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朝輝透過斑駁的樹葉映襯在少年青玉無暇的臉上。
長長的睫毛如團(tuán)扇般打下一片陰影,微微撲閃著。
少年削瘦的肩膀如松般挺立著。
耳邊是少年郎的讀書聲,眼中是少年郎的青玉顏。
簡略好像突然明白了luan/童一詞的由來。
luan/童的最初含義其實是用來形容美好干凈的少年,一如史上的周小史,只是后來被一些思想齷齪的人給曲解成了那般意思。
而此時燕樘在簡略心中就猶如周小史般。
簡略忍不住截了張圖,將此刻的畫面定格下來。
本來她是沒有打算去打擾燕樘的,可是沒想到才過了會兒就聽到了銅鈴聲。
穿著學(xué)子服的學(xué)生們開始躁動起來,一個個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沖出學(xué)堂。
只聽見上頭的嚴(yán)助教有些頗為無奈的喊了聲:“國子監(jiān)是缺你們吃還是缺你們穿了,一個二個好歹也是大戶出來了的公子哥兒,別像三百年沒吃過飯一樣,丟人?!?p> 兩撇八字小胡往外飛翹著,嚴(yán)助教抖了抖長衫,等學(xué)生走得差不多后,嘆了口氣,也跟在后面踱步走了出去。
就只剩下燕樘一個人在學(xué)堂里。
簡略想著四周也沒啥人了,于是伸手戳了戳燕樘。
開始時燕樘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可當(dāng)?shù)诙胃惺艿阶约耗X門兒像是被什么無形的東西給戳了一下。
心下詫異可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時,想著明明才中午啊,怎么就這么念的緊。
神明大多數(shù)都是晚上時才會出現(xiàn),他是出了幻覺嗎?
燕樘繼續(xù)盯著手中的書,眼神專注,只是身體有些不自然的緊繃。
簡略見燕樘像是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似的,繼續(xù)盯著那本兒破書,有些沒好氣的用手撓了撓燕樘的咯吱窩。
身體突然傳來的癢意驚的燕樘手指緊緊捏住手中的書,清冷有些稚嫩的嗓音微顫。
小臉兒上滿是錯愕:“神,神明?”
簡略沒有回答燕樘,而是直接用行動證明,拉著燕樘的袖子就開始往學(xué)堂外面拽。
別家的小朋友都去吃飯了,她家的小朋友也不能餓著。
吃飯飯,長高高。
燕樘只覺得自己被一股奇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拽著往外走,得到神明身體力行的回答,眼睛亮亮的,像是揉碎了星光灑滿眼底。
乖順的順著神明的力道向前走。
簡略查了一下國子監(jiān)地圖上食堂所在的位置,然后直接拉著燕樘走了進(jìn)去。
此時的食堂里滿是白晃晃的穿著學(xué)子服的學(xué)生,大多數(shù)的都已經(jīng)在位子上坐好開始低頭吃飯了。
因著食不言寢不語的原則,偌大的食堂還是蠻安靜的,只有筷子湯勺觸碰的聲音。
燕樘沒想到神明會帶他來食堂,但也在意料之中,神明總是格外的眷顧他。
進(jìn)了食堂后,拽起的衣袖落了下來,燕樘不知道神明具體在那個地方,可他知道,神明一定在注視著他。
燕樘要了份已經(jīng)切好裝盤的白切雞,再隨意配上幾份素菜和一碗清湯,正要找個位子坐下。
“燕樘燕樘,這兒,這兒,坐這兒?!蓖跹永m(xù)揮舞著手中的雞腿兒,站起身來朝燕樘喊道。
燕樘一轉(zhuǎn)身就看見了正中央的位子上站著朝他揮手的胖墩兒。
斜眼看了看那在空中自由搖擺的雞腿兒,心道這油不會四處飛濺到別人身上嗎?
本來還猶豫著要不要過去,背后一股力量已經(jīng)先一步幫他做了決定。
簡略想著燕樘才十三四歲,這年紀(jì)的小孩兒一般都需要玩伴的,看著那小胖墩挺可喜的,又對燕樘展露善意,于是便把燕樘朝那兒推了過去。
燕樘無奈的順著力道朝王延續(xù)走去。
等落了座,才發(fā)現(xiàn)王延續(xù)身邊還坐著一個清秀小公子。
這兩人什么時候攪和到一起了。
察覺到燕樘的視線,小公子抬頭,靦腆的朝燕樘笑道:“英,英雄也來吃飯嗎?”
英雄???
什么鬼?
燕樘心里腹議,面上回道:“叫我燕樘就好?!?p> 小公子眼睛一亮,隨即道:“燕樘好,我,我叫聶敏生,我爹是輔國大將軍聶閆,我母親是……”
王延續(xù)湊過來將聶敏生的頭拍了下,眼神無語:“咱沒啥閑功夫想知道你家里人都叫啥啊,現(xiàn)在吃飯才是要緊事兒?!?p> 燕樘看著那只拍聶敏生的頭的手,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只手在不久前還捏過雞腿兒,所以他有沒有擦手?就這么拍別人腦袋上了?
然而王延續(xù)和聶敏生對于燕樘的想法完全沒意識到。
聶敏生將頭低著,答了聲:“知,知道了?!?p> 然后安安靜靜的開始吃飯。
王延續(xù)轉(zhuǎn)頭對燕樘控訴道:“上回邀你去玩兒你半途把本公子扔在了竹仙居,這下回可不能再這么不厚道了??!”
燕樘回憶起上次的情形,自覺理虧,難得沒有辯駁。
只回答聲:“嗯?!?p> 王延續(xù)道:“本公子知道過幾日天照國使臣就得來了吧?”
啃了口雞腿繼續(xù)道:“依照以往的慣例,到為了彰顯大燕的市容和發(fā)達(dá)的商業(yè)經(jīng)濟(jì),到時候政府對街上攤位和瓦肆的管理都會寬松些?!?p> “咱們就趁著這個機(jī)會跑去瓦肆樂坊看看?!?p> 燕樘疑惑道:“瓦肆樂坊每晚都在營業(yè),為何偏挑那幾天去?”
王延續(xù)想撓撓頭,可是看見自己手上的油漬,悻悻然的放下了手。
說道:“那還不是因為我老爹不讓我去這些地方玩兒?!?p> 燕樘道:“那幾天就許了?”
王延續(xù)打著哈哈:“因為那幾天我老爹要去宮里當(dāng)值,他不是兵部的嘛,得管理好京中秩序民安。”
“雖然吧宮中羽林衛(wèi)大都統(tǒng)在管,但是不知道為啥我老爹也要去插一腳。”
燕樘挑眉:“你爹連這些都告訴你?”
王延續(xù)做了噤聲的手勢,偏過頭道:“我在書房外面偷聽到的,嘿嘿。”
然后胳膊肘懟了懟一旁還在埋頭吃飯的聶敏生。
聶敏生驚起,抬頭疑惑的望著王延續(xù)。
“幾日后去不去瓦肆玩兒?”
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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