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符城大戰(zhàn)
邊疆,漫天的風(fēng)沙鋪天蓋地,將士和戰(zhàn)馬都披上一層厚厚的黃沙。沈疏樓一身銀色鎧甲騎著汗血寶馬,帶領(lǐng)身后十萬東凌國英勇將士,準(zhǔn)備與三十萬西玄國大軍展開廝殺。
“殺——”副將卞顯成舉起手中劍,聲嘶力竭的大喊!
人馬懸殊如此之大,但作為一名將士,保家衛(wèi)國是他們的責(zé)任。就算拼盡最后一口力氣,也不會讓敵國踐踏東凌的國土和子民!
在平坦的沙場上,東凌國的將士們手拿大刀沖向敵軍,他們雙眼充滿了戰(zhàn)意和視死如歸。
今日一戰(zhàn),要么死,要么贏,他們沒有退路。
刀劍相加,一片腥風(fēng)血雨??吹缴磉叺膽?zhàn)友一個個倒下去,所有人紅了眼。他們不停的揮動手中的寶劍,敵軍一個個的倒下。
作為將軍的沈疏樓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身銀白鎧甲早已血跡斑斑。這上面有敵軍的血,也有他自己的血。
“將軍,這兒我們頂著,你快退!”幾名將士誓死擋在沈疏樓的前面,他們身上血肉模糊,但一直頑強的沒有倒下。
沈疏樓知道將士們在為他的安危著想,可他不能丟下他們不管。這些人都是父親親手培養(yǎng)出來的火云軍,自己當(dāng)初是怎么把他們帶出來的,將來就要怎么把他們安全帶回去。
援軍到現(xiàn)在還沒到,再繼續(xù)下去只能全軍覆沒。
“撤回城內(nèi)!”十萬將士現(xiàn)在只剩八萬。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只能全部撤退回符城,死守。
沈疏樓疲憊的臉上沒有一絲松懈。
“將軍,不好了,敵軍已經(jīng)全軍出動,準(zhǔn)備決一死戰(zhàn)了。現(xiàn)在,我軍只剩八萬將士,援軍遲遲未到,符城恐怕守不住了?!备睂⒈屣@成悲凄的說,雙手握住不住的顫抖。
“我軍死傷整整兩萬啊……”沈疏樓眼中帶著悲痛,注視著眼前風(fēng)沙埋沒的尸首。
他們都是一個個年輕的生命,他們也有妻兒老小,可是卻為了那些統(tǒng)治者所謂的野心而白白犧牲。
這十萬人里面有五萬是他帶來的火云軍。這些人自一年前跟著他駐守南寧城,跟南桑國一打就是一年。東凌與南桑的戰(zhàn)爭剛結(jié)束,他們還未來得及回家看望妻兒老小,又隨著他奔赴戰(zhàn)場。而將士們早已思家許久,他們很想早點結(jié)束這場戰(zhàn)爭,因為他們的父母和妻兒都還盼著他們回家團圓呢。
現(xiàn)在這死去的兩萬人里面有不少是火云軍,作為將軍他如何向他們的妻兒父母交代?
卞顯成單膝跪下,雙手抱拳真誠的說:“將軍,我們都知道您盡力了。敵眾我寡,您帶領(lǐng)著將士們堅持到今天已經(jīng)不易。所以,為保我軍元氣,末將懇請將軍帶領(lǐng)火云軍撤退?;鹪栖娛菛|凌的根本,他們不能全部犧牲在這。請將軍帶著他們馬上離開?!?p> 卞顯成說完,頭往地上重重一磕。
他身后的一眾將士紛紛跪下情愿:“懇請將軍撤退,我等誓死保將軍離開?!?p> 沈疏樓看著他們,目光堅定,“符城是東凌的最后一道防線,若符城失手,西玄國翻過祁西嶺山脈便可長驅(qū)直入進入東凌。我怎可因一人的性命而枉顧東凌的存亡?,F(xiàn)在是危急關(guān)頭,我作為三軍主將,萬不可離開。”
“可是……”眾將軍猶豫道。
“沒有可是。不管付出多少代價,此戰(zhàn),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沈疏樓望向帝都的方向,此戰(zhàn)唯有勝,他才有機會帶那個心心念念的人離開。
眾將士見將軍心意已定,他們個個神情激昂,舉著手中的利劍不斷的重復(fù)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p> 望著高聳的城墻,手中的寶劍在西風(fēng)中發(fā)出悅耳的鳴聲,似是為死去的將士們送行。
敵軍并沒有給東凌國將士休整喘息的時間,在圍困不到一個時辰,西玄國便發(fā)動了猛烈的攻擊。
沈疏樓分派數(shù)名將士守衛(wèi)個個城門,利用火球和大石阻礙敵軍爬上符城。他站在城上,望著源源不斷涌上的敵軍及將士們不斷倒下的身子,手里的劍握得越來越緊。
“將軍,敵方氣勢很猛,東門快要守不住了。”卞顯成負(fù)傷跑過來說。
“卞副將,你先在這里看著,我過去東門看看。”
說完,施展輕功朝東門奔去,不過眨眼的功夫,便一躍到東門城頭。
敵軍源源不斷的爬到城樓,眼見東門的將士們快守不住了,沈疏樓毫不猶豫的持劍直接加入戰(zhàn)場。
不稍片刻,東門破了。
數(shù)千名西玄士兵一擁而來將他團團圍住。
沈疏樓手里的春風(fēng)劍再也不是給人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而是帶著寒風(fēng)般凜冽的殺氣。
手中的劍不斷揮動,一劍揮去,一個頭顱落地。
干凈利落。
世人皆道沈疏樓東凌第一溫潤公子,如果他們看到他現(xiàn)在這樣,絕對不會想到別人眼中的溫潤公子卻是這般出手狠辣,殺人如麻。
縱使武功再高,終究是雙手難敵四拳,而且在深陷重圍的情況下。
突然,一支利箭從后面射來,他來不及避開,箭直接穿透他的后背。
他吐出一口鮮血,拄著劍單膝跪在地上。西玄士兵因剛才他快而狠的狠戾劍法驚住了,所以即便沈疏樓受了傷,他們對他還是有所忌憚,不敢貿(mào)然上前,只是一步步小心試探地向他靠近。
就在沈疏樓受傷時,卞顯成也帶著火云軍將士趕來了。
看到沈疏樓被西玄士兵包圍,卞顯成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將軍是老將軍唯一的兒子,他一定不能讓將軍有事。
他舉起劍無畏的大喊道,“火云軍的將士們,就算今日死在這符城,我們也不能讓將軍有事?!?p> 這些火云軍將士本聽到副將的話,視死如歸的吶喊,“誓死保護將軍?!?p> 他們跟著卞顯成沖破重圍,來到沈疏樓的身邊。
“將軍,您怎樣了?”卞顯成連忙扶著他問道。
沈疏樓唇角揚起一抹牽強的微笑,“我沒事?!?p> 而這些火云軍將士一來到將軍身邊,便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筑起一道肉墻,擋在了沈疏樓的面前。
他們揮起大刀,手起刀落,毫不猶豫的將試圖接近沈疏樓的人一個個的解決。
只是,敵軍越來越多,火云軍就算再厲害,也殺不完源源不斷蜂擁而來的西玄士兵。隨著火云軍將士一個個的倒下,沈疏樓的持劍的手也不停的顫抖,出劍的速度也越來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