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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龍凌極境

第三十七章 西荒水軍

御龍凌極境 魎歌 3759 2019-01-02 23:18:10

  馬非臉色一凜,偷瞧這陸老爺說話間臉色倒是興致盎然,一副躍躍欲試。

  他心知不好,斟酌許久才道:“大哥,你武道修為自然是極深厚的,可退下來這幾十年間都潛心于幫中之事疏于操練,萬一在下面有個閃失,可就真得不償失了?!?p>  陸老爺聽他這話,面色頓時就沉了下來,可是心知這馬非說的都是實情,自己雖曾經(jīng)境界極高,但近幾十年來養(yǎng)尊處優(yōu)之際早把修為都丟到了腦后,此刻復(fù)一思量,倒是心中頓沒了底。

  可這話都出口了,一時卻是尋不著臺階,臉上尷尬之色頓現(xiàn),只得道:“還不是你下面那些蠢貨辦不好事,這兩批人出去尋你那幾個蠢貨兄長幾個時辰了,都沒的消息,不然,何須我親自出馬,去下面摸這幾個小子的底細(xì)。”

  那姓呂之人倒是一笑道:“陸老爺你這身功夫,我看是沒問題的,哪怕在今年這武場之中,以我評斷,也是最最頂尖毋庸置疑,不過這草莽魚龍混雜之處,確實如馬老弟所說,容易著了道兒。我觀今年這武斗高人不少,目下就有三位過了天位之檻的,先前布在場中那幾個釘子的修為,也委實不夠撐到最后,倒不如陸老爺下去自己用了罷了?!?p>  陸老爺聞了此言,眼睛倒是一亮,思索片刻朗聲大笑道:“還是呂將軍見事周全!”

  他瞥了一眼馬非,罵道:“學(xué)著點兩位大人的行事,趕緊自己去把城外的事了結(jié)了,真把事牽連到這邊,我為你是問。”

  馬非應(yīng)了一聲,瞥了這呂將軍一眼,心中暗罵道你這馬屁拍的倒是高山流水,難怪能坐到將軍一位。他此刻倒是甚心急那三個蠢兄弟的安危,也顧不得找回場子,朝陸老爺與諸人行了個禮,便急急而去。

  這馬副幫主卻并不如陸老爺所說行事不力,于那劉汐報信之時,便遣了幫中一路人馬出城去尋他兄弟,可去了大半個時辰卻同樣杳無音訊,復(fù)又請了幫中在尚海境唯一的一位老供奉出城,可這修為甚高的供奉已去了一個多時辰,仍然音訊全無,此時他領(lǐng)著一路人便直奔至了城門口,望向那黑洞洞的城門,腳步卻是緩了一緩。

  馬非雖是今日剛隨陸老爺來這尚海城辦事,但于城中這位老供奉的修為卻是十分清楚,知道那人修為已晉天位,更知曉各種傳信密法,此時聯(lián)絡(luò)不到,隱然間暗藏不定之?dāng)?shù),心下稍思,便拿定了主意。

  他選出幾個本地幫眾,又細(xì)細(xì)囑咐出城只尋人不問事,望到人便施煙火為信,自己卻是躲進了城門口一處茶鋪中,只把眼望著那邊。

  馬非安排妥當(dāng),正自倒了壺茶細(xì)細(xì)而品,卻見有個道士打扮之人提了個骯臟不堪的青布幡,背上負(fù)了個鼓鼓囊囊的包裹,鬼鬼祟祟混在人群中正欲出城去,頓時眼中一亮,一拍大腿道:“得來全不費功夫?!半S即施了個眼神,便有幾條粗大漢子徑直而出,悄悄圍向那道士。

  再說他先前遣出城的幾人均是尚海城的地痞混混,望見自己這頂頭老大的老大先前那副樣子,心里哪里不懂,只是懾于這人的威名不敢不從,這才慢慢沿著以往送肉票的道兒,慢慢在城外摸將遠(yuǎn)去,一路上倒是太太平平,一直尋到了先前承淥殺人那處竹林邊,地上卻是完好如初,絲毫不見先前那大坑的痕跡。

