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殿下
“翁主,你這樣說四殿下,不要緊罷?”冷蕓禁不住小聲道。
鄂邑呵呵一笑,“這有啥關(guān)系?那夜璞原本便是個廢物呀,還怕人說么?一生都只可坐在輪椅上遭人推來推去,生母還那么卑賤,生在天家真真是悲哀!”
說著,鄂邑還壓低了聲響湊到冷蕓耳際道,“聽說陛下那回是喝醉了,他的生母才趁機爬上了陛下的龍床,后來便有了他……他那下賤的生母在生產(chǎn)時就死啦,他是太醫(yī)剖開他生母的肚子取出來的,一出生,腿便有殘疾,可見呀……卑賤的人,是受不起這樣天大的福氣的!”
冷蕓默了默,傳聞未必便是事實,至于那宮娥到底是如何死的,夜璞的出生又有啥隱情,真相怕是早已掩蓋在深宮內(nèi)宅的昏暗中了。
“四殿下還未被封王么?”冷蕓非常敏銳的發(fā)覺了諸人對夜璞的稱呼,是皇子,而不是王。
“是呀!”鄂邑點了下頭,“陛下一直沒給他封王,即便是未來給他封王,頂多也就封他一個郡王罷了,哪里比的上徹哥哥,早已是藩王了?!?p> 說著,鄂邑?fù)P起了下頜,滿面的驕傲。
冷蕓對桓徹的出生亦是聽說了些,真不曉的鄂邑這莫明其妙的優(yōu)愈感是從哪里來的。夜璞的出生起碼還有據(jù)可查,而桓徹……
只是,德興帝對桓徹的寵溺,還真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呀!
拍賣臺上又拍出去了幾件賣品,但,都沒能導(dǎo)致諸人的注意,直至一本書的出現(xiàn)。
“此是一本不知年代的古籍?!绷璺颇闷鹉潜酒频募匆獱€掉的書,“古籍已然殘缺,字跡也已然模糊,非常難辨認(rèn),只可初步判斷是一本藥典,但這本古籍上有一些個靈氣波動,因此起拍價是一千兩銀子?!?p> 大堂里的人都發(fā)出一道噓聲。
一本年代久遠(yuǎn)又殘缺的藥典,壓根便沒啥價值,就由于上邊有一點靈氣波動便要一千兩銀子?即便是十兩銀子亦不值罷?
過了好長時間,都無人出價,凌菲的面色稍微有些難看,看起來這本書是要流拍了。
“翁主,你可不可以幫我把這本書拍下來?”冷蕓對身側(cè)的鄂邑道。
“你要如此一本破書干嘛?”鄂邑詫異的盯著冷蕓,“你沒聽凌菲說么?連字兒都瞧不清了,還是殘缺的,又是藥典,拿來干嘛?”
“我便是好奇?!崩涫|難的浮露出了一縷請求的神情,“就當(dāng)我借你一千兩銀子好罷?”
“說啥借?”鄂邑蠻不在意的道,“你真喜歡我送你便是了!”
說著,鄂邑即刻出了一千五兩的價錢,諸人知道那包廂里的人是鄂邑,也就不奇異了,這位翁主娘娘有錢任性,愛拍啥拍啥,沒理由。
凌菲見鄂邑出價,如獲重釋,還覺的鄂邑是為給她解圍才拍下這本書,剛要敲定,另外一個包廂里響起了競價聲,“五千兩?!?p> 鄂邑方才把一口茶喝道口中,一聽這聲響禁不住“噗”出,“靠!此是有人跟本翁主作對罷?!”
冷蕓亦是如此想,先前還未人出價的玩意兒,鄂邑一出價,便有人競價,這不是明擺著在跟鄂邑作對么?
“又是他!”鄂邑看見出價的包廂便是先前跟她爭靈鐲的包廂。
“一萬兩!”鄂邑豪氣的吼道,即刻有侍者掛出了一萬兩的玉牌。
那邊夜璞竟然掛出了兩萬兩。
“翁主,不要再出價了?!崩涫|趕忙向前去阻攔鄂邑,她也并非一定要的到那本藥典,確實是出于好奇罷了,如今夜璞已然把價格加到了兩萬兩,這純屬是在給鄂邑挖坑呀!
“這瘸子居然敢公然挑釁本翁主!”鄂邑已然氣的口出不遜了,“此是以為本翁主好欺辱么?不可以!今日本翁主倘若在他面前認(rèn)慫了,往后還不的遭人笑死了?”
“三萬!”鄂邑的倔性子上來了,冷蕓壓根攔不住,她陰笑連連,“方才手鐲爭只是本翁主,此時候來跟本翁主添堵了是罷?好,本翁主就要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財大氣粗!你一個連食邑都沒的狗氣皇子跟本翁主爭什么?”
冷蕓禁不住端詳著鄂邑,看起來回去的好生生研究一下這位翁主娘娘了,她是從哪里來這般多錢的?
那邊包廂果真是緘默下,而在那包廂里邊,坐在輪椅上的男子滿面沉靜,眉宇間是三分無可奈何。
“殿下,鄂邑翁主已然出到三萬了,咱還跟么?”他邊上的中年男子刁難的道,“鄂邑翁主必定是以為咱是存心跟她過不去,倘若的罪了她……”
男子自嘲的一笑,“即便是本宮對她敬而遠(yuǎn)之,她便會對本宮客氣點么?”
那中年男子不做聲了,眸底卻是一片黯然。
“罷了……這女人瘋起來,還真真是有些不論不顧的,看起來今兒我們是沒啥收獲了?!蹦凶泳徛瓜马?,英俊的面上浮露出了一縷蕭索。
“殿下……”那中年人想勸解他,卻又不曉的該如何開口。
“我們走罷!”男子開口道,“倘若待會碰上了,她又會生出一些個是非來?!?p> 中年男子無可奈何的應(yīng)了聲,推著男子的輪椅旋身沖著外邊而去。
堂堂皇子,卻要躲著一個跋扈的翁主,講出去都有些個不可思議,但這便是事實。
上天對殿下何其不公呀!
此刻冷蕓捧著掌中這本即要碎掉的古籍,心尖還真真是有些不是滋味,“多謝翁主了?!?p> “這有啥?”鄂邑大掌一揮,“本翁主有的是錢!”
“……”上一世的冷蕓也曾經(jīng)“有的是錢”,可是這些個錢末了連一點親情愛情都買不到。
她一直信奉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事兒都可以用錢解決,余下那百分之十,只須要更多錢便可以解決,因此,她一直埋頭賺錢,末了她連自個兒擁有多少錢都不曉的了,才發(fā)覺自己真的除卻錢,啥都不余下了。
“今兒的錢……我會想法子還給翁主的?!崩涫|仔細(xì)的對鄂邑道,“不論怎樣,我都謝謝你!”
“我說了,當(dāng)你是朋友了,你這樣說,是瞧不起我么?”鄂邑有些個不滿的道。
“不,不是這意思?!崩涫|搖了下頭道,“正由于我當(dāng)翁主是朋友了,才會求翁主幫我拍下這本書。但朋友歸朋友,我這人歷來是喜歡欠旁人的錢,這會要我覺的自個兒在占朋友的便宜,我交朋友可不是為占朋友的便宜呀!我寧愿欠你一些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