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云樹不敢大意,雷電系靈根最大的特點就是攻擊力極強,于是急忙穩(wěn)住身形,用黑氣將渾身裹了個嚴嚴實實。
張暮之的速度也不慢,瞬息之間便到了陳云樹身前,抬手就是氣勢洶涌的一劍??催@架勢是想直接要了陳云樹的狗命!
而后者又哪是什么軟柿子,只見右手一抖,一把通體纏繞著黑色刀氣的巨型彎刀便出現(xiàn)在了手上,陳云樹的體型較之他弟弟來說算是比較矮小,黑色巨刀在他手中顯得有些滑稽。
“受死!”
怒喝一聲,黑色巨刀迎上了張暮之的黑紅雙劍,剎那間的靈氣爆炸直接將后者震飛了出去。
但這點沖擊對處于巔峰的張暮之來說自然沒有什么威脅力,他沒有多說廢話,冷哼一聲提劍再上,可對面的陳云樹卻沒有追擊,而是在手中掐了一道法訣。
“萬古魔靈!”
一道散發(fā)著巨大威壓的猙獰身形在陳云樹身后緩緩浮現(xiàn),但觀其體型卻有些虛幻的感覺??蓛H僅是這一道虛幻的魔靈虛影,幾乎就讓張暮之一口氣喘不上來。
“這...這是什么東西...”張暮之在魔靈被召喚出來的一剎那便被震撼住了,然后就是如潮水一般的威壓鋪面而來,竟直接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張暮之半跪在地上,額頭的冷汗不住的往下冒:“這就是...筑基期的真正實力嗎?”
陳云樹從對面緩緩走來,但卻看不出他什么表情,身后的魔靈虛影緩緩顫動著,連黑衣人他們所在的區(qū)域都被波及到了。
“這是什么!”阿三目瞪口呆的看著陳云樹身后的虛影,震驚道。
“應該是請魔附身一類的技法...沒想到魔族居然連這種東西都教給他了...看來今天,那個小子必死無疑!”神秘人沉吟了一下說道。
可就在幾人商討怎樣從陳云樹手中脫身時,張暮之卻又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只是眼睛更加通紅,幾乎看不到了人類的情感。
“死!”
張暮之抬起右手,手上握著血魔劍輕輕向下一揮,一道巨大的暗紅色劍氣便夾著毀滅的氣息向陳云樹襲去。
這已經是血魔附體的極限狀態(tài),這種狀態(tài)只能持續(xù)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到了時間的話他的身體就會極度虛脫,那個時候來只猴子都可能把他打死。但現(xiàn)在顯然已經顧不得那么多,若不能將眼前的陳云樹除掉,那后面的段飛等人可就危險了。
陳云樹眼中掠過一絲驚訝,張暮之這道攻擊幾乎已經媲美筑基期的實力,與自己也不遑多讓,但僅憑這道劍氣便向傷到自己的話,那豈不是太過天真。
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身形微微一顫便將那暗紅劍氣躲了過去,然后腳下發(fā)力,猛的一躍便來到了張暮之頭頂,手中彎刀好像沒有重量一樣,以一個詭異的弧度砍向他的脖頸。
而張暮之的視聽此時也已經勉強到達了筑基期的水準,感覺到頭頂?shù)膭棚L后不進反退,舉劍便刺,陳云樹看到張暮之以命搏命的一招,只好收刀后撤。
但其回到地面后連一秒都沒有停頓,雙指并攏指向張暮之,一縷漆黑的魔氣從指間射出,如繩索般纏繞向后者。
張暮之舞起雙劍,將自己防御的密不透風,連一絲黑氣都沒有侵入進他的劍圍中。
“如果你只有這么點把戲的話,那可就太讓我失望了!”
怒喝一聲,張暮之使出了修改后的太祖長拳,威力陡升,劍尖的鋒芒硬生生被拔高了一米有余,揮動間連大地都被斬出一道道傷痕。
陳云樹嘎嘎怪笑一聲:“小子...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等會落到我手里,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彎刀與長劍在半空中交匯,兩人的身體都站在原地沒有挪動分毫,可手中的武器卻已叮當響了上百聲。
隨著咔的一聲,陳云樹的彎刀終于不堪重負,徹底碎成了鐵片。
本來有魔族的魔氣一直附在上面,還能堪堪抵擋一下,可隨著兩人的激烈交戰(zhàn),陳云樹的魔氣也被消耗了不少,再加上這彎刀的品級實在太低,碎掉也在情理之中。
張暮之手中長劍威勢不減,狠狠砍在了陳云樹的鎖骨處,但卻像擊打在鋼鐵上一樣出現(xiàn)了當?shù)囊宦暋?p> 巨大的反震力險些讓他的虎口出血,連忙撤步向后退了幾米,驚疑不定的看著陳云樹。
陳云樹低著頭嘿嘿冷笑兩聲:“那位前輩賜予我的魔氣還有很多...不如你再多砍兩下?”
