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解扣子,吻脖子
獨孤羽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傅相思的神色,“我知道,朋友之間應(yīng)該坦誠相見,可這里畢竟是皇宮,宮規(guī)與束縛實在太多,所以我……你……別生氣了好嗎?”
兩人不過相處了幾個時辰的時間,獨孤羽竟然將她視作了朋友,傅相思既訝異又感動,“我不生氣了,只是,以后別再叫我姑娘,多可笑呀。”
“好好好,再也不叫你姑娘?!豹毠掠鹁o繃著的俊臉終于舒展開來,像是結(jié)冰的水恢復(fù)了流動,笑得滿臉燦爛,“叫你荷妃?!?p> 傅相思正點了點頭,便又聽他道,“但私下里,我能否對你直呼其名?你也可以對我直呼其名?!?p> 兩人年紀(jì)相仿,若是做朋友,確實直呼其名比較合適。
傅相思微笑著點了點頭,“好。”
獨孤羽便對著傅相思眨了眨眼,“傅相思!”
這九王爺雖然跟自己年紀(jì)相仿,但有時候真像個孩子,傅相思嘴角微微地抽了抽,喊道,“獨孤羽。”
獨孤羽臉上的笑容便顯得更加燦爛。
傅相思看著從裘皮大襖里露出來的奇裝異服,問道,“太后讓你把衣裳換了,你為何只加不換?”
“母后的話我不能不聽,我也是準(zhǔn)備換的?!豹毠掠鹦Φ孟駛€調(diào)皮的孩子,“可一看到紅娟拿過來的衣裳,我就覺得庸俗不堪,便沒舍得換,母后也拿我沒轍?!?p> 傅相思忍笑道,“那你打算把這身新衣裳穿幾天?”
獨孤羽一臉認(rèn)真地想了想,咧嘴,“穿到臟了為止?!?p> “若是你穿十日,那你便要遭受十日他人的詬病,你心里真的一點兒也不會難受?”
“對于那些沒眼光的人,我也沒必要在乎他們的眼光,否則,豈不是活得太累?”獨孤羽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脖頸下的那粒扣子,嘟囔道,“就是這里有些太緊,呼吸不太順暢?!?p> “把扣子解了?!备迪嗨继嶙h。
“不解?!豹毠掠鸸麛鄵u頭,寧可不舒服,也不要破壞他心目中的美感。
傅相思便故意道,“解了吧,解了會更俊呢。”
獨孤羽半信半疑了一會兒,還是選擇相信傅相思,只是,他解了半天都沒有把紐扣給解出來。
“我來幫你?!备迪嗨减谄鹉_,湊近獨孤羽的領(lǐng)口,幫忙解紐扣。
紫葉她們縫制的扣眼著實太小,紐扣又頗為滑膩,傅相思解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成功。
可愛的小白兔面具就在咫尺之距,似乎還攜帶著淡淡的香氣,獨孤羽的臉不由地潮紅起來,而心跳也開始緩緩加速。
獨孤羽看著傅相思的面具,氣息頗亂道,“解不開就算了?!?p> “稍等,一定可以?!备迪嗨級焊鶅簺]覺察到獨孤羽的異常,只一心跟那顆難弄的紐扣杠上了。
兩人一個高一個低,雖沒有臉對著臉,但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過來,兩人的姿態(tài)都極其親昵,像是已經(jīng)有了肌膚之親。
獨孤焰正好出現(xiàn)在傅相思的身后不遠處,從他那個位置看過來,傅相思像是在細(xì)細(xì)地親“吻”獨孤羽的脖頸,一下又一下。
當(dāng)獨孤羽跟著荷妃進了荷甜宮的事傳到耳中時,獨孤焰并沒有放在心上。
他這個弟弟向來喜歡奇聞異事,聽說他這個皇兄納了丑女為妃,還尤為寵幸,若不去探個究竟、看個新鮮,那便不是獨孤羽了。
只是,獨孤焰只顧信任弟弟,卻完全忽略了傅相思的能耐。
據(jù)說,走出荷甜宮的獨孤羽長發(fā)變成了短發(fā),還換了一身奇裝異服,而他的臉上卻掛著心滿意足的笑容,甚至無論遇見誰,便一臉認(rèn)真地問,“本王是不是比以前更俊了?”
打聽細(xì)節(jié)的小太監(jiān)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跑回來稟告,“皇上,奴才打聽清楚了,是荷妃娘娘親自給九王爺剪的頭發(fā),也是荷妃娘娘親自給九王爺設(shè)計的衣裳,天仙湖邊由荷妃娘娘親自堆的雪人都可以作證。”
獨孤焰手里的奏章,再也披閱不下去。
他心里清楚,傅相思會做出那種匪夷所思的事,定然不只是她一個人的“功勞”,獨孤羽肯定踴躍參與其中。
因為自小到大,獨孤羽對待挫折的態(tài)度都是去做一些驚世駭俗之事。
傅相思與獨孤羽的脾性,確有相似之處,所以他們才能一拍即合地做出那種荒唐事。
只是,獨孤焰想不明白,這兩人在做那種事之前,有沒有想過后果?
哪怕獨孤羽被傅相思剪成了光頭,打扮成乞丐,他都不會跟他們計較。
可太后呢?
太后最寶貝她的小兒子,怎么可能不計較?
獨孤焰的心里開始窩起一片又一片的火光,“荷妃現(xiàn)在人呢?”
小太監(jiān)回答,“在九王爺離開荷甜宮之前,荷妃娘娘就被太后叫去慈寧宮了?!?p> 獨孤焰再也坐不住,立即起身離開了御書房。
這趕往慈寧宮的一路,獨孤焰都在擔(dān)心傅相思的安危,生怕太后已經(jīng)在慈寧宮懲罰傅相思。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會在路上遇見傅相思與獨孤羽舉止親昵地有說有笑。
他看不見傅相思的神情,卻能清晰地看見獨孤羽那呆呆凝視著傅相思的神情。
哪怕他并不怎么懂男女情事,也能看出獨孤羽那神情很不對勁。
獨孤焰不由地想到了慕容舞。
慕容舞乃慕容斌的小女兒,即慕容祁的妹妹,而慕容斌,又是太后的親弟弟。
慕容舞喊太后一聲姑姑,與獨孤羽同齡,因為深得太后喜歡,一年幾乎有三百日都待在皇宮,幾乎是在皇宮長大。
肥水不流萬人田,太后早就有意讓獨孤舞做九王妃,所以這些年來,沒人敢來給獨孤羽說親。
但幾個月前,太后卻極為頭疼地告訴他,慕容舞想要入宮為妃,怎么勸都不聽。
這恐怕是獨孤羽迄今為止遭受過的最大挫折,獨孤焰思忖著,莫非他除了把自己的外在大改一番之后,還打算與荷妃……從而報復(fù)他?
想到這兒,獨孤焰再也無法冷眼旁觀下去,大步朝著兩人走去。
直到他走到兩人的身旁,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誤會了,傅相思湊近獨孤羽的脖頸,只是在給他解紐扣而已。
就在這時,傅相思終于把那顆又滑又緊的紐扣給解了下來,不禁長吁了一口氣道,“好了?!?p> 獨孤羽低頭看了看微微敞開的領(lǐng)口,“這樣真的能更俊嗎?”
傅相思正準(zhǔn)備點頭,忽地感覺到旁邊有人。
等她倚頭看去時,獨孤焰的俊臉黑沉沉的,像是馬上就要下疾風(fēng)驟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