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柳三尋繼續(xù)背上背包,拿上特制“登山棍”,往城北的山上走去。
城北的山在當?shù)乇唤凶鳅椬旆?,山峰不高,但因為面對著黑巖市的一部分突出整個山體,如同一只老鷹的嘴一樣,所以被稱作鷹嘴峰。
鷹嘴峰是由兩座山相連而成,兩山相連的山脊被稱為鷹脖子。柳三尋曾經(jīng)聽家里人講過,當年黑巖市還不是叫這個名字,但有高人曾經(jīng)來看過,說黑巖市如同老鷹嘴下的肉,被看的死死的,很難有大的發(fā)展。
一開始的提議是將鷹嘴峰突出的部分炸掉,但因為“鷹嘴”整體較大,山下有足足兩個村子,而且都不愿意遷移,如果炸毀造成的損失很大。
這時候高人提出另外一個方法,將名字改成黑巖市,這樣一改名,黑巖市就如同鷹眼下的石頭,不再受到老鷹的覬覦,就可以自由發(fā)展。
扯遠了……
柳三尋背著包,手里杵著“登山棍”,小心翼翼的往山上走去,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還要裝作看風景的樣子。
平常鍛煉的時候十五分鐘就能爬到山頂,今天柳三尋足足走了接近一個小時,在精神高度集中而且緊張的情況下,衣服都被汗水濕透了,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到達山頂后,柳三尋找了塊開闊的地方坐下來,慢慢的平復(fù)自己的心情,心里也在疑惑自己的判斷到底是不是出現(xiàn)了差錯。
……
就在柳三尋陷入自我懷疑的時候,背后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柳三尋猛的一回頭,就看到了心中“幻想”了無數(shù)次的男人出現(xiàn)在自己身后。
陳某。
殺人犯陳某。
為錢財殺害同村李富貴全家的陳某。
柳三尋心頭一震,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隨后隱去。
“戰(zhàn)斗”開始了。
柳三尋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沸騰,等待自己的要么是大勝而歸,要么是自己身死道消。
臉上的表情瞬間切換成錯愕中帶著驚喜,扔下背上的背包和手里的“登山棍”,柳三尋三步并作兩步,沖到陳某面前,雙手緊握住陳某的手,驚喜的說道:“哎呀,大叔,沒想到能在這里看到你啊?!?p> 陳某看到?jīng)_過來的年輕人,精神緊繃,下意識就要甩開柳三尋的手去掏手提袋里的砍刀,但聽到柳三尋說話,反而松了口氣,輕輕抽出被柳三尋握住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在這里?!?p> “我來登山的啊,現(xiàn)在上學壓力太大了,所以借著放假來爬山放松一下,這不身體太差,爬這么點路身上就全是汗。”柳三尋指了指自己的背包登山棍,又扯著衣服扇了扇,嘴里適宜的喘出兩口粗氣。
陳某緊繃的精神下意識的放松了。
一開始陳某躲在黑巖市城北的小旅館里面,想要找機會坐車去鄰省,然后越過邊境逃出國去,聽說旁邊的國家?guī)浊K就可以娶個老婆,陳某打算過去拿錢做點生意在那邊安家。
但是隨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警察追蹤,去坐車肯定是行不通的,路口肯定有人查車,到時候自己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
心中焦急的陳某趁著半夜人少,自己的位置還沒有被確定,悄悄出了小旅館,往城北的山上跑去,一路上小心翼翼,到山頂上弄的筋疲力盡,一夜未睡讓他的精神力更差了。何況天已經(jīng)天亮了,這時候想通過這座山穿過下面的村子去另外的大山群中,危險系數(shù)有點高。
陳某決定穩(wěn)一手,先在山頂休息,等到天黑摸到鷹嘴峰后面的山腳下,深夜無人時分迅速穿過村子,進到群山之中,到時候自己能操作的空間就大得多了。
