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恬:“任大人以為這次謀殺晉王一案,是何人所為?”
任于煬:“不知,任某辦案一向憑證據(jù)推斷,憑證據(jù)說話?!?p> 步恬:“我認為是譽王。”
任于煬:“步大人為何這般肯定就是譽王殿下所謂?”
步恬:“根據(jù)密報,譽王殿下早在兩天前就已經秘密回府了,而且并未向皇上稟報?!?p> 任于煬:“竟有此等事?”
步恬:“我詢問過獵場的管理人員,那天在狩獵開始后,譽王殿下就私自從獵場南圍出去了。后來一直沒見著人?!?p> 任于煬不語,這么看來譽王確實有很大嫌疑。
兩人來在牧監(jiān)的帶領下來到當時軒轅懿與狼群戰(zhàn)斗的地方。
步恬指了指一旁的樹:“當時晉王殿下就是在這棵樹上躲避,當他看到景安王爺快要被狼攻擊時,他就下來與狼群對抗,不幸被其中一匹狼咬到胳膊,然后中了毒?!?p> 任于煬蹲下檢查地上的痕跡,蹲下來才覺得惡臭無比,他發(fā)現(xiàn)地上有很多腐肉,看顏色還有質地應該是動物的肉,現(xiàn)在已經腐爛。從肉的腐爛程度上來看,應該是死了有四五天了,時間剛剛吻合。
被剖開的肉,帶著新鮮的血的肉,是最吸引猛獸的。把肉丟在這里,是故意想把猛獸迎來。任于煬感到疑點重重。
任于煬:“步大人,晉王殿下應該是騎馬進的獵場,那你當時到這里的時候,晉王殿下的馬去哪了?”
步恬:“當時我們趕到的時候,馬早不見了蹤影,但也沒在意,馬應該是被狼群嚇跑了?!?p> 任于煬:“那馬現(xiàn)在找到了嗎?”
步恬:“這我倒沒問。牧監(jiān)就在前面,我去問問?!?p> 過了一小會兒,任于煬已經取了一些腐肉交給下屬封存,步恬跑來說:“牧監(jiān)說馬已經死了,尸體被扔在后山?!?p> “走,過去看看。”
“那這里……”步恬指指地上和樹木。
“放心吧,這里留他,他會如實記錄的?!比斡跓钢干砗蟮男傧缕钐?。
“你這么信任他?”步恬瞅瞅任于煬身后那個白白凈凈的小生,不悅地撇了下嘴。
“他是我徒弟。”任于煬隨口解釋道,繼續(xù)往后山的方向走。
步恬和任于煬穿過整個狩獵場,往后山。途中任于煬大氣都沒喘一口。步恬竟被落在后面,無意中瞥了一眼任于煬,發(fā)現(xiàn)這個人雖然看起來瘦弱白凈,但體力還不錯,嘿,還小看他了。
“任大人體力不錯嘛!我是個武將,走了這么長的路,都有些累了,任大人倒是還很精神嘛!”步恬追趕上來,拍拍任于煬的肩膀。
“步將軍說笑了,任某平時也就練練功,強身健體?!比斡跓Y貌地笑道。
步恬停下拽住任于煬,友好地錘了錘他的胸膛:“任大人的胸肌也好結實?!?p> “在下平時也會經常舉重?!比斡跓恢蹦繕藞远ǖ赝笊降姆较蜃?,一刻也不愿意停。
“任大人,等等我!”步恬跑過去,跑到任于煬旁邊。
半個時辰后,他們找到了被扔在后山的馬。這些馬按理來說是要被當即埋掉的,可是出了這樣的事情,牧監(jiān)也不敢擅自做主,所以才把馬的尸體停放在這。一共有兩匹死馬。
“一個是晉王殿下的馬,另一個應該是晉王殿下的侍衛(wèi)鄒辛騎的馬?!辈教裾驹谝慌孕踹叮骸斑@馬不是被嚇跑了嗎,怎么又死了?”