  此時領(lǐng)人一人摸了摸腦袋,奇道:“按理,就該送到這處宰了卸貨,不論出了啥事,怎又會一點痕跡皆無?”他于周圍地面望了半天,除了覺得泥土有些翻掘痕跡,仍是一無所獲,正自納悶處,忽然身邊一人捅了捅他腰間道:”孬哥,狗鼻子好像有話要說?!?p>  這孬哥隨即望向身后一人,只見他相貌猥瑣,那鼻子卻是甚大,正在那邊阿巴阿巴叫個不停,原來是個啞巴。這孬哥一臉厭煩之色,朝身邊這人問道:“你是覺得我能聽懂?趕緊給翻譯翻譯。”

  那人連忙點頭,凝神望著這啞巴阿巴阿巴了半天,居然看明白了些,忙道:“狗鼻子說,這處有血腥味?!庇帜?,復(fù)道:“這處味淡,但沿著這左邊竹林里,卻是愈濃?!?p>  這孬哥望向左邊竹林,只見那竹林甚是奇怪,前后皆是綿延整齊,唯獨有七八丈處卻凹進一片,那空出的地面上卻不似周圍塵石粗糲,光滑如鏡處,仿佛是有巧匠刻意打磨了一般。

  “這不是兵刃砍出來的吧?”這孬哥身上一股寒意頓起,咽了口口水,忙比劃了個手勢,眾幫眾會意,紛紛掏出了兵刃,便悄悄摸向那片竹林。

  眾匪在竹林內(nèi),靠著那啞巴的鼻子指路前行了許久,忽然有笑聲傳來,孬哥聽出那笑便是要尋的老供奉的聲音,只是這老供奉的笑聲有如夜梟,忽高忽低,時而奔放不已,時而隱忍含蓄,卻伴著粗重痛苦的喘氣之聲,他本已放下的心聽到這詭異笑聲,卻又提了起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便踮起腳尖偷偷向那處走去。

  孬哥目光所處,終于看到了前面有一塊空曠低地上,有十?dāng)?shù)人皆是身穿麻衣,佩著兵刃或站或坐,正在那邊休息??盏厣闲峦诹艘惶幋罂?,坑邊癱坐一人青袍灰發(fā)血跡斑斑,正是那老供奉,只是此刻他神情萎頓衣衫不整,一雙鞋子卻被人除了下來,腳底處竟是紅潤細(xì)嫩,此時正有一人拿著根細(xì)長羽毛,在他那直如幼童的腳底板上輕輕而呵。

  那人身材魁梧,樣貌倒是不凡,只是現(xiàn)在卻是一臉壞笑,拿著那細(xì)長羽毛于老供奉的腳底板上輕輕一撩,撩起老鴨般的一股笑聲,這才緩緩道:“老爺子,我瞧您也是個怕癢之人,俗話說怕癢必怯內(nèi),這么把年紀(jì)了家里怕是人丁不少,都在盼你早歸,難道就打算一身錚錚鐵骨笑死在這荒山野嶺不成,誰派你來的,招了吧?”

  那老者被他撩的直是面如金紙氣喘吁吁,勉力回道:“小,小賊,你們身手各個不凡,怎么,怎么,哦呵呵呵呵,怎么用這種下流手段逼供于老夫,老夫便是死,也噢嘎嘎嘎嘎嘎嘎,我招,我招了,別撩了,別撩了。”

  這魁梧之人聞言,這才笑著放下了他那雙嫩腳,老供奉喘息許久,這才輕聲道:“小子,你們闖了大禍了。”

  “哦,此話怎講?”魁梧之人臉上倒是一片善色,望著他不解問道。

  “今日我戲鯤會高手如云,盡皆在此地,便連那位都親至了,老夫便是那位身邊的馬大人遣來尋人的,我觀,我觀你等修為亦是不凡,可在我戲鯤會手里,卻著實不夠看的?!?p>  “戲鯤會,陸步惟的那個戲鯤會,他如今也在此?”魁梧之人奇道。

  “正是,勸你們趕緊放了老夫,待會會里高手而至,老夫說不定可以幫你們求個情,饒你們不死?!崩瞎┓畎寥坏?。

  他口中的這個戲鯤會,卻是大梁目下最大的黑幫,整個戲鯤會勢力遍及大梁各地,只怕有十?dāng)?shù)萬會眾,大頭目陸步惟身出名門,據(jù)傳一身武道修為極深,背后更有至尊與天家貴人相助,說他一句大梁地下皇帝,也不為過。

  只是這魁梧之人與身邊的伙伴聽了這戲鯤會和陸步惟的名字,卻是愣了片刻,有個黃衫女子嗤的一聲,竟似未憋住笑,隨即一干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這些人似聽到了這世間最好笑之事,一個個愈笑愈烈,倒似人人腳上都有一根羽毛,那老供奉一句豪氣干云之言而出,卻看到這幫小輩似是嘲笑于自己,只覺面上無光,不禁大怒道:“笑什么?”

