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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色生香:病嬌王爺妖孽妃

79、春花宴飲,赤誠丹心(四)

    等卿千璣看見獨孤九卷著袖口蹲在溪邊用竹籃撈著什么時,她蓮步頓了頓,遲疑道:“獨孤九,你知不知道竹籃打水是一場空的?”

  “小爺在給你撈魚呢,不是打水!”獨孤九指了指案幾上琉璃酒杯里的三尾銀魚,沒好氣地扔了籃子往回走,捋袖子恢復(fù)了英俊瀟灑的少年模樣。

  他旁邊站著個笑盈盈的少女,杏眼鵝蛋臉,生得很是可愛,正是在山下分發(fā)蘭草的游涓涓。

  卿千璣下意識地就擋住了身后的墨重華,畢竟他芝蘭玉樹的,游涓涓瞧了還不得撲過來送蘭草。

  可是僵持了一會兒,她就發(fā)現(xiàn)游涓涓的眼神和心思全落在了獨孤九的身上,對身旁經(jīng)過的翩翩公子哥們視若無睹。

  櫻唇微張,松了口氣,她踱步到自己的座位上,俯下身子觀望酒杯里的銀魚,秀眉微微蹙起,疑惑道:“這魚怎么翻肚子了?”

  獨孤九瞬間就惡狠狠地朝游涓涓兇道:“我不是讓你把魚兒放好的嗎?你是不是沒加水?”

  游涓涓一拍腦袋,吐了吐粉嫩的小舌頭:“我把杯子加滿了的?!?p>  “加滿了怎么還翻肚皮呢?”獨孤九不相信地走過來,低下頭一看,撲鼻的果酒清香,“你厲害,你家用酒養(yǎng)魚的。”

  卿千璣倒是挺欣賞游涓涓這種往老虎頭上拔毛的勇氣,于是替兩人講和道:“我就隨口一說這魚好看,想帶回家養(yǎng),其實也不是特別想要?!?p>  游涓涓露出一抹惡劣的笑容,指著獨孤九緩緩開口:“可是獨孤公子說是你逼——”

  話還沒說完,人就被獨孤九捂住了嘴,拖到她哥哥那一桌去了。

  可游涓涓被獨孤九強行帶走的時候,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一點也不像是被強迫的。那種笑容卿千璣太熟悉了,游涓涓給獨孤九下了個無傷大雅的套,把他從這邊拐走了。

  可她為什么要下套拐走獨孤九呢?女兒家的心思太難猜,卿千璣搖了搖頭跪坐在蒲團上。

  難不成,是為了成全她和墨重華???想到這,她晃了晃小腦袋,不爭氣,自己真是不爭氣!

  但當(dāng)余光偷瞄到身旁緩緩坐下的月白色身影時,她又不爭氣地將自己座下的蒲團分了他一個。

  恃寵而驕,分明說的是他罷。

  墨重華看著地上突然多了的蒲團,微微一愣,隨后臉上突然綻開一個笑容,就像春風(fēng)吹落了杏花樹,洋洋灑灑開出了漫天的花。

  這花雨一下,他的心里便好受了些,又像是重新活了過來,能夠順暢地呼吸了一般。

  除夕那夜,她站在墻頭,夜風(fēng)吹得她的衣裙獵獵作響,細(xì)雪將她的身影與自己越隔越遠(yuǎn)。

  在自己慌亂地?fù)?dān)心她站不穩(wěn)摔下來的時候,他清清楚楚地聽見,她用一種快哭的語氣對司昱說,她曾心悅他。

  后面的話他沒有聽清,也慶興自己沒全都聽完,否則他估計當(dāng)場就氣得吐血了。

  反應(yīng)過來后才明白自己一直以來的糾纏有多惡心,多讓人厭惡,他本以為她還懵懂,不懂什么是喜歡,原來她早就把喜歡用在別人身上去了。

  哪里還有他的位置?

  他生她的氣,明明知道婚約的存在,還將自己當(dāng)成一個陌生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生都不能變的。

  憑著這股氣,他把自己關(guān)在家里兩個月沒出門,再也不要見到她了,她就像是這枝頭上的杏花,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能叫人滿心歡喜,可一伸手去觸碰,花瓣就離了花萼紛紛墜落了。

  碰不得,碰了就看不見那花開了,沒有滿心喜悅,只有無盡的凄涼孤寂。

  可是當(dāng)綠櫻說獨孤九回了春花宴的帖子,附上的還是卿千璣的名字,他慌了。

  為什么獨孤九都能有堂而皇之見她的理由,他卻連個拙劣的借口都編不出來。

  怎么可以這樣呢?明明是他的未婚妻,為什么一個個都跟惱人的蜜蜂似的圍著她這一朵杏花轉(zhuǎn)悠呢?

  越想越生氣,趕緊讓管事備了馬車,連披風(fēng)都沒系就匆匆趕了過來。

  過來了倒好,一堆質(zhì)問她的話語在見到她的一瞬間全都消散了,哪怕她冷著一張臉,一副不愿意見到自己的神情。

  墨重華覺得難受,但當(dāng)她板著臉將蒲團分給他的時候,他那一顆下沉的心又被她托了起來。真是厭惡自己,屢教不改,明知她是毒藥,還總是妄想飲鴆止渴,貪活一段時間。

  卿千璣掃了他一眼,見他還是一臉寡淡的樣子,輕輕地哼了一聲,沒良心的,也不知道說聲謝謝。

  路口傳來一陣熙熙攘攘的喧鬧聲,原是幾位皇子帶著司玲瓏來春花宴散心了。

  自從司琨被廢后,中宮的日子過得忐忑,司玲瓏心底更是不好過,知道皇兄是在卿千璣那里出的事后,她便將人恨上了。

  這不,遠(yuǎn)遠(yuǎn)地瞧見了人群中最惹眼的一對男女,她便咬著牙氣勢洶洶地過去了。

  原是準(zhǔn)備一腳踹翻她的案幾的,也不知道哪來的一個絆子帶了她一下,撲通一聲坐進了身后的溪水里。

  好在水不深,人倒沒傷著,就是渾身被水浸濕冷得煞白了臉。

  待到司風(fēng)等人趕到將她扶起來后,她指著卿千璣,胸口劇烈地喘著氣:“昭陽,你為什么使絆子絆本公主!”

  卿千璣一臉無辜,碰瓷碰到她頭上來了,真是囂張,于是她抱著胸斜了司玲瓏一眼:“怎么的,本公主絆你就絆你,還需要理由?都是公主,誰怕誰啊?”

  墨重華眸光微變,沒有言語,這丫頭連一個給他承認(rèn)的機會都沒有。

  司玲瓏一腳就踢在她的案幾的桌腿上,想起了傷心事又顫抖著聲音開口:“你這個不祥之人,害死自己爹和別人爹還不夠,把宮里弄得烏煙瘴氣一團糟,被父皇趕出了皇宮還在這作威作福呢!”

  墨重華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他站了起來,氣勢駭人。

  卿千璣攔住了他的動作,沉下了臉,目光如狼地盯著司玲瓏,良久她吐出幾個字:“你鼻涕流下來了。”

  司玲瓏趕緊接過侍女手中的帕子擦了擦鼻子,又氣又羞。

  又聽得面前的人兒緩緩開口:“逗你玩的?!?p>  司玲瓏心底那點說錯話的歉意瞬間就沒了,想不顧公主禮儀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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