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們說啊,我剛剛才想起來,我這兩年的經(jīng)歷那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啊……這是我兩年來吃上的第一頓米飯啊嗚嗚嗚。”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那群人就選了我去祭山神了,之前到這個村子里的時候就聽說有這個傳統(tǒng),原本我還說只不過是沒有讀書造成的迷信思想,我教他們就好了,這代不行下一代也要好好讀書啊,結果那群大人根本不聽,除了讓我教小孩子識字之外其他啥也不讓人教,你說現(xiàn)在小孩子都是祖國花朵,怎么能不學點科學知識呢?我這邊還在拼命破除迷信除四舊呢,結果那些人就直接把我給除了,你說氣人不氣人?!?p> “說是祭山神,拿一個小姑娘丟進山洞里面,這是人干的事情嗎?我就說我去救她,然后那小姑娘啪嚓一下,一把把把我推進蟲子窩里面去了,那里面可真惡心啊,又臭又惡心,我就記得有什么東西從我鼻孔里面鉆了進去,真的好惡心??!”
“然后我就只能看著那蟲子拿我身體去干這干那了,我也沒有辦法,我好想家啊……我爸媽肯定著急死了……”
“各位大哥大姐都是好人,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救我……嗚嗚嗚……”說著說著霍少恒就要落下幾滴男兒淚,想來這事情也是挺慘,但是這人實在太話癆了,一邊吃一邊說嘴巴不帶停的,而在一旁聽著的陽本來就不是什么善于傾聽的主兒,看這人有說個沒完的架勢,眉毛一擰便露出一副要難為人的表情。
“我說,你既然看到了那蟲子干的事兒,那么你也知道我是個什么主吧?”說著便露出一個獰笑:“我不是個很有耐心的人,所以說趕緊吃完,吃完飯帶我們去蠱母那兒,少在我耳朵邊嗡嗡!”
霍少恒面色一白,似乎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陽的“杰作”,身體稍微往晏明那邊靠攏了一點,畢竟比起漂亮但是面色不善的楚鳶朝來說,還是這位一開口就給自己飯吃在記憶里又沒有什么劣跡的兄弟更為和善一點。
他不說話之后飯倒是吃得快了很多,而在水路之后的陸路也錯綜復雜,之前蠱母與混沌分裂者的交易也沒有讓混沌分裂者的人到達過這些地方。晏明推測,那些魚應該是把整個山體都挖空了,并且從水位的上升來看的話,他們是在漸漸地往上走的,山頂上流下來的水通過通道流到外面和地下的暗河,而他們進來的道路應該是唯一的一個陸上入口,蠱母可以通過控制蠱魚的流動來控制入口的開啟和關閉。
像是一個完善的,地下螞蟻宮殿。
而霍少恒的記憶之中有著可以來到蠱母處的路線圖,因此他的幫助相當必要,陸路上也時不時有小小的蠱蟲爬過,但是在陽的火焰之下,那些蠱蟲都不敢靠近。在走了一段之后,墻壁上逐漸出現(xiàn)了一些痕跡。
楚鳶朝抬起頭去觀察那些壁畫:“其實我們在與蠱母交易這么長的時間里,對于蠱母也有一些推測,我們認為,蠱母在很長一段時間里,統(tǒng)治著整個苗疆,時間甚至可以追溯到三皇五帝甚至蚩尤時期,勢力甚至已經(jīng)覆蓋了整個苗疆和藏地區(qū)域。傳說中的西王母,我們認為就是這位。”
她指著墻上的壁畫道:“你們看這些壁畫的樣式和這些墻邊的青銅器的遺骸,我覺得我們再走得深入一些的話會看到更多的證據(jù)?!?p> “難怪會被評為戰(zhàn)略級……原來這么古老啊?!标堂鞲袊@道。
“戰(zhàn)略級可不是靠時間評定的,我國的幾個戰(zhàn)略級收容物的確都是比較古老的,比如說建木之種之類的,但是也有年頭不是特別長的,比如說RB的狹間世界啊,美國的宇宙奇點觀察望遠鏡之類的,都是近百年來出現(xiàn)的?!标栴┝艘谎蹓ι系谋诋嫞骸斑@蠱母……不過是過時的戰(zhàn)略級而已,哪怕可以創(chuàng)造一個體系,這種擁有自我意志的收容物還是不會為基金會所容的。”
陽把“這玩意弱到我甚至都有點懷疑這是不是真正的戰(zhàn)略級收容物?!边@句話咽進了肚子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人類和收容物是沒有共存的一天,是這個意思嗎?”晏明感嘆道。
“噯這你可就想茬了。”陽冷笑一聲:“你還真的以為基金會是為了保護人類的利益而生的嗎?”
“難道不是嗎?”晏明有些意外。
“當然不是,基金會是為了保護在收容物與收容物的戰(zhàn)爭之中既得利益的一個群體,而這個群體是人還是收容物可難說得很,基金會容不下他只是因為他會搶屬于這群利益群體的蛋糕而已?!背S朝哼了一聲:“說實話這些組織其實并沒有什么大的區(qū)別,基金會是為了保障現(xiàn)有的社會體系來為既得利益者獲取更多的利益,而混沌分裂者則是由收容物戰(zhàn)爭中的失敗者所組成,像是蠱母這種現(xiàn)在只能控制點小村子,連你走進家里都沒法對你做些什么的破落戶,就是他們所招攬的對象。”
“這個世界早就不屬于人類了?!标栠@么說道,繼續(xù)快步地往前走,一副對這些壁畫興致缺缺的樣子。
但是楚鳶朝倒是很有興趣的樣子,她一邊小步地跟上他們前進的步伐,一邊看著壁畫。
“不過這里的壁畫確實相當值得研究,如果搬運下來拍賣的話……這應該算是文物吧?多少年歷史啊……”
好吧,畢竟是拍賣場的主人,晏明扯了扯嘴角,心想這想法還真是務實,要不我也帶個什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