帶路的士兵撩起了帳門,宋輕染二人踏入了營內(nèi),寬闊的空地前,擺著一張長桌,長桌后端坐著一名膚色黝黑的健壯大漢,一雙銅鈴般的大眼正炯炯地盯視著面前的兩人,一眼就瞟到了顧灼塵手中握著的金黃色圣旨,立馬起身,快步跨到了顧灼塵身前,單膝跪地,低頭行禮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p> 通過這一系列的表現(xiàn),顧灼塵已對此人做出了分析,此人忠厚且勇猛,可惜智慧不足,難怪,他是斷然無法與兇殘狡詐的狼人族所對抗的。
顧灼塵將圣旨放入了陳副將舉起的雙手中,把他扶了起來:“請起吧,陳副將。”
陳副將起身后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此人為何不宣讀圣旨?他恭敬而小心地攤開了圣旨,仔細地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