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呢?是不是想到我了?”
段朝煜的手圈在聶云葳的腰上,厚著臉皮問。
“母妃說要帶我去南陀寺上香拜佛?!?p> 聶云葳使勁掰著段朝煜的手指,奈何掙脫不開,只得就此作罷。
段朝煜抱著她的腰往院里走,搖搖晃晃的,像一對老夫妻步履蹣跚。
“母妃為何要帶你去南陀寺?”
“因為我的肚子沒動靜,母妃說你是獨子,家里長輩都著急呢?!?p> 段朝煜露出壞笑:“肚子沒動靜你求我就好了,求什么佛呢?”
聶云葳“啪”的一巴掌打在段朝煜的手背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許胡說?!?p> 段朝煜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笑得見牙不見眼。
聶云葳掙扎著揪住他胸前的衣襟,怒目圓睜:
“段朝煜你這個混世魔王……”
后面的話淹沒在了緊閉的房門后。
房門再打開的時候,聶云葳有氣無力,只是瞪著他。
段朝煜神清氣爽,朝氣蓬勃,站在門口中氣十足的喊:
“紫竹,傳晚膳來!”
紫竹身后跟著兩個侍女,侍女將菜擺到桌上后便退下了。
紫竹不顧臉上兩抹奇異的緋紅,忍不住嘟囔:
“這都什么時辰了?傳夜宵還差不多,世子不帶這么欺負小姐的……”
段朝煜聽她這么說,心情出奇的好:
“你怎么還不退下?”
紫竹梗著脖子:“奴婢得服侍小姐,照顧小姐是奴婢的事。”
“去去去,下去,她有我照顧就好。你就不要湊熱鬧了?!?p> 紫竹更加不服氣了:“世子什么都不懂,也不了解小姐的喜好,照顧不好小姐!”
段朝煜笑意更甚:“你跟她親近還是我跟她親近?坦誠相待的那種親近!”
紫竹的俏臉紅的要滴出血來:
“世子臉皮忒厚,奴婢跟小姐一起長大,誰稀得跟世子搶!”
說罷便大踏步跑了出去。
聶云葳在里間把他們倆的話聽的清清楚楚。揭開簾子走出來,狠狠的在段朝煜胳膊上擰了一把:
“什么時候學的這般厚臉皮?胡說八道!”
段朝煜嘻嘻哈哈的拉她坐下,兩個人大半夜開始吃晚飯。
昨天傍晚被段朝煜折騰了一通,錯過了晚膳。大半夜又被他拖起來吃“晚飯”。
所以第二天,聶云葳毫無意外的睡過頭了。倒不是睡得晚,而是因為某人厚顏無恥,聶云葳累的都睜不開眼。
他倒是神清氣爽,天不亮就去了校場。他走的時候聶云葳迷迷糊糊的醒了,看著天還未亮就又睡著了。
傅氏心里不快,嘴上更是不饒人:
“昨日還好好的答應了,今日又來這么一出,她是故意給我甩臉子嗎?我這個婆婆關心她,帶她去寺廟許愿還要等著她?”
聶云葳匆匆忙忙收拾好,三個女人這才上路了。
傅氏坐在最里面,閉目養(yǎng)神。聶云葳和傅元錦一左一右,面對著面。
自從上次巫蠱的事后,她被段朝煜發(fā)狠的模樣嚇得不輕,也因為她又闖了禍,傅氏不許她出來。
傅元錦在溢芳苑待了好幾天,后來出院門了也是盡量繞開聶云葳。全然沒有以前那股囂張的氣焰。
此刻她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聶云葳,根本不敢對上她的眼睛。
聶云葳笑得很溫柔:
“有些日子沒看見元錦了,我很想你呢?!?p> 傅氏不客氣的打斷:“你跟朝煜好幾次不到大廳吃晚飯,窩在昭陽苑里,怎么可能看的到元錦?大傍晚的不知道兩個人藏屋子里做什么……”
傅氏發(fā)現(xiàn)自己說的不對,有些尷尬,急忙住口,又忍不住暗罵了一句:
“這個混小子!”
縱然如聶云葳這般冷靜沉著之人,聽到傅氏說出這樣的話來,也有些羞愧。
只有傅元錦,心里又燃起一股火焰。
看著聶云葳清瘦的身影和害羞的神情,第一次,她第一次希望聶云葳去死,徹徹底底的消失在表哥面前。
聶云葳捕捉到了傅元錦眼神的變化,果然又是她搞鬼。
走了很久,一行人才到達了寺廟。
聶云葳抬頭看見有年頭的牌匾:南陀寺。
寺門口有一棵參天大樹,上面掛滿了紅絲帶。
門口打掃的很干凈,就連有些殘缺的臺階都一塵不染。
走進院子,大殿門口的青銅鼎里插滿了檀香,果真是個香火鼎盛的地方。
三個女人各自點了香,跪在佛祖面前,各有各的心思。
傅氏緊閉眼睛:佛祖保佑我兒朝煜前程無憂,再得一段好姻緣,為他操持家事、生兒育女,一切順利。
傅元錦用余光瞥聶云葳,隨后虔誠的許愿:傅元錦愿折壽以求聶云葳早日消失,佛祖定要保我大計得成。
跪在旁邊的聶云葳還不知道,傅元錦許下了多么惡毒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