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萊莎沒能完成埃尓加爾交托的事情,她認為自己本就沒背負多大的期望。但如果奧拉姆丑一點,或者薩拉亞不成天像小狼狗一樣圍著她轉,她也許就沒現(xiàn)在這么寄懷了。平時薩拉亞是真誠的,幾乎沒有一絲狡飾??梢坏剿枰踩行枰兄Z時這個亡靈法師就非常稱職了。伊萊莎敢說最油滑的商販都沒有這種隨時指天發(fā)誓的本事。但她總是對他抱有期望的,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她也開始懷念,初見的那個威風凜凜的少年。
禁忌的東西都有致命吸引力,一個隨時能逗她開心,體備至的黑巫師......二人的性子又是那么相似,在一起隨時都能開心的像沒煩惱的傻子。
“你知道太陽落山后我就不是薩拉亞了?!鄙瓉喸趺磿杏X不到伊萊莎的心思,一開始她還挺有成就感,畢竟自己被姑娘們這么眷顧。漸漸事態(tài)開始失控,精靈要的忠誠太過昂貴,要消耗一生來兌現(xiàn)。她后悔了,不知道斯黛拉有沒有后悔??伤齻兊木秤龈総m天差地別。
“你總有辦法的,你發(fā)的誓不怕應驗嗎?”
少年趴在膝蓋上悶悶道:“伊萊莎,我們是不同的。人類的時間就好像在你們精靈的世界加速了一樣。我是落山的而你剛剛升起?!敝g對準正午的太陽,又望向淌水的精靈少女。
“知道嗎,你這樣講我很開心。至少證明你沒有愛上奧拉姆,否則你這個傻瓜絕對會拼命想辦?!本拖衲阍噲D向杰內(nèi)特傳達好感一樣,可他拒絕了你。這話伊萊莎不說,精靈是最溫柔也是最霸道的種族。
被遛了一圈的杰內(nèi)特知道潘瓊和奧拉姆的聯(lián)合方式后日夜兼程,返回安托利卡。他哪都沒去,一直在仙宮泡溫泉……這次歸來還有個讓伊萊莎崩潰的消息——寒盡之王埃爾加爾在他們剛離開巴隆德那會兒就墮落成黑暗精靈自,己卸任?,F(xiàn)在河谷精靈王的位置由她的兄弟接任。
此刻沒有人能保證心態(tài)平和。
潘瓊早早的離開了安托利卡,他還有家可以回。
伊萊莎在得到自己父親的噩耗后平靜的像換了一個人。莎拉亞一直陪著她,隨時等她發(fā)聲。
“伊萊莎,咱們回巴隆德吧?!?p> “你不想看海了?”那雙金色的眼里盡是陰霾。
“總有機會。”莎拉亞還抱有尋找斯黛拉的向往。和德戈待久了,更能發(fā)現(xiàn)這兩朵同枝的花膚泛之外的深刻差距。自從得知神域星圖對她無害,她已研究了無數(shù)次,寓言妖精就在巴隆德,擁有能解世間難疑的神力。
伊萊莎躺到莎拉亞的腿上,輕輕哼著精靈語的歌謠。有些東西還來不及去理解時就經(jīng)脫手,所以她們只能抓緊一切,并保持義無反顧的理直氣壯。直到所有事物都脫離軌道扯你墜入深淵。曾幾何時她們都仰望著夜空,用眼睛追逐同一顆流星。
伊萊莎說出自己決定后的下一秒就得到了莎拉亞的肯定??缮瓉喎噶艘粋€錯誤,在城堡的鐘樓和杰內(nèi)特道別。
彼時的杰內(nèi)特也已經(jīng)知曉了德戈對隆卡克羅的安排。國王、教會、貴族世代爭奪王權,在卡辛加出現(xiàn)后,世覺大陸命運變的異常坎坷,他親眼見過黑暗降臨的寓言景象。
