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禾肆無忌憚的言語,讓獻王竟然無言以對。
他今天見到的岳青禾,也讓他見識到了什么叫做伶牙俐齒與厚顏無恥。
岳青禾也以為自己是真的占得了先機,至少懟得這個混蛋王爺啞口無言,想來到底是在深宮長大的孩子,也就是天生的優(yōu)越感,讓他們目中無人罷了。
若說論壞論混賬,他們不見得比鄉(xiāng)村原野的土夫會說流氓話。
岳青禾心里的得意剛剛閃過,不料卻被突然近前的獻王拿折扇突然挑開了胸前衣襟。
“我看我們不如一起先去澡堂,再論什么青樓男寵的事……”
嘴上怎么逞強都可以,可身體的本能反應,還是暴露了岳青禾的柔弱本質(zhì)。
岳青禾驚嚇躲開,雙手捂著心口,小臉變色狠狠咬牙道:“流氓!”
“怎么了岳公子?”獻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與剛才岳青禾咄咄逼他的氣勢如出一轍,“在京城,澡堂可是男人極為享受的一大樂趣所在,本王就是看在長平侯府的面子上,也理應帶你多去幾回……哈哈哈……”
“那我還真是要先謝謝王爺了……”
岳青禾理不直氣也壯,心里早已亂了方寸,不知道該怎么對付這個混蛋王八蛋了。
“既然如此,那明天本王派人來接岳公子?!?p> 接你大爺???
岳青禾恨恨地咬著后槽牙,卻也不好動怒,不然從氣勢上她可就輸了。
“不好意思,若與王爺一起,本公子還真是沒什么興致……”
明人不說暗話,老娘看見你惡心!
可偏偏不能痛快罵人,岳青禾心里已經(jīng)飄過無數(shù)個“臥槽”了,痛痛快快打一架不好嗎?酸溜溜地拽文裝逼算什么真本事?
“哈……那本王倒是對岳公子頗有興致,岳公子喜歡什么樣的男寵?”
你瑪?shù)拢?p> 裝逼上癮是嗎?
看來是時候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做裝逼容易被雷劈的現(xiàn)實報應了。
早晨起來,岳青禾洗臉用的那盆玫瑰花瓣水還在院中的石桌上,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岳青禾走過去,挽袖伸手在水里攪動兩下,那淡淡的玫瑰香氣還幽幽沁人。
“王爺,你過來看這是什么?”
獻王終究是習慣了“哪有刁民敢害朕”的心理,毫無城府地就走了過去,他還以為岳青禾是有什么高雅的隱喻不成。
結(jié)果,剛一走近,都還未來得及看清楚盆里是什么,岳青禾端起盆就兇猛地潑了過來。
反應再是靈敏的人,一把折扇到底是遮不住什么的,何況,扇子打開,都還未移到臉前,獻王就感受到了清涼的感覺,以及那遮擋了視線的紅色……
“春喜,將人給我打出去……”
春喜可是堂堂長平侯府里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大丫頭,她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沒有尊卑擾亂綱常的事來?
岳青禾看著頹廢不前的春喜,心里那個來氣。
能不能跟上她的節(jié)奏?
這樣,每次都搞得她很尷尬。
“春喜,你是傻了,還是我們岳家那些仇人派你來做奸細的?都有人欺負你家小姐都欺負到家里來了,你竟然絲毫沒有護主之心……”
“小姐,哦……不,少爺,這可是在咱們府上,他出事了,咱們不也脫不開干系?”
春喜這些天似乎已經(jīng)漸漸習慣了岳青禾的江湖習性,并多少有所傳染,這會兒竟然也有了可以反擊的思想,但是,作為一個忠心耿耿的丫鬟來說,她還是要為長平侯府考慮周全的。
獻王不能在他們府上出事!
岳青禾聽了春喜的規(guī)勸,再看一眼落湯雞一般的獻王,正在一片一片地拂去那滿臉的花瓣呢!
可即便如此,岳青禾瞧著,也是不解氣的。
岳青禾正思量著如何將這個晦氣的掃把星趕出去的時候,突然呼呼啦啦從院門進來了許多人。
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爹岳明遠。
不過進了院門最先說話的卻不是她爹,而是獻王的人。
一看自己主子,堂堂一個王爺竟然被潑了一身的水,頭上身上還有那醒目的紅色,作為仗勢欺人慣了的狗奴才,這讓他怎么忍?
“大膽,你們長平侯府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對王爺如此無禮……”
哎呦……
岳青禾這個暴脾氣哦,說好的她是千金貴體,怎么是不是個人的都敢跑來欺負她?
一個連人權(quán)都沒有的狗奴才,竟然也會惡人先告狀反咬一口,叔可忍你嬸子也不可能忍的。
岳青禾正欲上前好好教訓這個狗奴才,卻先聽到了岳明遠悠悠蕩蕩的聲音。
“無禮的恐怕是王爺自己吧!這可是在我長平侯府,王爺不請自來,難不成是來找氣受的?”
岳青禾當時都想給她爹鼓掌了,她是真沒想到,平常在家半死不活的人,這懟起外人來,竟然也能如此穩(wěn)得一批!
嗯,不愧是長平侯府的世子,不愧是她岳青禾的爹。
窩里橫算什么本事?
這一點兒她爹可一點兒不隨她爺爺。
“你……”
獻王的狗奴才被噎得是惱羞成怒,剛要發(fā)作,卻被獻王抬手制止了。
“本王是受皇兄之命,特來府上看望長平侯,即便是本王誤闖了這里,可令公子此舉是不是以下犯上?”
是不是受皇上之命,還不是任由他空口白牙?
岳明遠倒絲毫不慌,只徐徐道:“既然是誤闖,想來小兒也不見得知道王爺身份……青禾,你可有認出王爺?”
岳青禾收到她爹的信號,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了,便一本正經(jīng)回道:“王爺今日的打扮與做派,青禾實在是沒有認出王爺,多有冒犯還請王爺見諒?!?p> 岳明遠沖著獻王微微一笑,慢條斯理道:“看來只是一場誤會。”
獻王最后只能是吃了這個啞巴虧,今日大概是出門沒看黃歷,來日方長,一切都不急在這一時。
獻王轉(zhuǎn)身正欲離開,卻聽到身后岳明遠極為冷冽的聲音。
“來人,將小少爺?shù)耐冉o我打斷!”
“……”
在場,除了岳明遠身后的幾個小廝,其他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