他本來就是水土雙靈根,而土靈根在修仙界素有不敗金剛的美名,任何一個土靈根的修真者將靈力附在身體上的話都會如金剛一般,刀槍不入。
“賜予的...魔氣...?”張暮之喃喃兩句,眼睛陡然亮了起來:“他的實力不可能突然之間提升的這么快,就算修習了魔族功法也會有過渡期,所以除了我這樣的附身幾乎沒有第二種可能,而他剛才說自己使用的魔氣是被賜予的,也就是說,他不是被那魔族附身?!?p> 接下來的戰(zhàn)斗,陳云樹放棄了使用武器,而是憑借自己強橫的肉身與張暮之交戰(zhàn),而后者的目光卻一直在陳云樹的身上不斷游離著。
“跟我戰(zhàn)斗居然還敢分神!”
陳云樹咆哮著一拳將張暮之轟開,而張暮之此時附身的時間已然所剩不多。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兩人的戰(zhàn)斗似乎進入了白熱化,你來我往之間各有所傷,只是張暮之身上的傷口比較多罷了。
陳云樹悶哼一聲,他其實也傷的不輕,但張暮之一直是在用劍柄進行攻擊,外表雖然只是青一塊紫一塊,沒有特別明顯的傷口,但每一次劍柄落在身上,都會引起內臟狠狠震動一下,讓他很是難受。
“真是種奇怪的技法...”
陳云樹估算了一下,那位魔族前輩剩余的魔氣似乎已經不是很多了,于是腳尖一點,向后面撤退了一段距離,對張暮之說道:“小子...我已經玩夠了,這一招,要你的命!”
張暮之左瞳金光微微一閃,他一直在尋找陳云樹藏匿容器的地方,因為氣海從修仙改為修魔肯定需要一段時間,所以他自身氣海中肯定不能存放大量的魔氣,但二人戰(zhàn)斗了這么長時間,對方的魔氣還是不見枯竭,那肯定是有一個藏匿魔氣的容器在為他源源不斷的提供能量,這種情況就和他一開始在鐵漠平原遇到的那個人一樣,他也是靠著一個盛放能量的容器來釋放強大的技能,后來被他識破才將其擊殺。
陳云樹嘴中念念有詞,雙手不斷在半空中畫著什么,身后的魔靈虛影越來越凝實,眼看一個強大的招數(shù)即將被釋放出來。
“找到了!”
陳云樹脖子后面一直被長發(fā)掩蓋著,但此時釋放大招的時候,一縷精純的魔氣從其脖子后面逸散了出來,正好被張暮之的天目捕捉到。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張暮之卻陡然感覺身體一沉。
“小子...時間到了...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你自求多福吧!”血魔在說完這句話之后,便深深沉睡了下去,連劍身上紫紅色的光芒都有些暗淡了下去。
而失去血魔的支撐后,張暮之連抵抗威壓的實力都不具備,煉氣中期...果然還是差的太遠!
“我靠大哥!你別鬧??!這讓我怎么玩!”
張暮之半跪在地上,無奈的將血魔收了起來,然后拄著歐陽簡藏身的黑劍慢慢站了起來。
而此時,陳云樹的攻擊已經醞釀完畢!
“黑魔弒天!”
身后的魔靈現(xiàn)在幾乎已經實質化,只見其微微一顫便脫離了陳云樹身后,朝著張暮之的方向飛了過來。
而陳云樹在釋放完這一招后,自己也虛脫的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不遠處的阿三看到這一幕,猶豫了一下準備過去將其扶起來。但胳膊卻被一只強有力的手臂扯了回來。
“他已經入了魔族,難道你沒看到他額頭上是什么東西嗎?!鄙衩睾谝氯说f道。
阿三轉頭看去,剛才因為魔氣一直在陳云樹身邊的緣故,所以一直沒有看清楚,現(xiàn)在才看到后者的額頭赫然點綴著一個猙獰的魔頭紋樣!