圣佩爾多的宗教統(tǒng)治借機登臺,披著平等的外衣,讓溫飽都困難的人民頂禮膜拜,傳播人人都應血鑒“正義”的極端思想。正是這種殘暴的“愛”,打碎了他對恢復世覺大陸生命力夢幻?;厥赚F(xiàn)在,不禁感嘆自己年輕時如此瘋狂,妄圖扭轉乾坤。德戈·奧拉姆向他展示了一種新的政治機器,它理論上能為這片即將在混亂中枯萎的土地換一個更有活力的心臟。杰內(nèi)特選擇握住那只纖細的手,接受她“觀望”的邀請,至于能不能實現(xiàn)他已經(jīng)沒有勇氣再看一次未來……是時候學著假裝不在意了。世間如何,只要不在他喘氣的時候變的更糟,陪著一個有政治遠見的人,最后掙扎一把也是好的。
當莎拉亞跑來說那堆莫名其妙的話時,獵人敏銳的察覺到這是在道別。至于為什么選在鐘樓,為什么一定是夜晚,都有同一個目的——讓他們在彼此的記憶里更深刻,用星星的眼睛作證。
消息通過信件交接到了奧拉姆那兒,快到?jīng)]有錯開第一時間……
事實證明莎拉亞應該是說謊技巧最差的巴斯曼,德戈有她所有的信息,事無巨細。為什么不戳穿?因為他想她主動留下,出于信任?,F(xiàn)在看來得先采取點特殊手段。
莎拉亞雖然變相和杰內(nèi)特到了別,但她可沒說正日子,出于隱蔽性,他們決定晚上走。也許是連上天都在幫奧拉姆,偏偏這幾天是獻光節(jié),晚上一連九天都不能熄滅蠟燭。
于是兩個姑娘只能在屋里用腳跟踹流蘇。
“我覺得她沒理由不讓咱們走。”
“你是不是和誰說了?”不走則已,一旦決定,就像心里長了草。
“沒直說算嗎?”
伊萊莎無奈的托腮?!罢l?”
“加里斯?!?p> “我覺得你走不了了?!?p> “憑什么?要不就白天光明正大的走,憑誰能攔我?”說的她自己都心虛。
伊萊莎從莎拉亞手里解救出自己的頭發(fā)。不知道莎拉亞是回避還是沒發(fā)現(xiàn)。
奧拉姆看薩拉亞的時候目光如炬。想要得到什么的心情伊萊莎最能理解,區(qū)別于德戈,她更急躁。
伊萊莎當機立斷,去偷馬。留下莎拉亞原地虛弱……
回來時迎接她的卻是杰內(nèi)特。還拿著萬靈鑰匙。
“莎拉亞讓我跟你道別,別怪她,我要她留下的。”
伊萊莎蘋果一樣可愛的臉上難有這樣的不屑“你搶了她的隨身空間來騙我?”
“那你是希望仙宮一脈就此崩潰,還是耗在這浪費自己的責任。擁有自然之力的最后的精靈,你父親肯定從你出生時就一直強調(diào)?!?p> “但他更希望我開心!”
“你開心嗎?!?p> 伊萊莎給莎拉亞留了封信。
在滿是蠟燭的地牢里,鐵鏈咔啦咔啦的響聲伴隨著書頁翻動。城堡果然精致實用,地下就是監(jiān)牢。
“杰內(nèi)特?”
“嗯?”
“你tm啃著蘋果在外面看著我是幾個意思?德戈呢?”
“不知道,她說等你冷靜了再來?!?p> 莎拉亞心道那怕是要在這兒變成石頭。
“你把我的東西還給我?!?p> 男人看著她裝作鎮(zhèn)定實則已經(jīng)嚇的發(fā)白的臉……這樣的桃心形臉很適合卷曲的長發(fā),換一條童趣的裙子能讓她像個有品味的娃娃。他把萬靈鑰匙在之間轉了一圈,這是莎拉亞的標準操作,但必要配合口訣。
隨這鑰匙戴到杰內(nèi)特的脖間。莎拉亞的血液重新沸騰,‘你盡管得意’。
“你真是……”
杰內(nèi)特等著下文。
“沒事兒。”亡靈法師的東西,沒有訣要是不能碰的。何況您還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