  這群人卻不理他,徑直在那邊大笑,那魁梧漢子邊擦眼淚邊道:“云妹妹,話說上次那單子買賣還能算數(shù)么,正主如今可近在咫尺了。這倆小子莫名丟下我們不管,害我們一路替他們擦著屁股追到此處,此刻怕是天道酬勤,終于來了財運亨通啊。”

  老供奉聽了他這席話臉色驚疑不定,便瞥向他問話之處,那黃衫女子卻是緩了笑容道:“下單那位說了,不論天涯海角星月交替,只要有人能拿那陸步惟的首級,便有黃金二十萬兩,絕不食言?!?p>  眾人又是一陣喝彩,老供奉聽了這話,卻是眼皮狂跳,他急思之間,猛然想起一事,驚叫道:“你們是西荒水軍?”

  他是會中元老供奉,自然知道當(dāng)年那事。陸步惟如今雖是勢遍天下,可也得罪了不少權(quán)貴,曾經(jīng)便有大人物立了格殺之令,若有人能取這廝首級置于西山之巔,便奉二十萬兩黃金為酬,絕不食言。

  這陸步惟本已盡算過這天下豪杰,能動他的不愿動,愿動他的動不得,故而于此之后,行事依舊囂張跋扈。那年嫌自己這戲鯤會于大梁西部拓展不利,親自帶著會中如云高手,奔西荒殺人立威,只是未想剛到了西荒道上,立刻就被一干蒙面之人等圍攻。

  那些蒙面武者個個武道修為不凡,為首二人秘術(shù)窮出深不可測,更是勢若瘋魔,出手之狠厲腥殘直非人為,駭?shù)年懖轿┝r落荒而逃,拼盡了好幾百條性命和數(shù)件世間奇寶,與十?dāng)?shù)位天位高手舍身相攔,這才將將逃了回來,從此再不敢涉足西荒半步。據(jù)說那些人行兇之際,便稱自己是西荒水軍。

  “只是?!崩瞎┓钣谀鞘略缬卸?,但心中一直有個疑慮,此時終于問了出來:“西荒長年大旱,大點的河都沒幾條,又哪里會有什么水軍,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此時那孬哥正窺聽的入神,直到這幾人提到了陸步惟的名字,才猛然想起馬非托付之言,抖抖索索從懷間拿出了一個煙花筒兒,那手伸到一半處,卻被一人牢牢握住。

  他只覺一股大力于腕間襲來,大駭之下回頭望去,身邊同伴早已悄無生息盡數(shù)而倒,只有個寬臉平頭的麻衣漢子正捏著他手腕,似已在一旁瞧了他許久。那人瞥了瞥他手中之物,冷聲道:“看你聽得倒是過癮都不忍打斷,只是年頭還沒到,好好地又放什么煙花?”

  孬哥未及思索,已覺腰間一陣劇痛,整個人便凌空飛了起來,二息后才重重墜于地上,只是這落地處卻并沒有土地的堅實之感,倒是柔軟溫濕,未再復(fù)傷。

  他呼痛許久,才緩緩睜開眼望向周邊,這一眼卻把他駭?shù)幕觑w魄散,原來他此時已被那漢子一腳踢進了大坑之中,身下四周那柔軟東西竟是一具具可怖尸首,更有幾人面目熟悉,依稀便是先前遣出來尋馬氏兄弟的戲鯤會同伴。

  此時又有一道身影自上方墜下,直摔在他身側(cè),哀了一聲蒼老呻吟,原來是老供奉也被扔了進來。兩人絕望之際,那黃衫女子悄然出現(xiàn)在坑上一側(cè),臉上早已沒了笑容,一臉冰寒道:“西荒自是沒什么河流,但我們的確也是西荒水軍,這水字,可不是你們這邊的江河大洋之意,而是?!?p>  她頓了一頓,凝聲道:“而是那些在西荒珍貴異常,得一處便能多活一日的細(xì)水小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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