想好后路之后,陳某準備藏起來好好的休息養(yǎng)足精神準備跑路,誰知剛合上眼,就聽到有人爬山的聲音,于是偷偷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不是警察才松了口氣。但又怕無意間被人認出來,就想先動手,將人打暈,誰知道竟然是這么個鬼東西。
“額,是啊,我也是趁著休息上來玩一下?!标惸硨擂蔚膽?yīng)付著。
他很想把柳三尋打暈,然后跑掉,但他沒有把握能一下子把柳三尋打暈,害怕弄出太大動靜或者把柳三尋放跑之后報警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對了大叔,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我們好歹見過兩次了?!?p> “我姓陳。”中年男子耐心的回答道。
柳三尋一邊問一邊走到自己的背包旁邊,悄悄分辨了一下,拿出放了強力安眠藥的礦泉水,打開瓶蓋,一口灌進嘴里漱了漱嘴,然后一口噴出,隨后喝了兩口。
“對了,陳叔你要喝水不。”柳三尋從背包里拿出那瓶沒有開啟的礦泉水問道。
陳某半夜走的匆忙,又怕被人追上,就只是帶了一瓶放在自己房間里沒有喝完的水,這瓶水在半山腰已經(jīng)被他喝完了,此時的他正處于饑渴狀態(tài)。
想了想,陳某裝作好心的道:“我喝你剛才喝過那瓶就可以了,新的這瓶打開喝不完就浪費了。”
柳三尋說道:“陳叔,沒事的,這瓶水就送你了?!?p> 聽到柳三尋的話,陳某咧開嘴笑了笑,說道:“不用,我就喝你喝過那瓶就好?!?p> “這……好吧?!绷龑ひ荒槨盁o奈”,把自己喝過的礦泉水遞給陳某說道。
陳某結(jié)果礦泉水也沒有猶豫。
噸噸噸……
一口氣把一整瓶礦泉水喝的一滴不剩,他實在太口渴,更何況早餐也沒有吃,現(xiàn)在喝水就當填一下肚子。
陳某不好意思的說道:“呵呵,不好意思啊小兄弟,把你的水都喝完了?!?p> “沒事的,我這里還有一瓶呢?!绷龑げ辉谝獾男α诵?,扭開瓶蓋漱口,喝水。
“小兄弟,我剛剛在山上聽到下面有警報的聲音,是下面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我爬山比較早,不知道什么情況,所以問下?!标惸秤纸忉尩馈?p> “警報聲?沒有啊,不過可能是我沒有聽到吧?!?p> “不過說到這個啊,我就想起來,昨天我看新聞,有個人殺了人家全家,就為了搶個十幾萬,大叔你說這種人是不是該死?!绷龑ふf道。
“該死嗎?”
“當然該死,這種人要是被我遇到我就直接打死他,你還別說,陳叔,那個人的長得跟你還有點像呢?!?p> 柳三尋一邊說著一邊向著自己的背包走去,悄悄將辣椒水噴瓶攥(zuan,第四聲)在手里。
嘴里繼續(xù)說道:“陳叔你說,都是長得差不多的人,差別咋這么大呢?!?p> “差別真的很大嗎?還有我真的很該死嗎?”陳某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柳三尋的話莫名的激怒了他。
剛說完這句話,他就感覺大腦有點昏沉,腦海中仿佛有個聲音在催他合上雙眼。
強力安眠藥開始生效了。
“那你再仔細看看我的樣子?”陳某甩了甩腦袋,從提包里拿出砍刀向柳三尋走去,他決定要砍死這個小王八蛋,反正已經(jīng)殺了一堆人,不在乎多殺一個。
自從見到這個小王八蛋,自己就莫名的一股火氣,而且他剛剛的話就好像是在罵自己一樣,不對,就是在罵自己。
陳某走了兩步,感覺自己腿腳發(fā)軟。
柳三尋將辣椒水放進口袋里,雙手緊握“登山棍”,轉(zhuǎn)身咧嘴笑道:“陳某,三十歲,游手好閑,見財起意殺人全家,逃竄至今,是你嗎?”
陳某心中殺心更重,加快揮動雙腳,卻發(fā)現(xiàn)身體如同被綁上了鉛球一般,移動一步都要用很大的力氣。
“呵呵……看來真是你了?!绷龑み肿煲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