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雅一跑,鐘離玉鄢酒意就緩過了一半,剛想追上去,一站起來立刻一陣頭暈目眩。
錦鳶走到大門口的時候,看見單雅刺溜一下就跟魚一樣竄了出去。
她知道肯定是剛才自己打擾了主子和小姐的良辰美景,錦鳶忐忑地走回鐘離玉鄢的房間,看著跌坐在地上的鐘離玉鄢,臉和黃瓜一樣苦。
“主子······”
錦鳶:自己破壞了主子的好事,主子會不會將我掃地出門啊?
心里怕怕的,她還是走上前,扶起鐘離玉鄢,希望現(xiàn)在能做些事彌補自己剛才的一時大意。
她的臉像苦瓜,鐘離玉鄢的臉像黑炭,瞪得錦鳶心里發(fā)毛。
鐘離玉鄢漫不經(jīng)心地說?!板\鳶,你這般冒冒失失的,哪能做些精細活啊。我瞧著洗衣坊那里缺個雜役,你要不就去吧?!?p> 錦鳶嚇得趕緊跪了下來,眼里含淚,楚楚可憐?!爸髯?,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會冒冒失失了,我發(fā)誓。”
鐘離玉鄢喝著暖茶,解解酒。
雖然剛才錦鳶打擾了他和單雅的好事。但是,最起碼現(xiàn)在他和單雅之間的冷戰(zhàn)告一段落了。
單雅這兩天估計會因為害羞而不好意思見他。時間久了,估計兩人之間的氛圍會更加尷尬。
所以,他得想想辦法打破這種局面。
他用茶杯蓋掃了掃淡青色的茶水,心下已經(jīng)想出來法子。
鐘離玉鄢:“那我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錦鳶聽到事情還有回旋的余地,趕緊點頭?!爸髯幽阌惺裁捶愿辣M管說,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愿意。”
鐘離玉鄢嗤地笑出聲來?!吧系渡较禄鸷>兔饬税伞!?p> 他若是真要讓錦鳶上刀山下火海,估計錦鳶早就乖乖去做洗衣坊的雜役了。
“你只需要做一件事?!?p> “何事?”
······
第二天,單雅打定主意,這些日子是不能再踏入鐘離玉鄢住所半步了,一想起昨晚的事情,就羞得滿面通紅。
這輩子她怕是沒臉再見錦鳶和鐘離玉鄢了。
自己當時怎么能做那種事情的,難道是因為發(fā)情期到了?還是應該怪夜色太美,玉鄢太迷人?
第一美男嘛,魅力很難抵擋的好不好?
正在她為自己昨晚失控的舉動找各種借口的時候,錦鳶走到了門外。
其實錦鳶平時也不是冒冒失失的人,更是鳳府除了小玉梔子外數(shù)一數(shù)二伶俐的丫鬟。
昨晚她也是沒想到發(fā)生著那種情況,而且當時門虛掩著,她就沒敲門直接進去了。
想必經(jīng)過了這一遭,她以后絕不會不敲門就貿(mào)然闖進去了。
錦鳶敲了敲門,“小姐?!?p> 單雅本來以為是梔子或者小玉呢,聽到錦鳶的聲音立即躲回被子里裝死。
錦鳶也料到了單雅不愿見她,繼續(xù)在門外說著。“小姐,昨晚我們主子為了去追你,不小心栽地上了,頭都磕破了,小姐你去瞧瞧吧?!?p> 單雅:頭都磕破了?
這種醫(yī)療衛(wèi)生不發(fā)達的時代,要是不及時就醫(yī)的話,估計會發(fā)炎感染吧。
她剛想下床,猶豫之下,還是縮了回去?!澳闳フ垈€大夫給他瞧瞧吧?!?p> 錦鳶不肯走,鐘離玉鄢說了要是她請不過去單雅,真的會把她送去洗衣坊的。
錦鳶想到自己的前途就在此一舉了,狠狠心往自己大腿上用力掐了一下,眼淚立刻涌了上來。
單雅聽見錦鳶的哭聲,頭像蝸牛一般鉆出了它的小殼。
單雅試探性地說?!板\鳶,怎么了?”
錦鳶腦子里已經(jīng)是自己苦逼地在洗衣坊做雜役的畫面了,哭得哇哇的,停都停不下來。
她一邊哭一邊抽抽泣泣地說?!靶〗悖憧烊グ?。你不去我們主子不肯讓人叫大夫。而且,他已經(jīng)流了好多血了,我好怕他會血流致死了?!?p> 其實錦鳶心里的想法是:我好怕要去洗衣坊做雜役工啊,這鳳府一百多人的衣服,臟的丑的都得她洗,這不是要她的命嘛。
愛情使人盲目。其實用腳趾頭想,從昨晚到現(xiàn)在都快三四個時辰了,真流血早就流光了,現(xiàn)在鐘離玉鄢估計都是干尸了。
可是,單雅一聽到鐘離玉鄢流血流得快死了,一下子就從床上跳了下來趕緊奪門而出,火急火燎地跑去鐘離玉鄢的房間。
開門,就見鐘離玉鄢虛弱地躺在床上,頭上包扎著紗布,紅色的血印浸染出來,襯得他臉色愈發(fā)蒼白。
單雅緊張地走到床邊,不知所措,臉皺得五官有些變形。她轉(zhuǎn)頭對錦鳶說話,語氣十分焦急?!澳憧烊フ埨畲蠓蜻^來!”
錦鳶生怕打擾到自己主子演戲,正想要找借口出去呢。一聽單雅這話,心下一松,裝作很緊張的樣子,奪門而出。
單雅看他這個要死不活的樣子,心里自責的要死。早知道自己就不跑了,要是因為她間接害死了鐘離玉鄢,該怎么嘛。
她的一滴眼淚順著臉頰落下,滴在了鐘離玉鄢的手背上。
鐘離玉鄢的手極其白皙,手指又細又長,但比起女人的手卻多了點骨節(jié)感。
眼淚滴落的一瞬,鐘離玉鄢仿佛和她產(chǎn)生了心理感應一般,費力地睜開沉重的雙眸。
他連咳嗽似乎都很困難,單雅的愧疚已經(jīng)達到了極點,眼淚簌簌的,一行又一行,沾濕了一大塊床布。
鐘離玉鄢輕輕地用手抹掉她眼下那一顆成型的淚珠,笑得艱難?!皠e哭了。”
他不動聲色地把她攬進懷里,只有抱著她的時候,他才會覺得安心。
他不喜歡那種若即若離的感覺,他想要和她永遠親密無間。
單雅抬起頭,淚眼朦朧,濕漉漉的眼神像只清晨覓不到食的小兔子,令人心疼。
她輕輕地碰了下鐘離玉鄢頭上的紗布,心疼地要死?!疤鄄惶??”
鐘離玉鄢笑著搖了搖頭:“本來很疼,可是你一來就不疼了?!?p> 單雅嗔怪般地輕推了他一下。什么時候了,還有閑工夫談情說愛?
她低眸,卻見自己手上有紅色的糊狀物。
是剛才碰鐘離玉鄢額上的紗布時不小心蹭到的。
不仔細瞧,真以為是血。
可仔細一瞧······
月半子卿
收藏量好低啊,可能確實寫得不太好吧。情緒有點低落,我得緩幾天。