任于煬也覺得奇怪,這馬的馬蹄都磨破了,很有可能是被累死的。他從腰間的牛皮收納小包中抽出一把剖尸用的小刀,劃開馬匹兩前蹄中間的皮肉,一灘烏黑濃稠的污血流出,從肺部干癟的程度來看這血應該是從肺部流出來的。這馬應該是過勞而死。
任于煬又去檢查另一匹馬也是同樣的狀況。
步恬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這頗有戲折子里保公斷案時的威嚴謹慎。
任于煬覺得馬兒在沒有主人的情況下,跑累了脫離危險了自會停下,這兩匹馬倒是神奇,硬生生地把自己給跑死了,越發(fā)覺得不對勁。
任于煬仔細地檢查馬的身體,在上邊的一面檢查完了,下邊還沒有檢查。于是任于煬挽挽袖子便想把馬翻過來。
步恬看到了,立馬跑過來幫忙:“任大人我來我來,你就站到一邊就好了,免得弄臟了衣服。”
任于煬點點頭,但還是和步恬一起把馬翻過來,又仔細查看一番,發(fā)現(xiàn)馬的臀部有兩根極細的銀針。
任于煬拿出鑷子,將銀針夾出來,觀察了一番,然后拿布包起來,放進包中。
“這么看來,一切似乎都可以解釋得通了。”任于煬基本可以將事情的經過串聯(lián)起來了,但這件事情還存在著諸多疑點,比如,為什么當時派去尋找譽王的人為什么沒有找到他,他當是時到底在何處。
任于煬正在沉思中,一旁的步恬把上身衣服脫了個精光,只留下一條瀉褲。
“你干嘛脫衣服?”任于煬轉過身不看他。
“剛剛沾上不小心沾上了馬血,太臭了,我想脫下來到一旁的河邊洗洗。任大人,我叫你于煬吧,于煬,你身上的衣服也臟了,也脫下來吧!”步恬好心建議,上前一步。
“無礙,待會到驛站再換也無礙?!比斡跓笸艘徊剑骸白C據(jù)收集的差不多了,這兩匹馬還有那些抓到的人還勞煩步恬將軍好生看管,押送回京。”
“沒問題,不過得等一會,我得叫牧監(jiān)幫忙通知我的人過來搬這兩匹馬?!币驗檫@次調查保密性質高,所以他們的談話不便叫人聽到。
步恬去找牧監(jiān)。任于煬便坐下來休息休息,天氣太熱,他覺得自己有些頭暈,好像是中暑了。
步恬和士兵一起來時,看見任于煬靠在一棵樹下緊閉著眼睛,滿頭是汗。
步恬走過去拍拍任于煬的臉:“任大人,于煬,于煬,你沒事吧?”
任于煬艱難地睜開眼睛:“步將軍,我沒事,應該只是中暑了,無礙?!?p> “逞什么強??!”步恬蹲下身瞧了瞧任于煬,然后轉頭叫后面的士兵:“你!叫的就是你!去打些涼水送過來!”
不一會,任于煬腦袋上一陣冰涼,接著臉上也是一陣冰涼。
步恬接過士兵給的水就連忙淋在任于煬的頭上,又把一壺涼水往任于煬嘴邊遞。
“多謝步將軍?!比斡跓舆^水壺,喝了一大口,休息了一陣,覺得好多了,就要站起來。
步恬按住任于煬的肩膀:“哎~這就見外了不是,任大人都中暑了,你等等,我去牽匹馬過來,剛才士兵們騎馬過來的。”
步恬將馬牽過來,扶著任于煬上馬,自己給任于煬牽馬。
“步將軍,你我平級,讓你給我牽馬,恐怕不好吧?!?p> “害,這有啥,我精力旺盛,正愁不知道干點啥呢!”眼見著士兵們已經裝好馬,走在了前邊,步恬牽騎馬,走出輕快地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