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真見狀,拉著紫竹先退下了。
段朝煜不喜歡和聶云葳之間有秘密。
他一臉的委屈的問:“什么東西你不讓我看?”
聶云葳不想騙他:“我之前托寧茗查點事情,他應該是有線索了,給我回了信?!?p> 把信的來源告訴他,聶云葳以為他應該不會找事了吧。
可是她忘了,段朝煜不僅看不慣她和耿荀關系密切,還看不慣她跟寧茗走的近。
“你有事可以告訴我啊,何必非要找他?”
聶云葳不想跟他在這件事上多費唇舌,連聲答應: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哄小孩一般的語氣,在段朝煜聽來,她就是在敷衍他。
段朝煜冷哼一聲,話匣子又打開了:
“之前就是這樣,無論什么事,你都只想到求耿荀,找寧茗,幾時想到我這個夫君?我們是夫妻,我才是你最應該依靠的人。聶云葳,你永遠都是這樣,心里想什么也不明說,做什么事情都隨著自己的性子,從來不考慮我的感受。漠北之行是這樣,懸崖邊也是這樣。你何時才能多想想我?有什么事第一時間告訴我?”
他的話實在不中聽,想著自己為了避免他和傅氏鬧翻,她閉口不談傅元錦做的那些好事;為了照顧他不陷入兩難的境地,她忍下委屈沒有多說聶昭蘊就是幕后黑手。
可是到頭來,還被他這樣埋怨,之前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爆發(fā)了:
“告訴你,你會相信我說的話嗎?求你調查,你會出手調查聶昭蘊嗎?”
她的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溫存。
段朝煜愣了片刻,努力的深呼吸:
“云葳,先說我們倆的事情,不要牽扯到別人……”
聶云葳自嘲的笑了:果然,他最大的軟肋還是聶昭蘊。只要兩個人之間涉及聶昭蘊,他不是東拉西扯,就是避而不談。
“能不牽扯到她嗎?段朝煜,你到現(xiàn)在還覺得聶昭蘊養(yǎng)在深閨,秉性純良嗎?”
“我……”
“我告訴你,我覺得這次被劫持就是聶昭蘊做的!你知道寧茗查到了什么嗎?聶昭蘊手下有一批私兵,是從董家手里得來的,都是訓練有素的高手。你覺得,她要私兵會做什么?”
段朝煜心亂如麻,下意識的握住她的肩頭:
“這些都只是猜測,還沒有證實,你給我一些時間,我會查清楚的。我知道董氏跟你母親的死一定脫不了干系,她是正妻你母親是妾,于情于理,她都有動機??墒窃戚冢灰欢ǘ献龅哪切┦戮透烟N有關啊。你先不要想這些,把所有的事都交給我……”
聶云葳的心隱隱作痛:說了這么多,他還是相信聶昭蘊更多。哪怕她聶云葳差點死在了親姐手里。
聶云葳平靜的掰掉他搭在自己肩膀的手指:
“交給你?若是真與她有關,你會怎么做?不說到皇上面前揭發(fā)她,恐怕剛剛查到她頭上,你就會收手吧?來日我若得知我母親去世的真相,不說聶昭蘊了,我覺得你甚至都不會對董氏出手。董氏可是她的母親。她梨花帶雨的求你,你會撒手不管嗎?”
段朝煜一臉復雜的看著她,被她噎的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聶云葳是他心中摯愛,這一點,毫無疑問。
可是他也確實不知該如何回答這些問題。
段朝煜正猶豫著不知要說什么,聶云葳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拉開了跟他的距離:
“你先好好養(yǎng)傷吧。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來就好。下一次若再有這樣的事情,你不必如此冒險。”
段朝煜剛想松一口氣,又聽見她說:
“在你心里,我根本不那么重要。最起碼,比不過聶昭蘊。”
說罷,她便打開房門要出去。
段朝煜一聽此話,心都被揪了起來。
他走上前一把將聶云葳扯回來,用力甩上房門,將她抵在門板上,兩只手撐在她身體兩側,就這樣把她圈在自己懷里。
“云葳,你不能因為這些事就否定我愛你有多深,不能!”
他低著頭,鼻尖若有若無的蹭過她的臉龐。
聶云葳抬頭,直視著他的眼睛:
“你自己的事從來都由不得別人否定。段朝煜,到底是我誤會了你,還是我一語中的?”
一顆晶瑩的淚珠滑過她秀麗的臉龐,落在衣襟上,碎成一朵花。
凌王府,暗探帶來了新的消息:
金塞國二皇子將代表金塞國出使易國,已經(jīng)快到京城了。
金塞國為何而來,顧明宸心知肚明。
金塞國可汗近來身體虛弱,大有油盡燈枯之意,立儲之爭正打的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