“可他畢竟是我們的老大!”阿三裝著膽子反駁了一句,底氣有些不足。雖然他是煉氣初期大圓滿的境界,但在這個場面,似乎還是有些不夠看。
“魔族就是魔族!”神秘黑衣人冷哼一聲:“你要去便去,不過一會兒事情完了,我可能會將你一并斬殺!”
阿三嚅囁了一下,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來,站回了隊伍。
看來在民族大義這個理念上,神秘人老兄還是看的很透徹的。
“那姓陳的已然沒有任何戰(zhàn)斗力了,只能靠著背后那個魔族虛影進行戰(zhàn)斗,我若是現(xiàn)在將他擊殺...”神秘人自顧自的搖了搖頭,心中想道:“還是再等等,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等他們打的差不多了,那個虛影也沒了的時候我再上去也不遲?!?p> 張暮之仿佛看到死神在向自己飄來,此時他的身上已經滿是傷痕,一級的內甲顯然扛不住筑基期的攻擊,所以并沒有起到很大的作用。
用袖子狠狠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張暮之大聲喊道:“大白狗!你再特么不出來老子就讓人打死了!”
遠處的山林突然響起一聲長長的狼嘯聲,緊接著便是一道白芒向半空的魔族虛影襲去,正中胸口。
不過那虛影顯然也不是什么簡單貨色,其身形只是在半空中退了幾米便再無后話。白芒在他漆黑的身軀上幾乎連痕跡都沒有留下。
不過就是這么一緩,白狼王已然殺到張暮之身前,瞪著兩只狼眼狠狠瞅著那魔族虛影。
那魔族虛影只是一個召喚物而已,不知道疼痛,也沒有任何思想活動,它的主人給他下達的命令就是將眼前的一切全部抹除。
虛影微微一晃,漆黑的利爪刺向張暮之。
白狼王會讓他這么做嗎,顯然是不,只見其巨大的身形微微弓起躍向空中,沖著虛影又是一嘯,淡青色的風刃從口中緩緩浮現(xiàn),直直的砍向那兩只利爪。
但只是稍一接觸,白狼王的風刃便被輕易彈開,利爪去勢不減,再次向著張暮之的天靈蓋抓去。
白狼王人性化的眼眸中露出些許戾氣,心想再怎么說老子也算是萬狼之王,你就這么無視我?
于是它大嘴一張,狠狠的咬在了魔族虛影的胳膊上,然后使勁左右搖擺著。
虛影雖然不知道什么叫做疼痛,但這種攻擊還是對它的魔氣有所消耗的,不一會,白狼王咬住的那條胳膊上的黑氣便變淡了一點。
“先弄死那條狗!”
接到陳云樹的命令,魔族虛影右邊的爪子一抬,狠狠向白狼王的腦袋拍去,而白狼王也不戀戰(zhàn),看到對方做出了反應,巨大的身軀在空中一擺便松了嘴。
陳云樹看到這一幕后,連忙再次下達命令,讓其斬殺張暮之。
可不等那魔族虛影行動,大白狗的狼嘴又咬到了它的另一只胳膊上。
張暮之在一旁看的不亦樂乎,哈哈直笑:“漂亮漂亮!對對對,就這么咬,咬他下體!”
陳云樹坐起身來,臉上盡是陰霾:“別再與它纏斗了,直接攻擊張暮之!”
虛影手中一晃出現(xiàn)一把漆黑大刀,外表看上去和陳云樹剛才所持的那把沒有多大差距。
“大白狗!去咬陳云樹!”
張暮之抬手一指,指向不遠處坐在地上的陳云樹。
白狼王聽到后一絲猶豫都沒有,迅速奔了過去。大嘴一張咬向了陳云樹的脖子。
“媽的這只畜生!”
陳云樹此時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只能狼狽的打了一個滾堪堪避開白狼王的致命一擊。
而反觀張暮之這邊,虛影的大刀已經向他砍去,張暮之現(xiàn)在連站都站不起身來,只好運盡渾身的力量,舉起黑劍抵擋。
大刀當?shù)囊宦暱车胶趧Φ膭ι砩?,火花四濺,張暮之被巨大的力量直接震倒在地,口中吐出一口鮮血,黑劍也脫手而出,飛出去斜斜的插在了地上,看這模樣顯然是已經脫力了。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