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醫(yī)院,整個人癱軟的趴在母親的病床前,現(xiàn)在母親已經(jīng)被移出了重癥監(jiān)護室,轉(zhuǎn)到了普通的病房。
只是因為那100萬的醫(yī)療費用,已經(jīng)不足1萬了。
方瑾伸手去抓那雙有些冰冷的手,聲音都帶著難以掩飾的倦意“媽,瑾瑾今天好累,甚至比我打工時候,堅持不了,還要累。我今天見到孫紅,張慶雪,王菊,劉春芳,杜麗,還有江濤,烏寶……杜青林……他們都是媽媽的朋友……可是老媽,我直到今天才看清他們的嘴臉,有的虛假偽裝,有的不屑嘲諷,有的落井下石,有的尖酸刻薄……有的無情甚至驅(qū)趕……老媽呀,你的朋友還真不靠譜?!?p> “我們家破落了,他們就這樣現(xiàn)出真面目。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p> “但是你的醫(yī)療費我該怎么去湊呢?我現(xiàn)在真的好累呀。”
“你怎么還在睡?能不能陪我說說話?我真的好想聽到你的聲音,只有一會兒就好,只有一會兒就好,就一會兒,好嗎?”
方瑾抓著那冰涼的手,輕輕的放在自己那有些傷疤的臉上,似乎感受著那微涼的體溫,還有緩慢跳動的脈搏。方瑾才可以讓自己不至于那么冷,也不至于那么灰心喪氣。
她,甚至明白那種被逼上絕路的人,那就整個世界都變成灰色的。
那種獨自一個人承受所有的一切,真的太困難了。
也不知道在在病房里待了多久,直到方瑾安心的睡過去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方瑾叫來護士輸了營養(yǎng)液。這才戀戀不舍的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最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如果有可能她真的想,什么地方也不去,就永遠待在那個人身邊。
只是到現(xiàn)在實在不能這樣做。
因為這樣無疑放棄了最后的希望。
方瑾也不容許放棄。
方瑾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之上,這一回過身來,居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地走到了葉斂的家門口。
這個地方她很熟悉,還是像不久之前一樣,門口依舊是美麗的丁香花,鏤空的鐵門,依稀能看到里面豪華的別墅。
還有那一只通往別墅的林間小道,那小路之旁的梔子花,還是去年的時候,她們一起種下的,尤其是今年開的格外的嬌艷,就像不久之前那個純白色的夢一樣,沒有雜質(zhì),沒有悲哀。
可如今,方瑾覺得物是人非。
她,怎么會到這兒來呢?
方瑾捂住心口,不由得發(fā)痛,那種痛苦簡直是窒息的壓迫。她覺得這多待下去一會兒,她會悶死的。
迅速的轉(zhuǎn)身移開腳步。
方瑾下意識的就想逃走,因為她實在害怕自己會瘋了?
只是那年總喜歡開那種莫名其妙的玩笑。
身后一個清淡的聲音突然響起。
“是方瑾嗎?”
這個聲音實在是太過于熟悉了。
方瑾即使在噩夢里也聽到這種聲音在不停的輪回。
“是她……”
方瑾有些機械性的轉(zhuǎn)過頭來,當看到那一個身著藍色裙裝的女人,整個心頭泛著濃重的怨氣。
她,真的恨不得親手掐死這個女人。
杜明玉……
只是當看到女人那憔悴的臉色。
方瑾驟然都愣住了。
這個女人皮膚發(fā)黃,眼框放著濃重的黑眼圈,一副掩蓋不住的疲倦之氣。
怎么,她搶了自己的男人,其實過得并不好嗎?
方瑾心中冷冷一笑,這怎么可能呢?
或許是因為過得太好了吧。
畢竟他們是新婚夫妻。
現(xiàn)在肯定是濃情蜜意,纏纏綿綿吧。
葉斂估計一晚上會好好的疼愛她吧。
方瑾絲毫不掩飾眼中那種濃濃的敵意,“杜明玉……”
杜明玉都是像根本沒有看到她的眼神,發(fā)嘴角帶著一種笑意“方瑾,要不要進來坐坐?我想他也會很高興見到你的?!?p> 方瑾一怔“他”,怎么會高興見到我呢?
要知道那個男人可是親口說厭惡我的。
你這是在宣布主權(quán)嗎?還是故意警告我,根本搶不走他。
呵呵,一對狗男女。
真的好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