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開口
段朝煜不解她把這大夫找來做甚,聶昭蘊(yùn)對他使了個眼色,那人便不緊不慢的開口:
“小人給世子妃把脈時,發(fā)現(xiàn)世子妃氣血兩虛,且體內(nèi)寒氣太重,對孩子的影響非常不好。當(dāng)時小人就把情況全部告訴世子妃,勸告她萬萬不可奔波操勞,也不宜勞心勞力,否則極有可能會動胎氣甚至保不住孩子?!?p> “你說什么?!”
聽到他說會動胎氣甚至?xí)2蛔『⒆拥臅r候,段朝煜再也無法淡定了。
他對聶云葳情深至此,當(dāng)然會萬分期待他們的孩子降生。
聶昭蘊(yùn)的笑容無懈可擊:
“大夫的話你也聽清楚了,可是云葳最近幾天一直來回奔波,好像沒有把大夫的話聽進(jìn)去?!?p> 段朝煜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所以呢?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我不記得你對這個庶妹有多上心?!?p> “云葳確實(shí)跟我不親近,可是朝煜,這可是你的第一個孩子,你聽到她有孕欣喜若狂,而她呢?”
這句話扎進(jìn)了段朝煜心里,他沉默不語,聶昭蘊(yùn)也沒有再多說,起身離開了茶樓。
此刻段朝煜躺在床上,等了一會,不見聶云葳的身影。
她定是還在翻那地方志。
想到她腹中的孩子,段朝煜實(shí)在是忍不住了。
下床大踏步奔向外室,一把將她抱起,往床的方向走去。
聶云葳沒有掙扎,只是摟住了他的脖子。
她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因為自己隱瞞有孕的事情而感到心虛,所以她想安撫段朝煜。
聶云葳這幾日實(shí)在是累,也因為有孕格外嗜睡。
所以段朝煜把她放到床上,她乏的很,很快就迷迷糊糊了。
段朝煜卻睡不著,盯著她的臉,心里五味雜陳。
聶云葳心里一直裝著她母親的血海深仇,也時時刻刻把這件事記掛在心上。
可是她當(dāng)初說的很清楚,她之所以嫁給他就是為母報仇。
那報完仇之后呢?他是不是就不再有價值了?她是不是就會離開王府?
聶云葳對待這段感情患得患失,殊不知他亦是如此。
因為深愛,因為在乎,所以害怕有一天她會抽身離去。
段朝煜自認(rèn)為愛她至深,卻沒有自信足夠了解她。
現(xiàn)在不一樣了,她腹中有了他的骨肉。
段朝煜剛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簡直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
她有了孩子,是不是就會徹底定下心來?是不是就不會離開?是不是就會永遠(yuǎn)陪在他身邊?
段朝煜知道用孩子捆住她非君子所為,但是他真的不能忍受她會離開他這件事。
可是聶云葳卻不把這個孩子放在心上。不但沒有告訴他,在明知自己身體不好、會危及孩子的時候,她也沒有暫時放下給她母親報仇的事。
聶云葳啊聶云葳,在你心里,就算是孩子,也比不過你母親的死是嗎?
段朝煜手撐在枕頭上,小聲跟她說話:
“聶云葳,你有沒有事情瞞著我?”
“……有,但是……我有理由……”
聶云葳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向外邊翻了個身,手自然的搭在了段朝煜的腰上,還咂咂小嘴。
段朝煜的心,瞬間化成了一灘水。
唉,曾經(jīng)的混世魔王也有這種時候。不管怎么生氣,只要她一個動作就能讓他熄滅所有的怒火。
段朝煜輕輕撫上了她的臉頰,聶云葳像是感應(yīng)到一般,拉過他的手枕在自己的臉下,還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來。
如果說剛剛段朝煜的心還只是化成一灘水,那么現(xiàn)在,段世子心里的那灘水又加入了一罐蜜,從頭發(fā)絲到腳后跟,都是甜滋滋的。
段朝煜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好,我理解你的苦衷,我等你親口告訴我這個消息。”
一夜安眠,聶云葳醒來時,段朝煜正側(cè)身看著她。
“看什么看?沒見過我?”
聶云葳揉了揉眼睛。
段朝煜彈了一下她的鬢角:
“看看這是誰家的媳婦,怎么這樣好看?!?p> “油嘴滑……唔!”
“舌”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聶云葳就被段朝煜突襲而來的吻堵住了嘴。
段朝煜離開她的唇之后,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
“這下你知道小爺?shù)淖煊筒挥?、舌滑不……?p> 聶云葳耳朵紅到脖子根兒,撈起枕頭按在他臉上。
這人,真是沒個正形!
嬉鬧一番,段朝煜收拾妥當(dāng)之后,便照例去了東宮。
聶云葳撿起昨日沒翻完的地方志,看了半天,還是沒有“酉域”的線索。
萬長季開醫(yī)館這么多年,聶云葳能確定他的醫(yī)術(shù)不差,對草藥和穴位也很有見識。
而且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聶云葳母親的死不是意外。
所以,他絕不可能給聶云葳留下毫無價值的線索。
那么問題出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